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總急忙擺手說:「你的職業操守我毋庸置疑,你和老馮,我還是了解的,萬眾電工那邊的事,我也是早有耳聞,你們走了,也沒給萬眾帶來一點負面影響,沒帶走它一個客戶,它現在客戶的流失也和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這個我都調查過,不然也不敢請你啊!」
我對於董總的信任,表達感激:「謝謝您,對我的信任,萬眾電工客戶的流失,大家都知道問題在哪裡?可就是沒人去改正,去提出來,雖然我走的不愉快,可還是不想它就這麼沒落下去。Google搜索」
董總嘆了口氣說:「哎,老王他在集團這幾年,一直被打壓,一下子自己出去了,就打破腦袋想進入上層社會,結果有病亂投醫,現在可好頭破血流的,也沒見他踏進上層社會一步,其實哪有什麼上層社會啊?都一樣,都是普通老百姓。」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到底什麼是上層社會,天天出入高級場所,抽著雪茄,喝著拉菲,開車豪車,住著別墅,養著美女,動則就是上千萬的生意,身邊不是高官就是權貴,這就是上層社會了?我真不覺得。
我們籌備組的牌子一掛出來,就很多人找了過來,拉關係,做項目,各個公司的銷售經理,業務代表,大小公司的老總,認識不是認識,都想盡辦法接近我,打聽我。
我把自己的辦公室設在了二樓,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房間也很小,就是不想有人打擾我,一切對外的事情,我都推給文工,要他來審核,審核完我再最後定。
通過玻璃窗,我可以看見樓上忙忙碌碌的人,雖然已經安裝了防盜門,還設了保安,但還是有很多人,用盡各種辦法,關係溜了進來,搞得大家都不勝其煩。
我給樓下的小華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把人都清走,在這樣下去,什麼事也辦不了,信息還會外露。小華得到我的指示,很快把人都清了出去。
我下樓和大家說:「你們要找什麼人對接,就讓他們打你們的電話,沒你們電話的,一律不准進來,還有不要透漏太多信息出去,到哪一步就辦哪一步的事,來提前找關係,打招呼的,都別理,這樣辦事才有效率。
大家聽完答應著,文工向我抱怨說:「陳總,你把所有人都推到我這兒,我這也幹不了活兒啊,這樣可不行,要不咱們再設個項目經理吧,我管技術,他管招商採購,定項目。」
我想了想也是,就對小華說:「小華,你再招個文秘,把你手上的事交給她干,你正式接手對外事務,咱們就認質量和價格,誰什麼關係都不好使,不懂不明白的找文工問。」
小華的鐵面無私,我還是比較信得過的,可我自己卻遇到了件為難的事,沒法推給小華。
樓下的保安打電話上來說:「陳總,門口有位姓陸的小姐,找您。」
我想了想姓陸的,不會是陸萍吧?她不至於臉皮厚到這個程度吧?還敢找我。
就問道:「你問她叫陸什麼?找我什麼事?」
保安說:「她叫陸晨雨,說找您敘敘舊。」
我一聽是陸晨雨,李總的大學同學,那個工業報的記者,趕忙說:「請她進來。」
她剛進門口,就被小華給攔了下來,我急忙站在樓上喊:「小華,這是我朋友,請她上來吧。」
小華這才放她上來。
一上來,進到我辦公室就抱怨道:「陳總,現在保密工作做得這麼好啊?不至於吧?」
我笑著說:「陸大記者,你是不知道,要不這樣,我這門都得被敲爛,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找我有事?要是採訪就算了,我現在可真沒什麼好寫的啦!」
陸晨雨微笑道:「你還被採訪上癮了啊?我找你是有點別的事。」
我爽快地說道:「你說,我能辦到的一定辦!」
陸晨雨有點不好意思,遞上了一張名票,和我說道:「是這樣的,我現在不在報社了,自己開了間樁基礎公司,我看你這不正要土建了嗎?想看看能不能把樁基礎這塊給我?」
我沒想到第一個來找我走關係,竟然會是她,我有點為難地說:「不是我不幫你,一是這個我說了不算,都是我們總工定的,再就是也沒這麼快開始,設計圖紙還沒最後選定呢,現在還太早了。」
