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時間長河中的小魚
「這……怎麼可能？」
目瞪口呆的看著四周的一切都在減速，直至最終陷入絕對的停滯狀態。
巴蒂斯知道那不是時間真的停止了，而是自己和阿吞進入了一個高速運動的狀態，徹底與外界的變化脫節。
事實上，正常的時間還在流動。
只不過自己和阿吞身上的時間流得更快，這才形成了這種近似於時間停止的畫面。
「你明明只是一個凡人……」
這句話從圖特蒙斯嘴裡說出來的時候，是憤怒和不甘。
然而當同樣的句話從巴蒂斯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卻是極度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時間可是就連一般神明都無法掌握的力量，現在卻如此真實的出現在了阿吞的身上。
「只要弄清楚時間的本質……」
「凡人也好，神明也罷，都沒有任何的區別。」
神明干涉時間的方式，是站在更高的維度俯瞰低維世界。
阿吞的金色懷表卻是讓自身保持一個抽離的狀態，坐看滄海桑田、時遷事異。
兩者沒有優劣好壞之分，有的只是對時間的理解不同，採用的干涉方式也不同罷了。
「就算你製造出了能夠操控時間的神器又如何？」
短暫的沉默過後，巴蒂斯的目光方才從金色的懷表上移開。
在這個靜止的時空中，阿吞和巴蒂斯是能夠自由活動的，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能夠打敗手持【亡靈之書】的圖特蒙斯。
神明是更高維度的生命，祂們對於時間的洞察力遠不是正常生物能夠比擬的。
尤其是在自身遭到攻擊的時候，哪怕阿吞口中半吊子的神明，也是會本能的展開反擊的。
「只要不解決『亡靈之書』，我們就沒有任何的勝算可言。」
那些看似靜止的神孽，本質上依舊是擁有高維視角的神明殘軀。
一旦察覺到阿吞身上的異常時間流逝，祂們就會從更高維度對其本質進行攻擊，根本防不勝防。
「我剛剛就說了，我們其實並不需要對付那些神孽的。」
繼續面帶笑意地解釋著，阿吞再次轉動起了金色懷表上的指針。
只是這一次，阿吞不再是加速自己和巴蒂斯身上的時間流逝，而是反向的讓時間進行倒退。
時間長河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而是阿吞和巴蒂斯在倒退自己的個體時間，讓自己現在的意識回到幾分鐘之前的身體之中。
洶！
剎那間，阿吞和巴蒂斯眼中的時間開始倒退、光陰開始逆轉。
只見那些從【亡靈之書】中冒出來的神孽又退了回去……
原本籠罩天空的幽冥領域，也再次回到了被聖甲蟲驅散的時刻……
就連阿吞和巴蒂斯二人的狀態，同樣都回到了圖特蒙斯掏出【亡靈之書】的前一刻……
「這就是時間的力量啊！」
不像正常的時間之神那般，對整個世界的時間長河進行干涉。
金色懷表只是單純改變了阿吞、巴蒂斯二人的狀態，讓他們與正常的時間長河產生錯位。
相較於那些早已跳出時間長河，並且能夠隨意對任何時間節點進行干涉的時間之神。
阿吞和巴蒂斯如今的行為，充其量只能算是兩條逆流而上的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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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愧是曾經距離『超越者』只有一步之遙的天才。】
阿吞利用金色懷表跳轉時間的做法，自然不可避免地驚動了天道系統。
冥冥之中的李昊一眼就看穿了這種「時間倒流」的本質。
這與其說這是「時間倒流」，倒不如說是一種另類的「時間跳躍」——一種向後進行的時間跳躍現象。
從當前的時間節點跳回到幾分鐘之前，阿吞改變的僅僅只是自身的狀態罷了。
作為一名非時間系的……
不，準確來說作為一名凡人，阿吞製作的金色懷表已然觸及到了時間之神的權柄，是時間的神力。
接下來只要得到李昊的點頭，天道系統就會認可其權責，將他冊封為真正的時間之神。
這是一位正常神明高舉神座的常規流程。
只是在山海界，多了一個天道系統專門對此進行篩查和劃分，以防止某位神明想要走「一神體系」的路子。
顯而易見的，在山海界待了這麼多年的阿吞很清楚山海界的封神流程。
沒有藉助金色懷表高舉神作，說明他並不想自己的未來被局限於這個懷表所代表的神職之中。
「所以，你到底打算成為怎樣的神明？」
在這片靜止的時空中，一縷黑色的火焰突然憑空燃燒。
隨即在巴蒂斯震驚的目光中，一尊狗頭人身、背負火焰之環的神祇出現在了阿吞的面前。
「禍斗！？」
難掩自己內心的震驚，巴蒂斯當然不可能不知道禍斗象徵著什麼。
在山海界的神話中，這位狗頭人身的威嚴神明正是造物主的化身，是造物主唯一的類人形態。
「我打算成為怎樣的神明？」
不同於巴蒂斯的震驚，阿吞雖然同樣表現出了驚訝的神色，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坦然。
他就知道在山海界玩弄時間一定逃不過造物主的眼睛——哪怕自己玩弄的僅僅只是一種時間的假象。
「說句實話，我也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不想成為那種半吊子的『時間之神』。」
「操縱個體的時感，就算將這種能力發揮到極致，也終究只是時間長河中的一條小魚。」
「我所追求的應該是像你那樣，能夠顛覆整條時間長河的力量。」
輕輕頜首，禍斗不置可否的微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這邊正好有一件事情想讓你幫忙。」
「如果你願意接受我的委託的話，大概能夠讓你對『時間』有著更加深刻的了解。」
微微晃動一下自己頭部的兩條觸鬚。
阿吞就知道，造物主肯定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現身的。
「我相信你，哪怕你是讓我去對付那位超越者。」
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交流，聰明的阿吞一下子就猜出了禍斗的來意。
在當前的山海界，值得造物主關注的事情並不多。
而能夠讓造物主親自現身的，有且只有那位對山海界虎視眈眈的超越者·阿蒙。
「事情的確有一定危險性，但我相信你能夠處理好的。」
轉身朝著巴蒂斯點頭示意了一下。
禍斗的身影隨之便再次消失，原本靜止的時間也重新恢復了流動。
「給你一個建議，下次要進行『時間跳躍』的時候，能不帶人就儘量別帶人。」
「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承受『時間跳躍』的負面影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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