後來,聽了那人的解釋,又有點心動了,那人說:「是這樣的,不瞞你說,你也知道這年月,給領導們遞錢有多難,你敢送也沒人敢收,所以啊,我這兒就想著買張現成的彩票,直接送給領導。Google搜索我呢,不缺錢,就是缺點權,你也不虧,多賺了200萬,你看著買賣做不做的過?」
劉子然當然也不傻,就說:「你怎麼能保證,我把彩票給你了,你不會賴帳啊?」
那人說道:「這樣,你可以給我看看彩票,我證實沒問題,就先給你轉錢,然後你給我彩票,你看怎麼樣?」
劉子然想了想說:「那還行,你過來看吧。」
於是,交易完成,劉子然的帳號里真多了600萬,實實在在的600萬,一分不少。於是,劉子然的彩票也就歸了人。劉子然本來打算隨藤摸瓜,通過這個人找到幕後的買家。把彩票送領導,這麼大手筆,一聽就像劉晟能幹出來的事,正好可以證實一下。
可一查這人,還是個硬茬子,劉子然也不太敢惹,這位大哥是黑白兩道,縱橫江湖幾十年的老炮兒。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不可理喻了。劉子然收到600萬後,很快就接到這位大哥的電話,說那600萬匯錯了,本來是支付貨款的,可不小心打到劉子然帳號里,希望劉子然能儘快歸還,作為報酬願意給劉子然10萬塊錢,作為補償。
劉子然自然是不干,和對方說,是自己用彩票交易回來的,憑什麼給他?
這下激怒了這位大哥,沒多久就找上門來,曉之以理,動之以手。把劉子然的家都給砸了,逼著劉子然交出600萬來,不交錢,他也別想活了。劉子然什麼大場面沒見過,自然不會被嚇倒,你敢打我,我就報警。
可這位大哥像是早有準備,告訴劉子然說:「你報警啊,你不報,我還報呢?你拿了別人的錢不換,你這是不當得利,我可以起訴你,到時一樣得乖乖換我錢。」
這下劉子然吃了啞巴虧,急忙想把錢轉走,但馬上發現,錢被銀行凍結了。根本拿不走,才知道自己上了當。
劉子然也嘗到了天天被人逼著還錢的苦頭了。這群人,先是恐嚇,發現沒用後,就來軟的,天天找一群中年婦女跟在劉子然屁股後面,一出門就跟著,嘴裡面就兩個字還錢。
然後一群民工,就打著鋪蓋卷往劉子然家一住,是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且,很快就收到了法院的傳喚書,要求劉子然限期內必須歸回匯款,不然將採取一系列的強制措施。
劉子然和法院的人解釋整件事情的始末,但苦於毫無證據,那彩票上又沒寫名字,根本無法證明那彩票是他中的,這回是真的有苦說不出了。
最後,劉子然要求要100萬的賠償作為損失,和這位大哥成交。並要求這位大哥,寫下字據,說明這100萬是給劉子然的精神損失費,不得再要回來的。
拿到100萬後的劉子然,將600萬退還給了這位大哥,本來就是意外收穫,雖然可以拿到400萬的,現在只有100萬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事情到這裡,本就該結束的,可劉子然哪裡是吃虧的主。他開始死死地盯住了這位大哥,這位大哥的一舉一動都在劉子然的掌握之中,很快,劉子然就找到了這位大哥的破綻。
這位大哥什麼都好,做事小心謹慎,為人還謙遜有禮,但凡有一點觸犯法律的事,從不沾手,都僅僅是示意自己的手下去做,而且從不說明,都是暗示。
可他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喜歡賭博,但玩的不大,基本上都是小打小鬧的,喜歡和自己圈子裡的人玩,輸贏一般都是幾千塊左右,賭品極佳,輸贏從不當回事兒。可就是愛玩,睡醒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湊局子,開始昏天暗地的打麻將,鬥地主,推牌九等等,只要是能賭的,他都喜歡玩。
劉子然知道這事後,找到了我,讓我幫忙找個老千。
我這時候正忙著和史密斯談判呢,就匆匆地答應了他一下,但沒往心裡去。
史密斯很沉得住氣,足足在北京玩了一個星期,才遲遲地來到了珠海。這一個星期,全公司上下都跟著我一起煎熬,焦急地等待。
史密斯是個典型的法國人,紀律性差,自由散漫,做事全憑自己的個人意願,憑感覺,他的人生里也充滿了浪漫主義色彩,他曾3次結婚,離婚。現任太太史密斯夫人是他大女兒的同學,他曾在自己女兒的大學裡,任教三年,最後唯一的收穫,就是這位史密斯夫人,兩個人相差了近20歲,但看起來的確是相親相愛。
