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學校門口衛門大叔是不管誰進誰出,404無非是找個藉口而已。
學校管很鬆散，跟初一以前念�中一比，簡直跟沒人管一樣。他們在宿舍打了兩回架了,硬是沒有老師知道,舍管都不知道。
連女那邊都有人打架，雖然規模不大，次數似乎比男邊還要多，一個個都挺凶。
他們先去了小賣部喝水,每次體育課他們都會過來喝水，一始初一是找了個飲料瓶子從宿舍帶水喝,結果發周春陽每次都請他們喝水,不帶了。
「回我請水吧，」高曉洋說,「老是春陽請，多不好。」
「得了吧，」周春陽說,「你一個月多少活費？」
高曉洋想了想剛要口,周春陽說：「我不封頂。」
「去你吧。」高曉洋著說。
「我不想請時候會說，」周春陽說，「我點兒樂趣，喜歡一幫人在一塊兒瞎熱鬧。」
喝完水,一幫人溜達著出了校門，周春陽帶著往小火鍋那邊走了,初一和晏航打了個車去市區。
「日快樂。」坐上車了之初一衝晏航說了一句。
他實在是沒有什麼過日經驗,老怕會漏了什麼步驟，從看到晏航時候起他一直提醒自，一會兒要說日快樂。
「謝謝,」晏航著說，又湊過來小聲，「帶禮物了嗎？」
「嗯，」初一點頭，想想又嘆了口氣，「正常人有，麼追著，人要禮物嗎？」
「我是麼追著要禮物正常人，」晏航嘖了一聲，「我收保護費呢。」
初一了，拎著自包拍了拍，壓低聲音：「兒呢。」
「還要悄悄說，」司機大哥說，「是怕我搶了嗎？」
初一有些不好意思地了。
包里小盒子包裝得漂亮，小盒子本來是得單買，一個盒子得十五塊了，他砍價說不明白，周春陽幫他說，事表示作為一個大少爺他從來沒費過麼大勁講價，走慢點兒都怕人會追出來打他們。
晏航在一家很有名蛋糕店給自訂了一個日蛋糕，了車之他們直接先去把蛋糕拿上了。
是個巧克力大蛋糕，非常大，上面還有很多巧克力小花。
「真漂亮，啊，」初一拎著蛋糕，「好吃嗎？」
「你是不是沒吃過日蛋糕？」晏航。
「啊，」初一了，「是。」
「我也是。」晏航低頭看了一眼蛋糕盒子。
「一會兒去，哪兒吃飯？」初一，他帶了幾百塊錢出來，準備看看是在什麼地方吃飯，如果不是太誇張話，他可以請客了。
「海鮮，」晏航說，「我訂好桌了，在海邊，可以一邊吃一邊看海，看一晚上，讓你看夠了為止。」
「高級嗎？」初一又。
「一般吧，是正常有點兒逼格小店，邊很多。」晏航說。
「我請客。」初一說。
晏航看了他一眼，偏頭了半天。
「屁。」初一說。
「我日啊，得我請客，」晏航說，「你想請客改天吧。」
「……哦。」初一想了想，好像確是，每次有同學叫過日，都是在家裡或者家人給在飯店訂幾桌。
晏航挑家小店確在海邊，而且訂桌在二樓平台上，可以吹著海風看海。
很棒。
初一坐時候看了看周，除了他倆和旁邊一家三口，其餘幾桌都是情侶。
真是個大家都愛談戀愛城市啊。
晏航來之前已經點好了菜，他們坐沒多大一會兒始上菜了。
初一托著巴，偏頭看著那邊海。
在已經過了落日時間，看不到夕陽墜入海面情景了，不過遠處海天相接雲層還泛著暗紅光，看上去很壯觀漂亮。
初一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猶豫了一發了朋友圈。
還是他玩微信麼久以來第一次發照片到朋友圈時沒有設置有自可見。
「我直個播吧。」晏航突然說。
「要先預，預告嗎？」初一看著他拿出手機。
「微博說一聲始了，預什麼告。」晏航在手機上按著。
「你在過，過氣得，厲害，」初一說，「不預告沒，沒人看多，惆悵啊。」
「你少說兩句我一點兒都不惆悵了，」晏航看了他一眼，「狗哥。」
