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山海龍神
「這裡是鯀龍村，無神之城最初的發源地之一。」
神色落寞的站在村子的最中央，老龍背對著乙侯三人輕聲的低喃道。
「無神之城的發源地？」
既驚訝又錯愕的環顧了一圈四周，赫比斯忍不住從風兮的肩頭飛下，伸手觸摸著這片大地。
「這是一個地上神國？一個失去了神明的神國？」
「這怎麼可能？」
「神國是依託神明而存在的，一個失去了神明的神國怎麼可能繼續存在？」
在赫比斯的感知中，眼下這片地界其實就眼下這個村子那麼大小。
一旦離開了這個村子，那麼就等於是離開了這個特殊的亞空間，踏入了一個完全未知的領域。
這種違逆了正常時空關係的特殊領域，正是神國的最明顯特徵。
然而，問題也就出現在了這裡——神國是不可能脫離神明單獨存在的。
哪怕這個神國再怎么小，那也是神明獨享的領域。
「等等……難道你是一位神？」
抬頭望向了老龍，赫比斯難以置信的瞪大著眼睛。
「不，我不是神。」
緩緩轉過身來，老龍盯著赫比斯的眼睛說道。
「創造這個神國的神早就已經死了……」
「你們眼下所處的這個村子，不過是真正神國的一塊碎片罷了。」
毫不掩飾這個世界的真相，老龍又繼續接著補充說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但我肯定創造這個神國的神的確死了，而且死了不止一次。」
「另外，我知道你們現在心裡有很多疑問，咱們時間還很多，可以慢慢來聊。」
臉上的落寞再次變成了笑容，老龍的這番突兀的變臉讓風兮產生了一種不怎麼美妙的感覺。
因為對方的這番老頑童模樣，分明與自家師父某些時候的表現一般無二。
「來！去我家坐坐！」
「我家已經很久沒來客人了，我都快要忘記該怎麼待客了。」
跟上老龍的腳步，三人很快來到了小村莊裡的一間小院子。
可以看得出來，這間簡陋小院子沒有動用任何法術神通，是老龍一磚一瓦自己建起來的。
三間並不算大的茅草屋……
一個用磚石圍起來的院落……
再加上院落中央那顆巨大的銀杏樹……
除了這裡的居住者是一條老龍之外，這裡簡直就是古人夢寐以求的隱士般的生活環境。
「別介意啊！」
「我這很久沒來人了，所以只有一些粗茶點心能夠用來待客。」
當三人在院子中間的石亭坐下時。
老龍輕點一點石桌，一副古樸的茶具便憑空出現在了桌子上，與之一同出現的還有一些簡單的糕點。
只見老龍慢條斯理，卻又有條不紊的溫杯、投茶、醒茶、沖泡、出湯、分茶。
一看就知道在茶道中淫逸多年，給人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直到老龍將茶水推到三人的面前，一直沒逮到機會的乙侯這才頗為困惑的開口問道。
「您到底是誰？」
「無神之城到底發生了什麼？」
聞言，老龍頗為不悅的敲了一下乙候身前的茶杯。
「小輩就是那麼急躁，先喝茶，咱們邊喝邊聊。」
說罷，老龍也不再理會乙侯，而是再次變出一張笑臉衝著風兮說道。
「丫頭，你嘗嘗這味道怎麼樣，要是不好喝的話咱再給你另沏一壺！」
看著老龍這明顯的差異對待，乙侯頓時啞然。
就連赫比斯都有些忍不住挑動了一下眉頭，嘴角的笑意差點沒繃住。
因為赫比斯似乎意識到，眼下這條老龍的確對三人沒有任何惡意，反而像是個孤寡老人般期待著與外人交流。
尤其是在對待風兮的態度上，老龍一點都不遮掩自己的差別待遇。
「呃，您認識我？」
困惑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風兮十分確定自己從來沒見過老龍。
但對方這種差別待遇和熟絡的態度，又讓風兮倍感疑惑。
「現在不認識，未來不就認識了嗎？」
飽含深意的嘟囔了一句，老龍隨即又無奈地補充道。
「好吧！」
「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聽老人家囉嗦，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不過我年紀大了，記性和反應能力都不怎麼好，得一個個來才行！」
這一次，吃到教訓的乙侯並沒有率先發言，而是十分認真的舉起手，就好像真的是在面對自家長輩一樣。
「嗯，那就從你先開始！」
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老龍這次倒是很給面子的沒有打斷對方。
「首先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
「如你所見，我是一條龍，一條上了年紀的龍。」
「我生於這個世界，長於這個世界，也將死於這個世界。」
「但我的長輩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是另一個世界的居民，而那個世界你們管她叫『山海界』。」
此言一出，在場三人不約而同的瞳孔巨震了一下。
「您……來自於山海界？」
渾然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老龍對此表現的十分灑脫。
「我糾正一下你的說法，是我的長輩來自於曾經的山海界。」
「因為那個時候的山海界還不是你們山海之民的世界，而是山海龍族的世界。」
「只不過因為龍祖突破失敗，山海界也隨之瀕臨毀滅……」
「不得已之下，山海龍族的眾神只能選擇離開自己的世界，在諸天萬界掙扎求生。」
「其中一位龍神便來到了這個世界，成為了這個世界的眾神之一。」
輕輕的敲擊了一下石桌，老龍控制著桌面幻化出了當初龍神來到這個世界時的場景。
那是一條渾身長滿了金色鱗甲、體長數萬公里的黃龍。
在這條黃龍的背上，馱著無法在混沌虛空中獨自生存的山海龍族們。
當這條黃龍途經天災界的時候，天災界被其降世神明的本質所吸引，悍然出手將之捕獲。
看著桌面上幻化的場面，眾人仿佛聽到了那條黃龍的憤怒與嘶吼，聽到了祂對天災界的不甘與反抗。
可惜的是，為了保護自己背上的山海龍族，這位強大的龍神終究還是墜入了天災界，成為了天災界眾多異域神明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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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