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 眾神的選擇
山海界，雲夢澤。
儘管距離時空裂隙出現的地方有萬里之遙，但云夢澤中的阿圖姆還是第一時間感知到了阿蒙的氣息。
「阿蒙？」
驟然抬頭望向時空裂隙的方向，阿圖姆的眼中滿是嚴肅的神采。
在將瑤光關進北極天櫃之後，阿圖姆原以為阿蒙在短時間內是沒辦法再興風作浪了。
可是令祂萬萬沒想到的是。
這才沒過多久，阿蒙居然又一次找到了入侵山海界的辦法。
儘管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阿蒙在與造物主的交鋒中明顯落於下風。
甚至要不是阿吞的出現意外激起了阿蒙的怒火，祂估計都不會選擇用這麼冒險的方式直面另一位超越者。
「你要去看看嗎？」
無聲無息之間，奈芙蒂斯在一團白色的煙霧中顯化了出來。
自從瑤光被關入北極天櫃，奈芙蒂斯也被天佑勒令不再允許其追隨瑤光。
萬般無奈之下，奈芙蒂斯只得留在了阿圖姆的身邊，等待著瑤光出獄的那一天。
畢竟按照神燈精靈的規則，只要瑤光的第三個願望沒被許下，它就永遠是奈芙蒂斯的主人。
「這件事是因我們而起的，我必須得去看看。」
阿圖姆深知，阿蒙之所以會和山海界的造物主對上，就是想要從自己這裡探知到魔蛇·阿佩普的下落。
在必要的時候，阿圖姆甚至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就如同當初被阿蒙封印在【沉淪區】一樣。
阿圖姆是絕對不可能將魔蛇·阿佩普的下落告訴任何人的。
事實上，這也是阿圖姆一再拒絕與化蛇交流的一大重要原因——祂並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同樣貪圖魔蛇·阿佩普的力量。
那是足以毀滅諸天萬界的力量。
洞悉人性的阿圖姆不相信有誰能夠拒絕那股力量。
「阿蒙比過去更加強大了……」
深深地看了阿圖姆一眼，奈芙蒂斯沒有再繼續勸說對方。
「比起封印我們的時候，如今的阿蒙已經完全繼承了『至高神格』的力量。」
聞言，阿圖姆卻只是微微一笑。
「但這個世界的造物主比阿蒙更加強大，不是嗎？」
「我還從未見過阿蒙如此怒不可遏、又如此小心謹慎的表現。」
「要是換做普通的造物主，阿蒙估計早就放開了底比斯世界的大門，就等著祂們進入自己的主場世界。」
在主場作戰和客場作戰，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難度。
這就好比如果阿蒙親自降臨山海界。
李昊或許都不用親自出手，單單憑藉著【天道系統】對山海界的掌控就足以讓對方喝一壺了。
同理如此，底比斯世界之餘阿蒙，其重要性只會比山海界更強。
「可是……您就不怕激怒這個世界的造物主嗎？」
憂心忡忡的看著阿圖姆，奈芙蒂斯問出了一個正常人都能夠想到的問題。
「阿蒙是為了您而來的，而您又不願意透露魔蛇·阿佩普的下落……」
「那麼您對這個世界的造物主來說就毫無價值可言了，祂真的願意為了您與另一位超越者展開全面的大戰嗎？」
短暫的遲疑了一下，阿圖姆隨即便坦然一笑。
「最起碼到現在為止，這個世界的造物主還沒有選擇驅逐我。」
「我和你不同，你覺醒之後就一直跟在那個瑤光的身邊，並沒有接觸到太多的山海之名和山海眾神。」
「然而我一開始接觸到的，就是一位新加入山海文明的神明。」
「祂引領著我見識了山海眾神對於異域之神的接納程度，也見識了山海文明對於未來的假想和憧憬。」
「這個世界的造物主很稚嫩，也很純粹，祂似乎正在竭力打造一個自己理想中的美好世界。」
「我上一次見到這樣的神明，還是歸還了太陽之後的拉。」
理想是需要力量去實現的，同時也是最容易被現實所擊潰的。
阿圖姆經歷了拉的崛起與沒落，也見證了阿蒙的成長與癲狂。
所以祂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位至高神能夠堅持自己最初的理想，在這個混亂繁雜的世界是有多麼的難能可貴。
【如果祂真的能夠將這個理想堅持到最後，魔蛇·阿佩普的力量交給祂又如何？】
腦海中閃過這麼一個念頭，阿圖姆忽然露出了一抹苦笑的表情。
獨自背負魔蛇·阿佩普的秘密那麼長時間。
阿圖姆直到這一刻才意識到，自己貌似已經有些背負不動了。
不然的話，就算墮入【沉淪區】都不改意志的自己，又怎麼會生出要將魔蛇·阿佩普的秘密告訴給別人的想法呢？
「生出這種怠惰的想法可不行……」
用一種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低喃了一句，阿圖姆旋即便朝著時空裂隙的方向飛去。
「……」
目光緊緊地追隨著阿圖姆，奈芙蒂斯最終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就也跟了上去。
身為最初的九柱神之一，奈夫蒂斯一直以來都是阿圖姆最忠實的追隨者。
哪怕是在對方轉生成為荷魯斯之後，奈夫蒂斯亦始終不忘初心。
刀山也好，火海也罷……
只要是阿圖姆的意志，奈芙蒂斯哪怕為此身隕也毫不後悔。
「我和奧西里斯、伊西斯祂們不同，我是永遠不會背叛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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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晚了一步，阿圖姆祂們已經過去了。」
就在阿圖姆和奈芙蒂斯離開之後沒多久，東君和雲中君便出現在了祂們原本所在的位置。
修長的青蛇昂首仰望天空……
巨大的白龍從雲層中探出頭來……
東君與雲中君這對默契的搭檔對視了一眼，心下已然有了判斷。
「太一那邊正在召喚我們，我們要過去一趟嗎？」
如今的九歌神系早已物是人非。
原本的九歌眾神或是轉生重來，或是加入山海眾神，又或是重新踏足登神長階……
因此，當太一再度召喚曾經的九歌眾神時，就連祂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會有多少神明願意回應自己的呼喚。
「祂在這個時候召喚我們，無外乎是因為這場戰爭。」
「我們現在身處山海界，保護這個世界同樣是我們的職責之一。」
「既然如此，那我們為什麼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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