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茶會

  張硯接受邀請的那場茶會定在廿五,也就是他抵達向口後的第三天。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羅長山很含蓄的給張硯找來一件長袍,說穿著好看,顯精神,但實際上張硯明白這件長袍應該屬於雜學一脈的一種禮儀性的行頭,平時少穿,但在一些特別的場合需要穿上來擺明自己的身份。

  這算不算好意?張硯心知肚明這裡面有著羅長山的小心思。不過他也並不在意這些細節,畢竟早已打定主意要依靠雜學一脈的名頭,總不能說一套做一套吧?於是張硯笑著也不多問便接下了袍子並表示茶會時會穿上。這才讓羅長山臉上的笑容變得自然起來。

  如此正式,自然不會是「坐下來喝喝茶聊聊閒話」那麼簡單。甚至這場茶會的全名也另有說法,而這些事情張硯是在臨到頭的前一天才知曉。心裡才恍然為何對方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開這所謂的茶會。

  乾南北茶會。這便是明日就要正式召開的茶會全名。

  乾,自然不是乾坤,而是指乾德朝,也就是南淵國和北武國分裂前聚合時的上國名稱。南北就是指現如今的南淵國和北武國。雖全是地理位置,但卻有前後時間區隔,也就很容易從字面上弄懂這長茶會的參與雙方了。

  羅長山也表示的歉意,說乾南北茶會的具體情況一般都是雜學圈子裡少有的頂尖集會,鑑於以前的很多次不好的經歷,所以向來有些保密的規矩,即便到現在已經算得上「澹薄」了,可羅長山也不得不簡單的意思一下。

  之後羅長山才給張硯詳細介紹這所謂的乾南北茶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集會,意義又是什麼。

  最開始的時候茶會就叫茶會,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也不是什麼特定時間和特地地點才舉行的集會,而是小圈子小範圍臨時說起就能聚一下的小會。因為雜學裡有「學茶,飯酒」的說法,進學時要保持頭腦清醒所以不喝酒,喝茶。於是才叫茶會。

  後面雜學一脈被主流學派清剿,甚至一度被打為「歪學、亂學」差點就被殺絕。這種小聚就逐漸成為了私底下相互秘密交流的方式,並且慢慢具備了相當的儀式性。

  再後來風氣轉變。雜學一脈的本事和手段也慢慢融入世俗,讓越來越多的人逐漸放下了偏見開始接納並推崇雜學。如此「茶會」也就正式有了儀式性和一些成長起來的權威性。加之南淵國和北武國的分裂,也把原本在乾德朝的雜學一脈的人一分為二。

  生活環境沒變,可氛圍卻變了。各自分裂前都是一家人,分裂後隔閡自然就有了。而且時間一長也會產生一些在學派理念上的分歧。爭執下來自然而然的會產生一些超出學問之外的矛盾。變成暗中較勁或者說針鋒相對的樣子。

  當然。茶會上學問的交流依舊是主要目的。只是氛圍上會比較多變。羅長山如是形容。也給張硯做了一個心理預期。

  「北武國那邊民風更彪悍,而且多牧族,學問一道上也講究一個「粗獷」,喜歡在大的方向上花心思,而不會在細節里多琢磨。這讓他們那邊的雜學所得會顯得名目繁多,可很多又經不起推敲。

  南淵國這邊就與他們相反。我們講究盡善盡美,儘量把一個學問做深走透,喜歡在一個學問上尋求突破和變化。

  這兩種方式其實可以互補。但因為兩國的關係和氛圍也變得越來越難。更多倒是變成了對雜學立世的原則上的爭執。

  北武那邊認為雜學應該主動的尋求與主流學派的融合,甚至是主動擁抱主流力量,比如武者。一方面尋求保護,一方面也能真正擁有可以無懼風雨的實力,而不再讓歷史重現。

  我們這邊其實也同意北武那邊的想法,可不同意他們所做的那樣急切和不留退路。擔心被人利用,也擔心過快的融合會導致雜學一脈的學問失去純粹性,變了味道。

  特別是最近十來年,這種爭執也愈演愈烈。」

  羅長山做這些介紹時言語顯得有些糾結,明顯他對於北武國和南淵國雜學一脈之間的這些爭執也是拿不定主意的。用地球上的一句名言來說就是大家都在「摸著石頭過河」到底是成功上岸還是踩到旋渦溺水而亡誰也不知道。

  「不過張先生提出來的「學以致用」倒是與北武那邊的理念有些相同之處,只不過立足點更純粹,是基於學問本身,這比他們的理念更適合我們南淵國的雜學一脈。所以這次老夫才會把先生邀請過來。一方面是讓先生認識一下大家,一方面也是希望借先生之智,看看這場爭執該如何消解。」

  羅長山在坦誠之後也把這一次邀請張硯過來的主要想法和打算講了出來。南淵國這邊的雜學一脈已經很久沒有如張硯這樣提出「學以致用」的新想法的人了,而且這個人還很年輕,並且背後有一個成體系的新學派作為支撐。這對於南淵國這邊的雜學一脈而言就像及時雨一般難得。

  這是張硯自己沒想到的。當初在廊源城裡說了一個「學以致用」出來,也是為了給自己以雜學一脈的身份四處走動而不被干涉的說辭。或者說是藉口。如今倒成了羅長山所代表的的南淵國雜學一脈的新思路。

  這

  當晚,張硯便跟著羅長山師徒去了一家藏在巷子深處的小酒館,裡面擺了席面。但和張硯以往習慣的大圓桌不同,這次席面擺在後院,沒有凳子而是用了蒲團跪坐,還是分的一個個小桌桉。禮儀一看就和南淵國的不同。

  「先生,這是乾德朝的習慣,老先生們就喜歡這個調調,沒辦法。我最不喜歡跪坐了,坐久了腿麻得厲害。」曾浩小聲的在張硯耳邊給解了惑。

  今晚,南淵國這邊雜學一脈的主要人物都會來,算是提前碰個面,也是羅長山所說的正式將張硯介紹給這個圈子的機會。

  羅長山領著徒弟和張硯到場時席面周圍已經站了不少人。齊刷刷的眼神都落在張硯的身上。

  「哈哈哈,羅老頭來啦?這位應該就是張硯張先生了吧?果然儀表堂堂年輕有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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