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第六使徒
與此同時，低維實體的內部。
隨著高維力量被剝離，在場除阿吞以外的神明都失去了高維的力量。
待到奈芙蒂斯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甚至就連最基礎的高維視角都失去了。
此時此刻，奈芙蒂斯如同一個真正的凡人一般，只能用自己現有的感官去打量這個世界。
「我……徹底變成了一個凡人？」
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奈芙蒂斯隨即便將目光投向了自己旁邊的阿圖姆。
就和奈芙蒂斯現在的狀況一樣。
阿圖姆也重新變回了牛首人身的形態。
在這個低維實體的內部，神明會被強行打落維度，再次擁有可以被殺死的軀體。
換而言之，如果阿吞現在有那個意願的話，他將有機會徹底殺死阿圖姆和奈芙蒂斯這兩位古老的埃及神明。
連神明都是如此的下場，更遑論只是區區一位半神的冥龍。
「現在你打算怎麼處理它？」
順著阿吞的目光望去，只見原本冥龍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塊黑色的方尖碑。
然而不同於阿圖姆一開始看到的那塊方尖碑。
再次顯化出的黑色方尖碑，是整體呈現出了一種菱形狀態。
悠悠的在半空中旋轉著，黑色的方尖碑無時無刻不想要突破束縛，重新顯化出不死的冥龍姿態。
奈何，冥龍的存在已經超出了這個低維實體所能夠容納的極限。
要不是阿吞有意留手的話，黑色方尖碑甚至就連變回如今這種神格形態的機會都不會有。
「好久不見了，凱布利。」
在沉默地凝視了黑色方尖碑良久後，阿圖姆這才面色複雜的轉頭看向了那隻金色的甲蟲。
在阿吞回到過去的那段經歷中，祂曾經與阿圖姆並肩對抗阿蒙。
所以儘管已經過去了無數個歲月，但兩者之間其實並不算陌生。
「對你來說，的確是很久不見了。」
輕輕晃動一下自己頭部的兩條觸鬚，阿吞只是神情淡然的說道。
「原來如此，難怪你們最後會消失。」
一下子便聽懂了阿吞的言外之意，阿圖姆的目光隨即看向了他身邊的巴蒂斯。
雖然現在的巴蒂斯是貓首人身的貓神形象，但阿圖姆還是一眼就看穿了巴蒂斯的身份。
畢竟巴蒂斯為了避免時間悖論而化身的獅子女神·塞赫美特，可是被拉的太陽神格所賦予的姿態。
而那枚太陽神格最初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眼前的阿圖姆。
「我想救回奧西里斯，你能幫我嗎？」
好歹也是曾經並肩作戰過的隊友，阿吞瞬間明了了阿圖姆的意思。
「你也看出來了？」
「既然你看出來了，那就應該知道，想要真正復活奧西里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仿佛是為了印證自己的話一樣，阿圖姆忽然伸手剝離了黑色方尖碑的維度。
下一秒鐘，黑色的方尖碑開始朝著更低維度墜落，變成了一片失去了物質概念的漆黑陰影。
就在這個時候，一點金色的光芒出現在了漆黑陰影的中央。
洶！
在這點金色光芒的支撐下，漆黑的陰影不僅停下了降維的趨勢，甚至開始重新抬升維度。
「昂！」
若有若無的冥龍嘶吼再次出現，並且迅速傳遍了整個低維實體。
目睹了這一切的奈芙蒂斯和巴蒂斯一臉茫然，顯然不清楚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反觀阿圖姆卻只是默然不語。
直到阿吞再次出手限制了那點金色光芒的蔓延，這才制止了冥龍的重生。
「你覺得，祂現在是誰？」
「奧西里斯？阿蒙？還是拉？」
阿吞此話一出，奈芙蒂斯和巴蒂斯二人頓時錯愕的張大了嘴巴。
不過在當前這種情況下，二人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選擇了閉嘴，靜靜旁聽著阿吞與阿圖姆的對話。
「祂不可能是拉，祂甚至不可能擁有任何有關於拉的記憶。」
「別說是『至高神格』的碎片了，就算是完整的『至高神格』都不可能讓拉重現。」
說到這裡的時候，阿圖姆的語氣稍微停頓了一下。
「同樣的，阿蒙已經被造物主殺死了，祂是不可能在造物主眼皮子底下復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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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祂只會是奧西里斯，也只能是奧西里斯。」
雙方交談至今，那點金色光芒的本質已經呼之欲出了。
那正是阿蒙死後碎裂的【至高神格】。
是李昊懶得回收，任由其埋葬在三十三重天中的神格碎片之一。
奧西里斯死後的神格正是因為接觸到了這片【至高神格】的碎片，才會孕育出那條擁有著不死屬性的半神冥龍。
事實上，那種超越了一般常規認知的不死屬性，正是來源於【至高神格】。
「你想讓它以奧西里斯的身份重生，這難度有點大。」
「就算是完整狀態下的奧西里斯，都不一定能夠承受得了『至高神格』的力量……」
「更何況，奧西里斯自己的死亡神格同樣處於碎裂狀態。」
阿吞說的只是一個人盡皆知的事實。
【至高神格】就算碎裂了，依舊是來自於拉的【至高神格】。
除了已經死亡的阿蒙之外，沒有人能夠承受得了【至高神格】的力量。
「『至高神格』的碎片已經覆蓋了奧西里斯的神格，強行將其復活根本就沒有意義。」
聽到阿吞這麼說，阿圖姆卻忽然笑了起來。
「如果真的沒有意義的話，以你的性格根本就不會強行將其降維吧？」
正如阿吞了解阿圖姆一樣，阿圖姆同樣知道阿吞的性格。
但凡沒有一丁點的可能性，阿吞估計早就強行將冥龍消滅了，而不是將其降維、還原成神格的本質。
「你說的沒錯，我這裡的確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奧西里斯重生……」
「就是犧牲有點大，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做出這個犧牲。」
目光迥然的盯著阿圖姆，阿吞一字一句的說道。
「在我幫助造物主擊敗阿蒙之後，祂給了我一個機會，一個讓我成為祂使徒的機會。」
「但是我拒絕了，我並不想成為任何存在的附屬，我只想成為我自己。」
「那你呢？」
「你願意為了復活奧西里斯，成為造物主的第六位使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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