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兩個愛慕者

  我也拿出自己的煙,點上說:「我也吸菸的,你忘了,有一次月尾我沒錢吃飯,正在小賣部猶豫是買一包煙還是一份早餐時,你過來請我吃的早餐,還說我要煙不要命的。Google搜索」

  梅小芳笑著說:「記得,記得,我還記得你當時還嘴硬說,買包煙,給人遞支煙,說不定就有人請你吃早餐了,現在我請了,煙都省了。」

  我哈哈大笑,回憶著說:「那時一到月尾就犯愁,有一頓,沒一頓的,還好常讓你們救濟。」

  梅小芳優雅地翹起了二郎腿,吸了口煙說:「我哪有救濟你啊,你那時根本就不用我救濟,幸兒一到月尾就把飯票往你那兒送,最後一個學期,幸兒就搬出去住了,除了上課,我都很少見過你們兩個。」

  我摸著頭說:「那時,我是沒少吃軟飯啊,不說這些了,看你現在風光無限啊,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梅小芳交換了下腿,說道:「那有你說的那麼好,畢業後,我就直接回山東老家了,也沒找工作,就直接在家裡幫忙。我們那時老家,家家都在做化妝品,就是雪花膏,一台機器不到5萬塊錢,往裡面加點甘油,硬脂酸,香精什麼的一攪拌,然後大桶一裝,直接賣給外面的人。他們到各家各戶去收,一年下來也能賺個8萬,10萬的。

  後來,我就尋思著,我們自己做一桶20KG的雪花膏才賣80塊錢,他們一包裝,那麼一小瓶,就賣到100多,憑什麼啊,為什麼咱們不能自己包裝呢?剛好,有一家名牌化妝企業經營不善,要倒閉清盤,我就和家裡商量買個商標回來,自己包裝,自己找銷路,就搞起來了。」

  我佩服地說道:「你說得風輕雲淡的,但肯定當時困難重重,不容易啊,現在你可是大企業家,大老闆了,讀書那會兒,我就說,你肯定是咱們班的最有出息的。」

  梅小芳笑著說:「你可算了吧,你那時連看我一眼都懶得看,不過,也不怪你,那時的確太平凡了。」

  我一時無語,實際上那時,我真沒怎麼留意她,到不是她好看難看的問題,而是我的心思就沒在別的女人身上。

  梅小芳看我不說話了,就問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去整容了?」

  我馬上回答道:「沒有,完全沒有,我覺得你這是一種很偉大的行為,你為了讓別人看的賞心悅目,自己忍受著痛楚,將自己改造,你這是那麼大的貢獻精神啊?你這是點燃自己,照亮別人啊!」

  梅小芳被我逗笑了,說:「不少人勸慰過我,你這說法到是很新鮮,挺有創意的。」

  我笑著說:「混口飯吃,沒啥能力,現在就靠張嘴啦。」

  梅小芳問:「咋滴?現在去說相聲了啊?」

  我搖著頭說:「我是去應聘了,人家不要我,說我長得太帥,不適合做相聲,適合做明星。」

  梅小芳又被我逗笑了,笑了一會兒,恢復了正常說:「說正經的,你這些年怎麼樣啊?記得咱們最後一次通信時,你說你在萬眾上班,那時剛和幸兒分手。」

  我是根本不記得,我和她最後一次通信是什麼時候了,但那封信我還是一直保存著。我回答道:「現在還在萬眾呢,混口飯吃唄,可以勉強度日,和你是沒法比啊!」

  梅小芳又點了一支煙說:「可我有什麼好比的,你看我好,我看你好而已。我結過一次婚,前夫是我們公司的銷售總監,當時是花言巧語騙我到手,我也知道自己不好看,可心想總得嫁人吧,與其找個太優秀的,不如找個自己可以控制的,誰知道還是失算了,騙了我一半身價後,和人跑了。

  那時我才知道,女人即使有錢也未必能得到幸福,要想得到真正的幸福,就只有徹底地改變自己,就一狠心,去了韓國,整完之後,我一直都不敢照鏡子,怕看到鏡子裡的自己不認識。

  後來,就到處找男人,只要是衝著我漂亮來了,我就跟他上床,慢慢地也覺得沒啥意思,現在,錢也賺夠了,男人也玩夠了,心態平和了很多,就是想找個人,世界各地的轉裝,度個假,旅旅遊。」

  我稱讚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你這是回歸自我了,這境界高啊。」

  梅小芳生氣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怎麼老挖苦我啊?」

  我很無辜地說:「這你是真錯怪我了,我這些年乾的也是累,心累,時時勾心鬥角的,不是算計人,就是被人算計,現在還得為錢奔波,我要是有你那麼多錢,我也想像你說的那樣。你是看透了,悟透了,什麼都看淡了,我就不行,還在為生計奔波。」