陸晨雨似乎早就預料到,我會這麼說,就很輕快地說:「你不用和我打馬虎眼,我知道肯定是你最後定的,我就是來打個招呼,到時候,記得優先考慮我們公司一下就好。」
我拿起名片看了看,上面的名頭:湖北省興華管樁建築公司總經理,就問道:「你怎麼跑湖北去了?你這公司在珠海做過項目嗎?在這兒有工廠嗎?」一連串的問題,問得陸晨雨也有點懵,急忙答道:「應該有吧,我也是剛到這家公司,我回頭把資料拿給你看看,把我們銷售總監一起帶過來。」
我點了點頭說:「到時到了那一步,我叫人通知你過來。」
陸晨雨高興地說:「那太感謝你了,對了,最近你沒和你們李總聯繫嗎?」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過年的時候,發了個信息,她說她不在國內,出國旅遊去了,之後,你看我這忙的,也就沒聯繫她。」
陸晨雨嘆了口氣說道:「有時間你找找她吧,她近況不太好。」
我急忙問道:「怎麼了?她最近怎麼了?」
陸晨雨吞吞吐吐地說:「你還是自己問她吧,她現在在家休假呢,也不肯見人,我去了幾次,她都不見我。」
我說了聲知道了,送走陸晨雨,看見樓下小華正在和一個人吵架,那人態度很蠻橫,指著小華鼻子說道:「你一個小丫頭,能做什麼主,叫你們領導來,我要和他直接談。」
我走到小華面前問道:「什麼事啊?」小華狠狠地說道:「飛哥,你別管,我還治不了他了。」說完,對著那男人說:「我是這個項目的經理,你說我說的算不算?我可不管是集團的哪個老總的什麼人,在我這兒規矩都一樣,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那是間什麼公司?什麼資質都沒有,就想拿活兒來干,出了事,我找誰啊?」
那男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華,對著我說:「你是領導嗎?我找你說。」
我笑著說:「你找錯了人,她才是我們領導,我是看熱鬧的,你和她說吧,你得罪了她,估計這活你肯定是拿不下來了。」說完,和小華擠了下眼睛,走上樓去。
下班的時候,我給勝男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晚上我有事,叫她自己先回家。
我開車去了李總家,敲了很久門,才緩緩開打,李總披頭散髮,看到我驚訝地說:「阿飛,你怎麼來了?」然後,把我讓了進去。
我進到屋子裡,漆黑一片,燈也不開,滿地的酒瓶,沙發上凌亂地堆放著衣服,李總也沒招呼我坐,自己頹廢地坐進了沙發里,懶洋洋地問我:「你怎麼來了?找我有事?」
我踢開了地上的酒瓶,把燈打開,刺眼的燈光照的李總,用手捂住了眼睛,叫道:「把燈關開!」
我沒去關燈,而是問道:「你吃飯了沒?」
李總苦笑道:「飯有什麼好吃的,還是酒好喝,它會流淌進你的身體,滲入你的血液,麻醉你的神經,物有所值!」
看著一身酒氣地李總,知道她一定遇到前所未有的打擊,不然她不會頹廢到這種程度。
我去廚房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在冰箱裡看到包掛麵,幾個雞蛋。做了碗雞蛋面,給李總端了出來。
遞到她面前,讓她吃。誰知道她隨手打在了碗上,一碗麵直接摔到了地上。李總看著地上的面說:「不用你同情我,你走吧!」
我什麼也沒說,到廚房找了掃把,把碗和面清理了乾淨,然後又回廚房做了一碗,端給李總。
李總這次沒打翻,但也沒吃。我坐下來,點了支煙,看著沙發里的李總,等待著她的傾訴。
李總抬起頭和我說道:「給我一支。」我遞給了一隻給她,幫她點上,她抽了一口,嗆得直咳嗽,咳嗽的眼淚都出來了,我都不知道是嗆的,還是傷心流出來的。
她好一會兒停止了咳嗽,緩緩地說道:「煙這個東西,就是沒心沒肺的玩意,你花錢把它買回來,點著,吸進肺里,可一會兒就自己跑了出來,然後傷你的心,傷你的肺,還麻木你的神經。」
我抽了一口煙,吐出了一個煙圈說道:「菸民和酒鬼可不這麼認為,他們都認為菸酒才是人類最好的伴侶。」
一個銷售員的自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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