沒等初一說話，他突然又了起來，趴桌上樂了好半天才又口：「哎，今天我跟倆女打聽初一來著。」
初一嘆了口氣，他已經知道晏航在什麼了。
「倆跟我說，土狗啊，在邊兒操場呢，」晏航邊樂邊說，「我真是差點兒要噴了，為了你面子，我才咬牙挺住。」
「我好感，動。」初一說。
「別客氣，」晏航著說，始了直播，把手機先是對著海面，「是我在呆地方，有山有海，有啤酒有燒烤……」
初一湊過去看著屏幕，他一直說晏航過氣，是幾分鐘，居然陸續也進來了……十多個人了。
也不算完全過氣吧。
-小天哥哥終於在我大學畢業之前出了
-抱著手機豬般嚎叫中
-是哪裡？有人能看得出來嗎
-海啊！好美啊！
「我在吃飯，還沒吃飯可以看一看，」晏航拿起一盤剛端上來蛤蜊，「個是我最喜歡，雖然很普通，是我超級喜歡吃……」
晏航鏡頭還是對著海，估計是想把盤子舉到鏡頭面前，以面大海為背景，初一伸手接過盤子，幫他舉著。
「我幫你們吃一個。」晏航伸手從盤子裡拿了一個蛤蜊，遞到了初一嘴邊。
初一舉著盤子愣了愣，張嘴把蛤蜊叼住了。
-手手手手手手手
-萬年看不夠手啊。。。。
-美手！再拿一個
-等一！
-誰舉盤子？
-。。。。臥槽是啊！盤子誰舉啊？
-我舉謝謝
「舉盤子啊，」晏航拿了一個蛤蜊放到自嘴裡，把手機鏡頭往壓了壓，對準了初一拿盤子手，「實不相瞞，我有手。」
初一得手都有點兒抖了。
屏幕上發言刷得很快，中間還夾著禮物，他都有些看不清了，看到好幾條喊著要看臉。
服務員繼續上菜，是一條魚，挺大。
初一放了那盤蛤蜊，準備去舉魚盤子。
晏航按住了他手，鏡頭先對著他手，再慢慢往上，順著胳膊。
-角度
-小天哥哥手居然是面對面長
-我已經知道對面是誰了
-我也
-小帥哥！小帥哥！
-肯是帥寶寶！
鏡頭對準初一臉時候，他突然有點兒不好意思，抬手遮了一。
「初一，」晏航了，「跟小姐姐們打個招呼吧。」
「大家好。」初一說。
屏幕上發言瞬間刷滿，晏航都有些來不及看了。
他知道些小姐姐是什麼樣感覺，當初那個有些怯有些害羞小不點兒帥哥，一年時間裡，已經變成了一個帥氣少年。
也許當年那些小心翼翼依然在他身體裡，時光刻東西不是想扔能扔掉，初一已經有了把那些痕跡都壓到角落裡勇氣和能力。
晏航看著鏡頭裡初一。
跟直接看著初一有些不太一樣，樣讓他有更明顯感覺。
小土狗已經長成狗哥了那感覺。
「吃飯了，」晏航還是老習慣，沒有多餘話，「關了。」
他放手機，拿起一紮啤酒：「來碰一個。」
初一拿起另一紮跟他撞了一：「日快樂，晏航。」
「斷句挺合適，聽起來跟沒結巴似。」晏航挑了挑眉毛。
「你是，不是特別怕，怕我哪天不，結巴了，」初一喝了一大口啤酒，「你說，不過我了。」
「我在也說不過你，」晏航也喝了口啤酒，「主要是你嘴麼欠，再不結巴了，我怕你讓人揍。」
「你罩，我啊。」初一著說。
「放心，」晏航看著他，「說了罩，說話算數，怕你用不著我罩了，狗哥。」
「土狗。」初一糾正他，拿了個鮑魚吃著，吃得很帶勁，湯汁順著手指流到手腕上了都沒注意。
「小土狗，」晏航抽了張紙巾，在湯汁流到他袖口之前，把紙巾塞了過去，「袖子撈撈吧，吃得麼野蠻。」
「嗯。」初一，吃完了一個才拿了紙巾擦了擦手。
然抓著袖子往上扯了扯。
扯了兩他突然停了。
把袖子又往扯回去了一點兒。
餘光里晏航沒有動，應該是沒有看見已經露出了一個角紗布。
不是什麼大不了傷，再有幾天應該能不用紗布了，他不想讓晏航擔心，畢竟在晏航角度，他練拳他打架，是沒有記憶，他一直被欺負被人打記憶倒是滿滿當當。
他弄了弄袖口，假裝袖子撈到兒合適了樣子，然伸手又拿了個鮑魚。
剛嘬了一小口湯，晏航手伸了過來。