  梅小芳看著我,突然說道:「那就跟我一起去旅遊,度假啊,錢我有的是,咱們一起過想過的生活。」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她這麼直接,然後嬉皮笑臉地說:「那我就真是吃軟飯了,再說,哪天你看不上我了,我人老珠黃了,一腳把我給蹬了,我那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不得餓死在街頭啊?」

  梅小芳很誠懇地說:「不會的,不會的,我會一直對你好的!」

  這時門被敲響了,我才有機會掙脫著一場突如其來的示愛,我忙大步流星地去開了門。

  大巧不巧的,門外站著地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初戀錢幸兒。

  幸兒拖著個大行李箱,看我愣在門口,就好像熱戀中的情人一樣,笑著說:「看什麼呢?還不幫我拿行李?」

  我這才反應過來,接過行李,向房間裡走去。坐在沙發上的梅小芳站了起來,已經戴上了眼鏡。正在我胡思亂想,腦中出現電視劇里,兩個女人為了搶奪我,而廝打在一起畫面的時候。幸兒高興地上前抱著了梅小芳,熱情地說道:「小芳,你也來了。」

  梅小芳摘下了眼鏡,熱情地回應著說:「是啊,早你一天來的,你還是那麼漂亮,年輕!」

  我奇怪地望著兩個久別重逢地同學,好奇地問幸兒:「你一眼就看出她是小芳了?幸兒,你變了,社會真是個大染缸啊,把一個如此純潔的小姑娘,變成了這麼虛偽的女人。」

  幸兒白了我一眼說:「我們姊妹情深,我們經常聯繫的,我當然認得出,不像你薄情寡義的,一下子就幾年不聯絡了。」

  梅小芳點了點頭說:「咱們班屬他最沒良心,其他人還時不時聯繫我,他可到好,一去無影蹤了,按著他當時在學校的作風,大家一致認為他肯定是風化問題進去了。」

  我哈哈大笑說:「你比較了解我,我現在也是保外就醫,只怪我玉樹臨風,到哪去都是掀起一陣颱風,當地的百姓紛紛表示,我是五十年不遇的帥星,太招人迷,所以,只好控制我的行動範圍,主要是怕引起騷亂。」

  梅小芳鄙視地說:」本以為我閱人無數,見多了不要臉的,可你讓我有一種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感覺,佩服,佩服,幸兒,你說你當年怎麼會看上一個如此自大無恥之徒呢?」

  幸兒隨口說道:「瞎了眼唄,誰這輩子還沒遇到過幾個人……」她沒說下去,可能是覺得人渣這個詞用在我身上,不太合適。

  我藉口道:「人間極品,對不?」

  幸兒尷尬地點了點頭,然後三個人一時無語起來。

  梅小芳又戴回了眼鏡說:「不妨礙你舊情重溫了,明早車來接你們,咱們重回母校!」說完,瀟灑地走了。

  留下我和幸兒。我挺尷尬地,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幸兒到是很自然地打開了行李,從裡面拿了件睡衣說:「我去洗個澡,坐了一天飛機,渾身都是好臭味。」

  我哦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然後,聽見洗手間的流水聲。心想,不會這麼自然吧?現在人都這麼開放嗎?我可不能把持不住,對不起勝男啊。想到這裡,我才想起,今天還沒匯報呢。

  我撥通了勝男的電話:「丫頭,幹啥呢?查崗!」

  勝男電話那頭有點吵,說道:「今天同事聚餐,吃自助餐,不好吃,早知道先問問你好了。」

  我可以想像到勝男吃自助餐的樣子,一定是滿桌子的東西,然後她會十分專注地吃完桌上所有的東西。

  我笑著說:「你知道自助餐該怎麼吃嗎?」

  勝男回答說:「拼命吃唄!」

  我哎了一聲說:「我先問你個問題吧?這個問題比較深奧,你得用心去想,知道嗎?」

  勝男爽快地答道道:「知道了,你問?」

  我問道:「要想裝滿一個空瓶子,是應該先裝石子啊,還是先裝水?」

  勝男想都沒想回答道:「肯定是先裝石子啊,先裝水的話,水有浮力,石子會裝不滿的。」

  我滿意地說道:「回答正確,現在你應該知道怎麼吃自助餐了吧?」

  勝男沒反應過來嚷道:「什麼和什麼啊?我怎麼知道該怎麼吃?」

  一個銷售員的自白書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