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電子佛陀（23）
【佛？金剛？】
全程目睹了昆恩與那群金剛們的戰鬥，李昊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了。
驚訝、錯愕、懵逼、恍然……
種種複雜的情緒雜糅在一起，讓李昊都有些恍惚了。
李昊的確有曾設想過，自己遇上地球神話中存在的神系時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況。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時間竟然會來得如此之快，雙方遭遇的境況竟然會如此特殊。
站在上帝視角的李昊，通過【天道系統】獲取的信息遠比昆恩多得多，所以也更加清楚這個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個世界的真相……遠比李昊想像中的要殘酷的多。
「佛」的信仰並不是這個世界原初的信仰。
這個世界曾經極為罕見的、由先天神所主導的世界，一個先天神與後天神融洽相處的世界。
不管是那些誕生於自然的先天神，亦或是那些被文明孕育出來的後天神。
在經歷了幾次大戰後，基本上都培養出了一種默契。
先天神盤踞自己的地盤，在自然神職之外發展出一些新的文明神職。
後天神則呵護自己的文明，在文明神職之外強調與自然的和諧相處。
如果沒有後續「佛」的出現，這個世界或許會成為先天神與後天神和諧相處的典範。
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什麼如果。
就在先天神與後天神逐漸摸索出了一條共榮的發展道路的時候，「佛」出現了。
一開始，只是個別信眾開始信仰「佛」。
隨後是一大群、一大群的信眾開始改變自己的信仰。
等到這個世界的神意識到不妙的時候，「佛」的信仰已經在這個世界紮根了。
比較詭異的是，「佛」這個信仰並不是具體指代某位神明，而是指代一個共同的群體。
所有加入這個群體的神明，共享著「佛」的信仰。
因此，就算這個世界的神想要找到那個所謂的「佛」，也無法找到一個具體的對象。
不僅如此，這種「佛」就好像信仰種類中的「病毒」一樣，以一種幾乎恐怖的速度改變著一大批原本信徒的信仰。
這個世界的神明們驚恐的發現，自己的信徒居然真的信了那些不可理喻的理念。
因為在「佛」的宣講中，眾生是平等的，神也不例外。
過去的命運、來生的因果，在你誕生的那一刻就已經被註定了。
唯有信仰「佛」的理念，踐行「佛」的行為，才能夠擺脫過去與現在的痛苦，在未來的某個時刻往登極樂。
在那個極樂的世界中，萬物眾生都是「佛」的化身，都將享受永恆的快樂。
——皈依我佛，往生極樂！
圍繞著這個基本概念，「佛」衍生出了四諦、八正道的修行方式，從此讓那碌碌無為的眾生有了一個明確的生活方式和最終目標。
說句實話，這個世界也曾出現過來自異域的神明與信仰。
可那些神明終究只是一群外來者，收集信仰的方式無外乎通過恐嚇、安撫、以及施展神跡。
唯獨「佛」不一樣。
祂將神與人擺在了同一個層次上，讓信徒們認為自己是「佛」的化身，遲早有一天會歸於「佛」的世界。
在塵世間所經歷的痛苦與磨難，只不過是回歸「佛」的必然經歷。
甚至你在塵世間承受的磨難與痛苦越多，就意味著你有著更高的功德，回歸「佛」的那一天就越早到來。
從那天之後，這個世界的文明就開啟了由盛轉衰的歷程。
極度發達的物質文明，讓這個世界的生靈可以無節制地追求精神享受。
「眾生皆苦、唯有自渡」的理念，讓它們逐漸拋棄自己曾經的神明與信仰。
最為恐怖的是，受到信徒們的影響，這個世界的神明竟然也出現了被「佛」同化的跡象。
——眾生是佛、神明亦是佛。
等到並不怎麼依賴信仰的先天神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後天神中的一部分已經開始以「佛」的身份自居了。
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
「佛」的目標一開始就不是那些信徒，而是那些信徒所信仰的神明！
在「佛」的影響下，那些曾經的神明誦念佛經、端坐蓮台，以一種全新的方式出現在了這個世界。
直到這個時候，這個世界的神都還不知道自己的敵人到底是誰。
那個名為「佛」的存在甚至沒有現身，就已經成功分化了這個世界的文明、奪走了這個世界的控制權。
為了反抗那虛無縹緲卻又無所不在的「佛」，剩下的神明不得不展開了一場大戰。
那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內耗之戰！
一場最終讓這個世界變成一片廢墟的大戰！
或許是出於對這個世界的熱愛，又或許是出於對「佛」的憎恨……
最為強大的那位先天神不顧自身隕落的風險，以真身降臨的方式加入了終極之戰，試圖逼出那尊一直隱藏在幕後的「佛」。
結果「佛」沒有現身，或者說是沒有以正常神明的方式現身。
匯聚那些被同化的神明的力量、匯聚來自整個文明世界的信仰……
一尊浩瀚、雄偉的「佛陀」出現了。
祂誕生於虛擬世界、擁有著操縱資訊的天賦。
每一位被其同化的神明就是祂的化身，每一位信仰「佛」的信徒就是祂的力量。
祂是神，卻又不是神。
因為眾神只是祂的一部分，它的本質是由這個世界的文明共同打造出的「神之敵」。
這位「神之敵」最初只是這個世界的文明搭建起的一個虛擬世界。
所有信仰「佛」的信徒與靈魂，都可以自由出入那個虛擬世界，在數據的海洋中暢遊。
然而，當第一位被同化的神明也進入這個虛擬世界時。
這個虛擬的網絡世界就已經脫離了正常的數據範疇，進入了更高的維度和層次。
不單單只是信徒成為了虛擬世界的一部分。
就連那些超脫了生命維度、高高在上的眾神，也成為了這個數據世界的一部分。
在這一點上，「佛」倒是的確沒有說謊。
最起碼在那個虛擬的數據世界中，神與人的關係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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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