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我的初戀

  小波像是在回憶著當年的威風史,然後嘆息道:「哎,以前剛出社會時,以為自己就是沙灘上的岩石,有稜有角,堅韌不催,可經過海水的沖刷,海風的洗禮,慢慢地變得圓潤,毫無稜角,常年累月,如此反覆,到最後被風化成了一粒沙子,分不清自己是其中哪一粒?」

  我回味著小波的話,是啊,我們不就是這樣嗎?歲月可以磨平我們身上所有稜角,讓我們變得大多數人的一員,我何曾不是,以為自己就是那個屹立在山峰上,俯瞰大海的岩石呢。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隨著客人地不斷增多,好多人過來和小波打招呼,其中有好多人,我都是認識的。很快本就兩個人的飯桌上,坐了十幾個人,大家一起回憶著當年的往事。

  酒局散了後,我打了個電話給勝男,勝男那頭沒有我想像中的生氣,因為我下了飛機,本就該給她打電話報平安的。然後向我抱怨道:「咱家老爺子太無賴了,和他下棋,還帶悔棋的,說好三局兩勝的,贏了我一局就不玩了,自己悔棋,還說我是臭棋簍子,不和我玩了,哪有這樣當長輩的,氣死我啦。」

  我笑著說:「那你就給他行大禮啊,他肯定投降!」

  勝男哼了一聲問:「你那邊安頓好了嗎?住在哪啊?吃飯了嗎?傍邊怎麼有女人的說話聲?」

  我馬上否認道:「哪有女人聲啊?我在我師兄這兒,這裡是飯店,不信我叫我師兄和你說。」我把電話遞給我小波。小波客氣地說:「弟妹啊,你別生氣,阿飛在我這兒呢,你放心,沒有女人。你怎麼沒一起過來呢?」

  勝男急忙客氣變了一副嘴臉地說:「師兄啊,別聽阿飛胡說,我哪有生氣?我放心,阿飛在你那兒我放心,你們慢慢玩,我這上班一時走不開啊,下次一定有機會去。」

  小波又客氣了兩句,把電話遞給我,勝男一聽是我,馬上大聲地說道:「會找人啦?挺厲害啊?你給我老老實實地,聽見沒?要是讓我知道,你找小妖精了,我……我……」

  我忙說道:「你想幹什麼?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勝男帶著哭腔說道:「我……我就不活了。」

  我哈哈的笑道:「你哪學的?你學壞了啊!」

  勝男笑嘻嘻地說:「婷婷教我的,不過,我就是覺得好玩,試試你,不說了,我得找老爺子報仇去。」

  小波看我掛了電話,臉上還帶著笑意地說:「這是真愛啊,滿臉都寫著幸福。」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還行,還行,人傻還漂亮,賢惠又單純。」

  晚上我們又睡起了上下鋪,以前我們一到周末,就跑來集美,在小波家裡玩,架子床還是我們從學校里偷出來的,後來被保安發現了,幾個人集資才交清了罰款,還差點被記過。

  小波回憶起往事,問道:「我記得你當初的女朋友叫幸兒的,個子小小的,記得你們當初幾乎形影不離的,後來怎麼就分了?」

  我這才回憶起,當初那段初戀的往事。

  錢幸兒,是我的大學同班同學,因為專業的關係,我們一個班36人,就4個女生,新生報導後,我是徹底地絕望了,因為只來了三個女生,長相真的是不敢恭維,之前上大學的風花雪月的憧憬,徹底地破滅了。

  幸兒是開學的第二個星期,才來到我們班級,是從其他專業轉過來的,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會從刀山跳到火炕來。她報導的那天,我沒來上課。所以錯過了第一次見面的機會。

  之後,在宿舍里,聽到了很多人在議論,說今天來了個十分漂亮的女生,每個人都在宣布著主權,要把她拿下。

  我沒太在意,我那時正在競選廣播室播音員職位,一旦成功,我就不用出早操了,而且還可以住在廣播室上,那可是兩個人的一間的套房,還帶廚房的。

  經過兩輪的挑選,我的師兄小波選中了我,原因很簡單,我們是老鄉,雖然這個老鄉比較遠,我家在閩北,他家在閩南,但都是福建人,再一個我的普通話非常的標準。

  周一的早上,小波回家還沒回來,我一個人在廣播室內間睡懶覺,突然被兩個女生說話的聲音給吵醒了。

  我的第一反應是小波帶女同學來廣播室參觀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小波利用這種套路,成功引起了不少女生的好奇心,所以,我並沒太在意,繼續蒙著被子睡覺。

