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天人詛咒（23）
【您想要尋找的真神早已死去，這裡已經沒有您要尋找的那位神明了。】
聲音坦然且無奈，一青、一紅兩隻「眼睛」幾乎同步開口說道。
如它們所言，曾經的亘古之神早已死去，現在留在這裡的只是祂死後殘留下的一些遺骸。
縱目神圖騰如此、整個虛空神殿亦是如此……
奈何那位亘古之神實在太過強大。
哪怕死後億萬年，亦能夠長時間維繫自己的世界不墜入【沉淪區】。
【縱目神……已經死了？】
儘管早就有所猜測，可是真當李昊聽到這個回答時，還是難掩自己心中的震驚。
在來到這裡之前，李昊有想過無數種縱目神王諸天萬界投放圖騰的答案。
在見到虛空神殿之後，李昊也曾覺得縱目神或許與燭龍、羽蛇神一樣，以某種方式苟活了下來。
畢竟世界都還沒有墜落到【沉淪區】，藏身於其中的真神又怎麼可能死亡呢？
然而一紅、一青兩隻「眼睛」的話，等於是打破了李昊的所有猜測。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站在【遊獵魚】的視角，可以明顯看到兩隻「眼睛」中流露出了遲疑之色。
不過，這短暫的遲疑終究還是沒能勝過自身的求生欲。
在兩隻「眼睛」一唱一和的描述中，李昊逐漸弄清楚了縱目神身上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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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無面者所說的那樣，縱目神是一位誕生於天父·昊君之前的亘古之神。
祂的真實名字與專屬稱呼早已被人遺忘。
眾神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兩隻幾乎占據了大半個臉龐的眼睛。
由此，「縱目神」這個象徵意義多過於實質的名稱，逐漸成為了祂的代稱。
雖然神明並非越古老越強大。
可是能夠在一次次諸神浩劫中存活下來，也足以證明縱目神並非浪得虛名。
可惜的是，經歷過無數風浪、見證了七位「天父」的崛起後，縱目神終究是在陰溝里翻了船。
在某一次諸神浩劫中，縱目神差一點就被打落生命維度，徹底隕落。
饒是如此，縱目神也陷入了長久的沉寂，無人在知曉祂去了哪裡。
事實上，縱目神銷聲匿跡的這段時間裡，其實是在與「死亡」做對抗。
因為在那場諸神浩劫中，縱目神固然憑藉著自身強悍的實力，強行從死亡的邊緣中掙扎了回來。
卻也因此中了一種詭異的詛咒——天人五衰！
這種詛咒出自一個奇特的文明——天人，祂們將自己世界的「神」稱為天人。
但是與一般文明對神明的崇拜不同，這個世界的所有生靈都認為「神」並非高高在上的。
只要有機緣，哪怕是最底層的螻蟻也能夠通過修行擁有「神」的力量。
區別只是在於，先天之神超脫於世界之外，有著維繫世界運行的職責。
而那些通過修行獲得神之力量的天人，卻可以將自身的職責轉嫁，逍遙於天地之間。
——只享受力量，不承擔職責。
縱目神無意評價這種行為的好壞。
祂只知道，那些天人的確研究透了神明的本質。
通過詛咒的方式讓神明不斷衰落，進而跌落生命的維度，最終墜入那再也不可能爬出來的諸神墳墓。
縱目神想盡一切辦法，也始終沒能擺脫這種詭異詛咒的糾纏。
不僅如此，隨著縱目神生命的衰落，祂所在的世界也開始普遍出現了被病疫感染的現象。
這才是天人五衰真正可怕的地方！
為了能夠徹底殺死神明，這種可怕的咒詛會在神明所在的世界中擴散。
一旦神明真的跌落了生命的維度，那麼整個世界都將與祂一同陪葬，直至其徹底墜入【沉淪區】為止。
不得以之下，縱目神為了自救，選擇將自己與世界融為一體。
這便形成了如今李昊所看到的虛空神殿。
奈何，這種飲鴆止渴的做法並沒能真正救回縱目神的生命。
相反，天人五衰的詛咒隨著縱目神與世界的融合，逐一感染了祂所在的世界的每一個生靈。
直到死亡的前一刻，縱目神都還在頑強的求生。
那些不斷出現在諸天萬界的縱目神圖騰，就是祂求生的一種手段。
只要有一個圖騰能夠擺脫天人五衰的詛咒，縱目神就能夠重活一世、再次歸來。
那麼祂最終的目的達成了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縱目神的確成功了。
但就現實角度而言，縱目神毫無疑問的失敗了。
那些繼承了祂意志的圖騰，雖然在與諸天萬界各種奇異生物、乃至於非生物同化的過程中，擁有了各種特殊的能力。
可這些圖騰化身無一能夠擺脫天人五衰的詛咒，逃離死亡的宿命。
一次次的死亡、一次次的遺忘、一次次的衰落……
就算有少數強大的圖騰化身重返虛空神殿，也只能淪為像那些不可名狀之物一樣的「舊日之神」。
縱目神的意志，自祂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消失了。
剩下的「舊日之神」只不過是從祂的屍骸中誕生的存在，是一群似神非神的不可名狀之物。
由於自身的缺陷，這些「舊日之神」甚至不可能像普通的生靈那樣踏上登神之路，重新成為一個完整的神靈。
自此，得知所有真相的李昊也終於弄明白了地球上所發生的一切。
不知道是真的忘記了一切，還是在有意欺騙何佳麗……
附身在木偶身上的縱目神圖騰盯上了那個小女孩，並且誘導她尋找到了自己的本體。
結果在最後時刻，天人五衰的詛咒發揮了作用，讓那個縱目神圖騰忘記了一切，並且以小男孩·阿哥的身份再次重生。
【也就是說，你們的每一次死亡都會變得更加的衰弱……】
【只有在這個虛空神殿之中，你們才能夠勉強保留自己過去的記憶。】
【直到哪一天，這座虛空神殿徹底墜入『沉淪區』，你們也將徹底死去。】
面對李昊這靈魂一問，一青、一紅的兩隻「眼睛」頓時沉默了。
【既然如此，那你們有沒有興趣賭一把？】
【我不知道該怎麼消除天人五衰的詛咒，但我或許可以暫時讓你們擺脫這座名為『虛空神殿』的牢籠。】
【畢竟你們把這一切都告訴我，不就是想讓我幫你們一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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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