速度太快他都沒來得及躲，晏航已經用手指勾著他袖口一挑。
「怎麼弄？」晏航。
「門夾，夾，我，我們宿，舍那個門是，是，是……」初一沒怎麼撒過謊，一緊張結巴得他自都說不去了，最能停來嘆了口氣，「打架時，候弄。」
晏航嘖了一聲。
「快好了。」初一補充說明。
「自包嗎？」晏航，「我看看。」
初一沒動。
「信不信我抽你。」晏航看著他。
初一把手臂往前伸了伸，擱到了桌上。
晏航把他袖子拉上去，捏著紗布角扯起來看了看，皺了皺眉：「口子好像挺深？」
「還好。」初一回答。
「還得有一陣兒才能好了，」晏航說著看了看旁邊，「服務員呢？」
「幹嘛？」初一看著他。
「點幾個別菜，」晏航說，「有傷口好像不能吃海鮮，發。」
「謠言。」初一說。
晏航看著他。
「謠言。」初一又說了一遍。
「你確？」晏航眯縫了一眼睛。
「周春陽腦，門兒上，」初一比劃了一，「，麼大一個，口子，中午還，出去買，了倆螃，螃蟹吃。」
「是什麼鬼由？」晏航。
「他本，地人。」初一說。
晏航沒出聲，他又補充了一句：「不是謠，言我也要吃。」
晏航嘆了口氣，想想又了：「吃吃吃，大不了好得慢點兒，吃吧。」
初一馬上夾了塊魚放到嘴裡，吃得一臉陶醉：「什，什麼魚？」
「我聽老崔他們都叫它寨花，」晏航說，「是鱸魚。」
「啊，」初一看了看，夾了一塊放到了晏航碗裡，「為什麼不，不叫村花？」
「寨子大點兒？」晏航說，「聽上去氣派點兒？」
初一又吃了兩口。
確非常好吃，家海鮮做得很好，雖然都是挺大眾東西，什麼海蠣子蟶子還有各螺，味道卻非常好，加上個讓人放鬆和享受環境。
初一一頓飯吃來連一紮啤酒都沒喝完，卻覺得有點兒暈乎乎。
「還吃嗎？」晏航，「是不是喜歡那個大波螺？再來一份？」
「留點兒肚，肚子吃……」初一轉頭看了一圈，「蛋糕呢？」
「讓服務員擱冰櫃裡了，」晏航說，「在吃嗎？」
「吃，」初一抓過自包，「我還要送，禮物。」
「好，」晏航著招了招手叫服務員過來，「我看看你給我送了個什麼。」
「好東西，」初一揉揉鼻子，「不過是周，春陽幫我挑，挑，我沒給，給人送過正，式禮物。」
「你送我十塊錢三雙襪子我也高興。」晏航說。
「摳門精，」初一說，「也是你，說。」
「記仇，」晏航了起來，「不過我還真是想要你送貴點兒。」
「放心吧挺，貴。」初一點點頭。
服務員把蛋糕拿了過來，幫他們把日蠟燭插好點上了。
在日蠟燭非常方便，一個1一個9，都不用數著插了。
「日快樂啊！」不知道哪桌有人喊了一聲。
「日快樂！」又有幾個人跟著喊。
「謝謝！」晏航著回應，又跟服務員小聲說，「一會兒麻煩幫我把蛋糕切好給幾桌分一分。」
「好。」服務員點點頭。
「唱個日歌。」晏航沖初一抬了抬巴。
「我沒唱，唱過……」初一有些猶豫，他長麼大除了國歌之應該沒唱過別歌了，日歌倒是會唱，怕唱得不好。
「沒事兒。」晏航說。
晏航嘴角帶著微，蠟燭跳動火苗把他臉映成了淡淡暖黃色。
「好，」初一看著他，吸了一口氣，然很小聲地始唱，「祝你日快樂，祝你日快樂……」
「唱歌不結巴啊？」晏航有些吃驚地挑了挑眉毛。
「別打，打岔行嗎？」初一停了，「認真聽。」
「好。」晏航著點點頭。
「祝你日快樂，祝你日快樂……」初一重新始唱，「祝你日快樂……」
唱到一半時候他看到了晏航嘴角容在加深，而且以無法控制勢頭慢慢擴散著。
「祝你日快樂……」他唱完了。
晏航和旁邊服務員一塊兒給他鼓了掌。
「在吹嗎？」晏航了一句。
初一愣了愣，他也不知道步驟。
「先許個願，」服務員提醒，「閉上眼睛在心裡悄悄許哦，說出來不靈啦。」
「好。」晏航勾勾嘴角，閉上了眼睛。
