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最初的財神
古中國、古羅馬、古希臘、古埃及、古印度、古瑪雅、古伊斯蘭……
在這間擺放著神明屍體的展廳中，李昊甚至看到了某些明顯屬於非洲、美洲、乃至於大洋洲一類，早已失去了文字記載的神話體系中的神明。
說句實話，這種目之所及之處全是神明屍體的震撼感，遠不是任何語言文字的描述能夠呈現出來的。
唯一讓李昊覺得有些掃興的是，這些神明的軀體僅僅只是一具軀體罷了。
不同於財富之神「神格」所化的這間當鋪。
陳列在第三個展廳中的神明軀體，早已跌落了維度、失去全部的高維屬性。
對於人類而言，這些神明軀體或許有著很大的研究價值。
可在李昊這種級別的真神眼裡，這些神明之軀不說是不值一提，也只能說是毫無價值。
別說是更進一步的研究神格和神性了。
單單還原出這些神明生前所具備的能力，就是一件註定投入大於產出的事情。
諸神對於【沉淪區】的恐懼，有相當一部分就是因為見證了這種徹底抹殺神明獨特性的恐怖規則。
在【沉淪區】中，諸神註定會跌落維度，註定會成為自己曾經所瞧不起的凡物。
「這才是真正的『歸墟』！」
輕輕的感慨了一句，李昊隨即將目光聚焦到了第三個展廳的某個地方。
「你苟延殘喘了那麼久，收集了那麼多神明的屍骸……」
「難道就只是為了讓我見證一下你的收藏嗎？」
伴隨著李昊話音的落下，一個扭曲的人形憑空出現。
那個扭曲的人形看不清具體的面貌，只能隱約看出其本來應該是個人類。
「你是這間當鋪的老闆？還是這間當鋪本身？」
當李昊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扭曲的人形明顯愣了一下。
「你就不害怕我嗎？」
聽到扭曲人形這麼問，這下輪到李昊愣神了。
他先是指了指已經變成龍首人身形態的自己，然後才緩緩開口說道。
「你看看我的樣子，我覺得該害怕的應該是你吧？」
帶著些許恍然的意味，扭曲人形的聲音中透露出了些許的笑意。
「原來如此！你居然是一位活著的神明。」
說到這裡的時候，扭曲人形的聲音短暫的停頓了一下。
「辛辛苦苦堅持了五千年，我終於見到了一位活著的神明！」
微微偏了下腦袋，聽出扭曲人形話語中惡意的李昊不屑的笑了一下。
通過這短暫的接觸和交流，李昊心下已然有了自己的判斷。
眼前這位扭曲的人形，大概率是這間當鋪本身。
是從這位已經隕落的財富之神的「神格」中誕生出的意志。
至於當鋪的歷任老闆？
從他們走出這間當鋪的那一刻起，大概就已經不再是本人了。
「活著的神明？」
「看來只是一個妄自尊大的井底之蛙。」
「如果你真的明白一位『活著』的神明究竟意味著什麼，恐怕就不敢在我面前現身了。」
李昊並不奇怪扭曲人形的妄自尊大。
因為對方要真的是從財富之神的「神格」中孕育出來的意志。
那麼它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被【沉淪區】的各種規則限制，從未意識到完整的真神究竟擁有何等恐怖的偉力。
而在地球收集那些隕落真神的殘骸的經歷，又從側面強化了它的自信。
或許它從未意識到，一個能夠在【沉淪區】自由活動的真神，在各方面都不是它能夠碰瓷的存在。
「你這話什麼意思？」
雖然並沒有見過真神的力量。
可扭曲人形卻依然聽出了李昊話中的危險。
隱約間，扭曲人形似乎意識到自己這是踢上了硬板，卻仍然不甘地質問道。
「我的意思是，你選錯碰瓷對象了。」
輕輕打了個響指，李昊甚至沒有出手，他背後的【惡作劇門鈴】便再次射出了一道光芒。
見此情形，扭曲人形也顧不得太多，出手便要擋下【惡作劇門鈴】的這次攻擊。
結果令它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身體竟然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冰消雪融了。
「啊！」
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叫，扭曲人形的身體在這一刻變成了實質化的狀態。
就如同不斷變換模樣的當鋪一樣。
扭曲人形的外表也在一個個人類之間迅速變化著。
這些人類形態有男有女，有現代有古代，有文明有荒蠻。
唯一不變的是，他們在各自的時代都是財富與金錢的象徵，是自己那個時代當之無愧的首富。
同時，他們也是歷任當鋪的老闆，是扭曲人形在不同人類時代的化身。
待到變化到最後的時候，扭曲人形終於變回了自己最初的形態。
或者更確切的說，那是第一個走入當鋪與扭曲人形進行交易的古人類。
他的名字叫……王亥！
是華夏大地上第一位真正意義上的財神，是至今都在接受著香火供奉的「華商始祖」。
他曾是夏代商國的第七任君主，殷商始祖的六世孫。
在那個華夏文明剛剛萌芽的時期，王亥服牛馴馬、發展生產，促進農業的迅速繁榮。
然後，王亥用牛車拉著貨物，去與外部落、外氏族的人進行交易，使得自己的商國提前進入了高速發展的階段。
直至有易氏部落首領綿臣見財起歹意，殺害了王亥。
華夏神話中最初的商業之神——中斌財神的信仰方才誕生在這片大地之上。
當然了，以上是站在歷史的角度觀測到的事實。
站在另一個層面，王亥的崛起與隕落，都與這間店鋪脫不開關係。
身為這間當鋪的初代主人，扭曲人形在人類世界的化身——王亥奠定了這間當鋪最初的規則。
——交換任何你認為有價值的東西。
——靈魂是人類最重要的籌碼，亦是最有價值的商品。
——唯有神明的屍骸，可以作為不用付出任何代價的交換物。
在確定了這三條最重要的規則後，王亥成功限制了當鋪的擴張，同時也為後來者們爭取了一線生機。
凡是與當鋪進行交易的人類，都有可能成為這間當鋪的主人。
也只有把這間當鋪當做交易物、成為這間當鋪的主人，後來者們才有可能擺脫這間當鋪的「霸王條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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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