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語氣很嚴肅,尤其是陪床這兩個字,在我看來,一個女人長得漂亮和醜陋都和這個女人內在沒關係,看一個女人完全要看她的內在。
很明顯,娜娜的心理上並沒有在意陪床這件事,當然,我說的陪床指的是病床,也就是照顧病號的意思。
聽到我這麼說,娜娜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是無所謂的看了看我說道:
「陪護個病號而已,你以為我照顧不了你嗎?」
「我小孩子家家的需要充足的睡眠,外面也不安全,外面的人也不安全,為了我的安全,我一個人在病房挺好,你還是走吧。」
在聽到我說小孩子家家的時候,她明顯知道了我說的是在電影院裡她的那番話。
只是我的話音剛落,病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一個小護士一臉好奇的探進腦袋來看了看我後,說道:
「我說牛大帥哥,你這是獨立病房,受的是刀傷,前三天是不能下床的,晚上必須有家屬陪同才行。」
小護士看上去年齡不大,也就二十歲左右,長得眉清目秀,可看我的眼神中卻總是帶著一副玩笑的樣子,這明顯是她在外面聽到了我和娜娜的對話,所以才特意叮囑我的。
「我不需要陪同,再說了她也不是我家屬,我朋友吃飯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我這話指的是瘦子,我想瘦子一定會再回來的,還有張叔安排的那個人,說不定也一會兒就回來了。
「別指望那兩個人回來了,我已經把他們打發回家了,這裡是病房,是病人休息的地方,他們一支煙接著一支煙的吸著,怎麼讓病人休息呀。」
這話是娜娜說的,我沒想到她竟然直接支走了瘦子二人,怪不得呢,可她是什麼時候把人支走的啊?難不成在我還沒醒過來的時候,娜娜就來了?
小護士聽到娜娜的話,微笑著朝我歪著腦袋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頭,就離開了。
明顯她這是故意在給我和娜娜創造獨處的機會,可我卻有點無語,這樣的女人我以後是不會有接觸的,怎麼可能會同意她來照顧我呢,我受不起。
我沒好氣的看了看娜娜,此時她竟然一臉微笑的看著我說道:
「哈哈,你挺橫啊,現在落到我手裡了吧,要是你故意氣我,你看我怎麼收拾你,這舊傷沒好,再添新傷,可就有意思嘍!」
我被她的話嚇得身體一激靈,心說這個惡毒的女人是要報復我嗎?可我也沒對她做什麼太出格的事兒啊!
見我沒說話,娜娜也收起了逗我的心思,直接來到我的病床前,把瘦子給我搖起來的床慢慢放下,然後低聲細語的對我說道:
「你要在醫院裡一周左右,這一周呢,白天我要上班是不會來打擾你的,晚上我才來,我和瘦子都是拿工資的,他也不是哥們義氣免費照顧你的。
你沒必要覺得我和他不一樣,現在你的確該休息了,我就在旁邊,有事隨時叫我,對了,你上廁所的話我可以給你拿尿壺,你最好不要自己下床,不然我的工資就沒有了。」
說完,娜娜也不看我,直接過去朝那張陪護小床走去,然後就在我的注視下躺在上面玩起了手機。
雖然娜娜的話我聽進去了,可我不知道現在我在醫院裡的一切費用是不是地中海支付的?
心說這又是支付我醫藥費又是給我請護工的,他啥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這其中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那個老摳搜在我身上投這麼大手筆呀!
心裡想著這件事,反而讓我睡不著了。
「娜娜,哦不,我說王大美女,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見娜娜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完美身材被我躺在床上一覽無餘,我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別這麼喊我,你還是有話說有屁放的好!」
聽到她的話,我一陣無語,好在我知道她的性格,也不廢話,便問她我在醫院裡的費用是不是都是地中海支付的,包括她現在來這邊的陪護費。
聽到我的話,娜娜一臉詫異的看了看我,然後起身坐正對我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醫院裡花的所有醫藥費都不知道是誰付的錢嗎?」
似乎這一刻她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這就是事實啊,我是真不知道,見我一臉肯定的表情,娜娜一下子來了好奇,便問我知不知道誰給她付的二百大洋的工資。
「難道不是我們的房東李叔嗎?」
聽到我的話,娜娜不再搭理我,身體一歪,再次躺在了小床上,似乎她覺得我在耍她,拿她尋開心。
「喂喂喂,別這樣,我為剛才的態度道歉,對不起,我是真不知道誰給我付的醫藥費和給你們支付的工資。李叔是怎麼知道我住院的啊?我壓根和他沒啥牽扯的!」
這是實話,我不但和他沒啥牽扯,還躲避了他要找我幫忙的機會,他是怎麼知道我住院的,在我身上投入這麼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我已經給他發信息了,想必他明天就會過來,有問題直接問他好了。」
見娜娜並沒有要搭理我的意思,我索性也沒再自討沒趣,直接閉眼睡覺。
半夜。
我被一陣冷風凍醒,睜眼一看,正好看到娜娜站在打開的窗前吸菸,可能是怕我被她手裡的煙味嗆到,所以窗戶開的很大,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大半夜的不睡覺,還一個人安靜的吸菸。
「你醒了!」
此時病房裡的燈是關著的,只有床頭一盞微弱的小夜燈亮著,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發現我醒的,可聽她的語氣中似乎有一絲淡淡的憂傷,又或者說是憂愁。
「嗯,被凍醒的,你有心事?」
雖然看不到她的臉,可我知道,此刻娜娜的心情肯定不好,難道是因為我?還是說她其實不想睡在這裡?只不過她收了錢,必須在這裡陪我這個還下不了床的病號!
「是啊,睡不著,起來吸支煙,你需要我給你拿尿壺嗎?」
她這話一說出口,我還真有了尿意,但我並沒有答應,也沒打算真讓她給我拿尿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