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白澤圖
等到阿朗趕赴雲頂山最中央的戰場時。
巨大的蘑菇雲已然消散，先前廝殺的怒吼聲也早就消停。
唯有那瑟瑟的冷風吹拂著雲霧，給人一種格外蕭條和冷瑟的感覺。
「好像來晚了。」
毫無緊張感的走在這條充滿了戰鬥痕跡的道路上。
阿朗的目光並沒有在那些化作殘骸的登神者身上停留多久，就注意到了戰場最中央那隻似乎陷入昏迷狀態的可怕怪獸。
任何人在看到荷爾的第一眼，都會被他那特化的戰鬥結構給吸引全部的目光，阿郎自然也不會例外。
頭部和尾巴呈現出恐怖的刀刃狀結構。
結合那如鏈條般結構的脊椎，就仿佛一柄巨大的斧刃般，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除此之外，四肢的爪子無論是張開、還是合攏，都呈現出了一種寒光聳立的感覺。
因此，哪怕是以昏迷的姿態靜靜的躺在那裡，再次出現在阿朗身後的水中女妖也不禁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恐懼之感。
「那就是黑木神！」
見此情形，水中女妖刻意壓低聲音的呢喃道。
「黑木神真正的身體早已在登神的時候隕落了，他現在使用的這具身體是『利刃獸』。」
「當然了，說是『獸』，其實這是一個很特殊的智慧種族。」
說到這裡的時候，水中女妖的聲音稍微停頓了一下，注意到阿朗的確在聽自己的描述，她這才繼續講下去。
「這個種族是以戰鬥為生的戰鬥民族，他們生來就會被灌輸了『戰死即榮耀』的觀念。」
「黑木神當初來到神隕界的時候，是在這群利刃獸的幫助下開疆拓土，最終占據這一方之地登神飛升的。」
「不過，這群利刃獸的下場其實並不好。」
「在黑木神飛升失敗之後，絕大多數的利刃獸都隨著黑木神一同消失了。」
「剩下的那些不是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就是被對這些利刃獸感興趣的登神者給捕獲了。」
輕輕的歪了下腦袋，阿朗認為自己大概聽明白了水中女妖話里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這隻利刃獸是這個世界最後一隻利刃獸了？」
果斷搖頭表示否定，水中女妖有些無奈的瞥了阿郎一眼。
「我的意思是，這玩意很危險！」
「身為黑木神的化身，祂甚至比一般的利刃獸更加可怕！」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和阿郎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可水中女妖卻並不想看對方犯一些低級的錯誤。
水中女妖在這個爾虞我詐的神隕界待了這麼長時間，像阿朗這種直白的、有什麼說什麼的人，實在是很罕見。
「他很危險嗎？」
緩步走到昏迷的荷爾生前，阿郎微微眯起雙眼。
如果從周圍被破壞的環境來看，眼下這頭陷入昏迷的利刃獸的確很危險。
但擁有赤子之心的阿郎，卻比一般人更能看清荷爾眼下的狀況。
「他的身上沒有怨念、他的內心也沒有殺意……」
在水中女妖驚訝的注視下，阿郎對待昏迷的荷爾，展現出了一種不同於此前任何一位登神者的態度。
「他的心中只有憤怒、只有掙扎、只有痛苦……」
「他不是黑木神，他只是他自己。」
好歹和阿朗相處了那麼長時間，水中女妖早就已經摸清楚了他的說話方式。
所以，水中女妖十分驚訝的從水中鑽出，用一種像看珍奇動物一樣的眼神看向了荷爾。
「你是說，黑木神被他的眷屬給反殺了？」
在諸天萬界之中，神明被信徒反殺的情況並不是沒有出現過。
可那一般都是建立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是成功率不足億兆分之一的奇蹟。
像荷爾這種連【登神長階】都沒開啟的凡物，甚至根本就沒有反抗神明的可能性。
「這很奇怪嗎？」
由於沒有神隕界的常識，阿郎反而並不認為這有什麼奇怪的。
「太行老師曾經跟我說過，肉身和靈魂是生命孕育的奇蹟。」
「肉身可以突破極限，靈魂同樣可以突破極限……」
「當一個人的信念堅定到超越靈魂的時候，就算是真神降臨也無法阻止他們的行為。」
無語的瞥了阿郎一眼，水中女妖很想說，你那個太行老師和你說的這些，顯然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不過想想以阿朗的理解能力，自己估計還得和他廢話一大堆，都不一定能夠說服他。
因此，水中女妖果斷選擇了放棄，轉而小聲的問道。
「你打算怎麼處置這傢伙？」
「要是你不知道該怎麼辦的話，把他交給我怎麼樣？」
毫不掩飾自己眼神中的渴求，水中女妖同樣是將【登神長階】走到極致的存在。
黑木神留下的東西，對於所有登神者來說都具備著極高的研究價值。
「不行，你會殺了他的。」
看都沒看水中女妖一眼，阿朗直接開口否決了對方的提議。
儘管早有預料，可真當阿郎表現得如此果決時，水中女妖還是不免流露出了些許失望的表情。
「說的跟你不會殺了他一樣的……」
「別忘了，你在其它登神者眼中的名聲可不比黑木神好上多少。」
再次偏了下腦袋，阿郎顯然有些困惑。
「明明是他們先攻擊我的，為什麼我的名聲會變差？」
在阿朗的心中，好人就是好人，壞人就是壞人。
既然那些登神者選擇攻擊自己，身上又有怨念與殺意，那麼自己殺的就是壞人。
好人殺壞人，在阿朗那樸實的觀念中應該不會有什麼差名聲才對。
「真實世界可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
「你自己都說了這不是一個和平的時代，殺人和被殺與善惡正邪無關，僅僅只是一種立場的選擇罷了。」
短暫的沉思了一下，實在搞不清楚其中緣由的阿朗搖了搖頭。
「算了，你們這些人就是太複雜了。」
「反正我沒打算殺他，最起碼現在不想殺他。」
只見阿朗一邊說著，一邊緩緩伸手伸向正前方的虛無。
傾刻間，【神之寶庫】的獨眼浮現了出來，而阿朗則將手探入獨眼的內部似乎在摸索著什麼。
待到水中女妖反應過來的時候，阿郎已經從【神之寶庫】中掏出了一冊古老的書卷。
——神之寶庫·白澤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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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