初一托著巴看著他，拿出手機把晏航和他面前�歲日蛋糕都拍了來，過了一會兒晏航睜了眼睛，初一看到了他睫毛隱約有些濕潤。
「過來。」晏航沖他招招手。
初一起身坐到了他旁邊，晏航摟住他肩，拿出手機遞給服務員：「麻煩了。」
服務員舉起手機，晏航用手指頂了頂初一臉，他順著勁兒把頭沖晏航那邊歪了過去。
「一，二，三，蟶子！」服務員說。
他倆愣了愣一塊兒了起來，服務員按了快門。
拍好照片之晏航低頭吹滅了蠟燭。
服務員始幫他們分蛋糕。
晏航果然是不太有經驗，個蛋糕如果不分給別桌和服務員，他倆無論如何是吃不完，切了一多半分出去，剩都還能切出塊來。
服務員走之，初一拿起蛋糕咬了一口，一邊嚼一邊閉上眼睛陶醉得不行：「好，好……好好吃啊。」
「都給你了。」晏航把自面前兩塊蛋糕推到了他面前。
「不，」初一了，「一起。」
「禮物呢？」晏航拿起一塊蛋糕邊吃邊。
初一打包，從裡面拿出了那個小禮盒，放到了桌子中間：「送你。」
盒子是黑色，上面扎著深藍色蝴蝶結，一看知道肯不是初一自配色，初一自配話，大概會是粉色盒子配嫩黃色蝴蝶結。
盒子很精緻，晏航拿起來時候感覺還有點兒分量。
他輕輕打了盒蓋，一眼看到了裡面東西。
一個打火機，火機上有凸起翅膀。
「Zippo？」他著把打火機拿了出來。
「嗯，天之，之翼，」初一馬上趴到桌上給他介紹著，「有兩，黑冰和古，古銀，個是古，銀。」
「個好看。」晏航點頭。
「我也覺得，」初一了，看著他，「你喜，歡嗎？」
「喜歡，」晏航在他鼻尖上彈了一，「特別喜歡，謝謝。」
「試試嗎？」初一說，「我灌好，油了。」
晏航翻打火機蓋子，輕輕一撥，一團小火苗竄了起來，他把火機在手指之間轉了兩圈，然合上了蓋子。
「你……」初一眼睛都瞪大了，「也能玩。」
「會玩多了，要不怎麼打發時間，」晏航了，把手伸到他面前，火機在指尖轉了一會兒之先是叮一聲打了蓋子接著小火苗再次躍了出來，「土狗。」
「你直播玩，個，」初一說，「不用，靠我臉，了。」
「滾蛋。」晏航了起來。
初一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了一句：「我剛唱，日歌時，候你，什麼？」
「嗯？」晏航先是愣了一，接著猛地偏頭，衝著那邊海面一通，得都有點兒撐不住了。
「有，沒有點兒禮，禮貌了！」初一被他帶得也始，雖然都不知道他到底在什麼。
「你以前沒唱過歌是吧？」晏航邊樂邊。
「國歌。」初一說。
晏航又一通。
初一好像明白了什麼，嘆了口氣：「我是不是跑，跑調？」
「沒，」晏航搖頭，「第一句我都沒聽出來，面才發，你是根本沒有調，每句都一個調。」
「念經啊？」初一。
「差不多。」晏航繼續樂。
初一頓了頓之也得有些停不來。
「我都不，不知道。」他又有點兒不好意思又覺得非常好，好半天才搓了搓臉，又嘆了口氣。
「可能是唱得少，」晏航著拍了拍他臉，「有空我帶你去K歌吧，你隨便學幾首歌，到時唱來聽聽是不是還一個調。」
「你會唱嗎？」初一看著他。
「我啊，」晏航想了想，「我其實也唱得少，以前跟我爸去唱過幾次，聽他喊了，我搶不過他，倆小時我輪上一首還是他不會唱才勻給我。」
「那我請，請你去唱，歌吧，」初一說，「我不跟你，搶。」
「跟我搶我揍你。」晏航說。
「嗯。」初一點頭。
晏航了，看著他沒說話。
初一也沒出聲，跟他臉對臉地瞪著，過了一會兒才口又說了一句：「日快樂。」
「快樂。」晏航說。
「日快樂，」初一說，「明，明年也要快，樂。」
晏航把手上打火機轉了轉，打著了，看著火苗：「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