  剛再次進入夢鄉,被子一下子被掀開了,我以為是小波,閉著眼睛大叫道:「別鬧,小波,讓我多睡會兒!」

  一個粗粗的嗓音說道:「不知道馬上就要廣播了嗎?誰給你的特權可以在別人早操的時候,你睡覺啊?」

  我睜開了眼睛,才看到,兩個女生站在了我的面前,一個高高瘦瘦的女生,一條馬尾辮被盤在了頭上,看上去精明幹練,長的很標誌,只是一開聲反差很大,另一個女生個子矮小,斯斯文文,從進門開始就低著頭,我都看不清她的臉。

  我從床上站了起來,問道:「不知道男女有別嗎?男同志睡覺,你直接掀被子,耍流氓啊?你們是誰啊?要你管?」

  高高瘦瘦的女生再次開啟了她那猛男般的聲音說:「我當然要管,我是這播音室的負責人。小波都找些什麼人回來,一點不遵守學校紀律,一會兒,等他回來,我得問問他。「

  我這才知道這女生是輔導員,忙道歉道:「不好意思,輔導員,我剛來不知道規矩,今天起晚了,明天開始一定要正規作息時間,咱們是不是該放早操了?」

  輔導員瞪了我一眼說:「你先把衣服穿上,今天我帶了新人來,以後她負責播報學校新聞。」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穿著短褲,急忙穿上了褲子,上衣,又看了看那個低頭不語的女生。

  輔導員說道:「這是錢幸兒,我叫白小甜,你叫陳飛吧?以後一定要遵守學校規矩,知道不?」

  我急忙點著頭,這時小波回來了,看到輔導員,滿不在乎地說:「來了,對了,我從家裡帶了電磁爐來了,晚上你去買點菜,咱們吃火鍋啊!」

  白小甜原氣勢洶洶的架勢,在小波面前馬上弱了下來說:「行,一會兒上完課,我就去市場。」

  小波看了看錢幸兒說:「你是新來的吧?以後,早上八點,下午三點播兩次新聞就行了,要是臨時有通知,誰在誰播。」

  然後拿出兩把鑰匙,一把給了我,一把給了錢幸兒。對著我說:「阿飛,下午有課嗎?「

  我迷迷糊糊地說道:「我也不確定,我得看看課程表。」這時幸兒接話道:「下午就一節公共課,兩點結束。」

  我好奇地看著幸兒問:「你也是我們班的?哦,你就是那個目標?」

  幸兒這時才抬起頭,看著我說:「什麼目標?」

  我脫口而出:「追求的目標啊,你一來,引起了轟動,全班,不,全系的男同學都封你為校花了。」

  幸兒臉一紅,低著頭又不說話了。

  小波推了我一下說;「看夠沒有,看夠記得下午找我,先去散打隊報個名,然後參加足球隊選拔。」

  我沒反應過來,因為我的注意力還集中在幸兒身上,她的確長的很好看,瓜子臉,丹鳳眼,薄嘴唇,挺挺的鼻子,長長的黑髮,齊劉海,唯一的毛病就是個子太矮了。

  小波看我沒反應,又囑咐了一遍,我才點了點頭。

  下午,上課時,我才格外留意起來幸兒,她永遠都是那麼寧靜,不愛說話,和人都是點頭微笑,既不熱情,也不失禮。看上去,也沒什麼朋友,班裡另外的三個女生,關係很好,但唯獨她單獨一個人。

  上完課,我立刻奔赴操場,先是報名進來散打隊,後就參加足球隊選拔,很輕鬆的地就入選了。

  晚上,回到廣播室已經一桌子菜和肉,輔導員和幸兒,小波都坐在桌子前吃了起來,看我回來,招呼著我坐下問我情況,我只打了一個OK的手勢,小波點了點頭,往我碗裡夾肉。吃飯時,竟然沒人說話,就這麼靜靜地吃完飯,小波叫我今天回宿舍住,我也沒問為什麼,就和幸兒一起回來宿舍樓,然後看見廣播室的門就鎖了。我記得白小甜還在裡面的。

  我和幸兒就這麼一天天的平淡的交往著,時間久了,也會談一些學習,廣播外的話題。

  直到一場足球友誼賽,真正改變了我們關係。足球場上是男人揮灑汗水的地方,充滿了男性的荷爾蒙,那一場球,4:2,我們是2,我進的2個球,都快比賽結束,被人踢了一腳,倒在了球場上。小波沒有過來扶我,而是上去打那個踢了我一腳的人。球場頓時無比地混亂了,塵土飛揚。

  所有人都忽略了還倒在地上受傷的我,這時一雙小手拉著我的球衣,把我往外拽,腳疼地厲害,然後我看到了幸兒,矮小的身軀用力的扶起我,直奔醫務室。我包紮完傷口時,幸兒諾諾地對我說:「你下次別那麼拼命了,要是骨折了,一輩子疼都得跟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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