我就酒店找到史密斯的時候,他們一家人正在享受著具有本土風格的西餐。
史密斯知道我來了後,禮貌性地邀請我共同進餐,我很確定的拒絕了。
不是因為我客氣,而是看著這不土不洋的西餐,一點胃口都沒有。簡單地兩塊吐司麵包中間,夾著個煎蛋。一碗羅宋湯里,不知道飄著什麼綠色的菜葉。德國的鹹豬手,不就是燜的豬蹄嗎?在配上紅酒,看上去不文不類的。
史密斯一家用完餐,邀請我去咖啡廳坐,對我沒那麼禮貌,但對我身邊的小悅,卻殷勤地很。
小悅正式介紹我後,史密斯才算正式和我打了招呼。
雙方交談了半個小時,沒一句正題,史密斯基本上是一個人,演講游中國記,說得是繪聲繪色,都是在講給小悅聽,到了後來,小悅都懶得翻譯了。
我又生硬地英文打斷了,近似在和小悅調情的史密斯,說道:「史密斯先生,我想知道你這次來中國的主要目的是什麼?如果是你們一家來中國旅遊的,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有什麼需要我派人來幫你。如果是談公事的,那就明天我派人接你去我們公司談。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看了下小悅,小悅也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史密斯法國人的風度,在這一刻不見了,急忙說道:「讓這位漂亮的小姐留下來和我談就可以了,你可以走了!」
我先是沒聽懂,看著小悅,小悅不悅地和我說:「這洋鬼子不懷好心啊,讓我留下來陪他!」
我哦了一聲說:「告訴他,叫他太太來我家,我和她太太談就可以了!」
小悅笑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翻譯,史密斯好奇地望著小悅。
我大咧咧地說道:「翻譯啊,看他什麼反應,這就不是做生意的態度,真以為自己是配種的公豬啊,是個雌性動物就會被他吸引啊,當咱們中國女人就那麼不值錢啊?不想做生意,趁早滾蛋!」
我不知道小悅說了什麼,史密斯竟然笑著點頭。我一邊笑著,一邊罵道:「真是傻X帶冒煙了!」
我和小悅上了車,我問小悅說:「你怎麼翻譯的?他竟然還笑得出?」
小悅笑著說:「我和他說,為了加強中法友誼,我的老闆邀請你的夫人去他家做客。」
我好奇地問:「然後呢?」
小悅笑著回答道:「然後,他就欣然同意了,他說,難得有機會,讓他們真正走進中國的家庭。」
我壞笑著說:「你沒告訴他,我只邀請了他的夫人,沒邀請他啊?」
小悅笑著說:「我說了啊,他沒表示出任何的不滿啊,還要你明天早一點去接他夫人!」
我不可置信地說道:「我靠,這洋鬼子這麼開放的嗎?把自己老婆送到別人家裡,他都沒反應,還樂呵呵的,是不是我們太保守了,據我所知,史密斯夫人可是很年輕的,這孤男寡女的,你也知道法國人是多麼的熱情奔放的,萬一,我是說萬一,擦出什麼愛情的火花,可就破壞中法友誼了,這不合適吧?」
小悅看著我說道:「我沒看出你多為難啊?好像還很嚮往啊!」
我哎了一聲說:「我不入虎穴,誰入?那明天我就準時去接史密斯夫人,讓她見識下咱們中國男人的魅力!」
第二天,我就去酒店等著,我真不相信史密斯肯讓他夫人來我家,出乎意料的是,史密斯真的同意了,不過,不是他夫人一個人,而是帶著史密斯的女兒和兒子,一起去我們家做客。
史密斯夫人的英文很好,我們溝通沒有一點問題,他的女兒和他夫人是同學,兩個人根本就不是母女,而是閨蜜,在我家中嘰里呱啦的說笑著。史密斯的兒子今年十歲大,還是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心的年紀。
坐在車裡卻一句話都不說,大眼睛就是不停地向車窗外面張望。
到了我家的小區,一車碧眼金髮的外國人從我的車下來,引起了小區大爺大媽的圍觀,但都還算客氣,只是和我打著招呼,隨便看看,打聽下這鬼佬是些什麼人。
上樓的時候,我聽到史密斯夫人誇獎道:「中國人民太熱情了,你像是居住在一個龐大的家族裡面。」
一個銷售員的自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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