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水之大道
開明獸也喊道:「小心點,這可是瓊漿玉液!雖然入口芬芳,但是酒勁極大!內涵極其濃郁的靈氣,就算是神仙也要醉的!你一小兔子喝一滴就行了!」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哐當一聲,那兔子直接將酒壺砸在桌子上,兩眼通紅,全身臉上的白毛都有點紅潤了。
他打著酒嗝:「嗝……舒服!」
看到這兔子喝了一壺的瓊漿玉液都沒趴下,其他人都驚呆了!
「這……」
只有共工兩眼放光,啪啪啪的拍著手掌道:「哈哈哈,這兔子豪爽,這兔子可以!」
結果那兔子一仰頭,眼睛一片血紅,滿臉酒氣,打著晃,眉毛一挑,那表情就跟西王母看他的表情一模一樣,然後拽拽的扔下一句:「老弟別亂了輩分,叫哥!」
共工的笑聲戛然而止,表情都凝固了。
易正靠著酒壺,打著酒嗝道:「別不服氣!」
易正一甩手指著遠處的西王母道:「那是我姐!你比他小,叫哥!」
共工眉頭緊鎖,看向西王母似乎是想印證什麼。結果西王母正在那抱著酒壺喝酒呢,小臉紅撲撲的,似乎沒注意他們這邊。
共工道:「你這小兔子,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冒充大姐頭的弟弟?」
啪!
易正紅著眼睛將西王母的金牌排在桌子上道:「這個能不能證明?」
共工驚訝的看著西王母的令牌道:「這……這個最多能證明伱跟大姐頭關係不錯。」
啪!
易正又將崑崙鏡排在桌子上:「這個能不能證明?」
共工那方塊臉直接繃成了橢圓形,驚訝道:「崑崙鏡?好傢夥,這……這能證明你們關係確實不錯!」
易正將崑崙鏡排在黃金令牌上道:「這個加這個,能不能證明?」
共工沉默了……
就在這時,一隻小手拍在桌子上:「加上這個,能不能證明?」
共工一聽那聲音,嗖的一下就跳起來了,再看那小手的主人,正是他這些年的噩夢——西王母!
共工看著西王母那紅撲撲的下聯,再看看那兔子如出一轍的小臉,他帶著哭腔道:「能!必須能……王母娘娘過來了。」
共工抬手指著兩人身後大喊,然而,那一兔一蘿莉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他,根本不回頭!
共工被盯得渾身發毛:「玉玉玉帝也過來了。」
一兔一蘿莉依然不回頭!
共工咽了口唾沫,兔子抓起崑崙鏡,結果西王母一把將崑崙鏡搶了過去,然後將金牌塞給易正道:「跟大姐我教訓這沒大沒小的臭小子!」
換了平時,易正肯定不敢跟著上,但是現在麼……
他體內的金丹將靈氣都吸走了,但是酒勁卻在體內亂竄,酒壯慫兔膽,他直接抄起金牌,小嘴一張,板牙鋥亮,一踩桌子就要跳起來。
共工眼看著這兩個兇殘的玩意要殺過來了,趕緊喊道:「哥!」
「哎——呀!」
喝醉了的兔子這一竄沒竄起來,腿一軟啪嘰一聲趴在了桌子上。
西王母則打著晃跳起來摸了摸共工的頭道:「乖。」
共工欲哭無淚啊,想他堂堂先天魔神放眼諸天萬界也是頂級魔神了,結果卻要認一隻兔子當哥。
不爽,非常不爽!
「按輩分我也應該是他哥啊……」共工心中嘀咕著。
不過當他發現西王母的腳步停頓的時候,立刻收了這個念想。
西王母走了,兔子吧唧著嘴坐了起來,抓神就去抓酒壺,仰頭往嘴裡倒,結果空空如也。
他吧嗒吧嗒嘴,一臉嫌棄的說道:「沒酒了……」
這時候,有藍衣仙子走過來,將一壺酒放在了共工的桌子上,聽到兔子的嘀咕聲,又將一壺酒放在了兔子面前。
易正一看,兩眼放光伸手去抓,卻被陸吾搶先一步搶走了,四個傢伙早就饞壞了,如今又來酒了果斷出手。免得又被這兔子禍害了……
易正怒視四人,共工則哈哈大笑了起來,心說:「死兔子活該你沒酒喝!」
然後共工轉身拿自己的酒壺,結果一把抓空了,回頭一看,一隻兔子正抱著他的酒壺咕咚咕咚的喝著呢!
共工再回頭,四大神獸面前還坐著一隻兔子……
「分身術?!」共工頓時明白怎麼回事了,轉身一把將兔子本尊抱著的酒壺搶了過去。
那兔子怒視共工:「給哥喝一口怎麼了?」
共工剛想罵娘,不過瞥了一眼西王母的方向後憋了回去:「尊老愛幼知道麼?我比你小!」
兔子一愣,然後一拍桌道:「那你還不尊我?!」
共工氣的想掀桌了,不過他也懶得搭理這兔子,轉過身去背對著兔子喝起酒來。
易正一看,還敢背對我?
他立刻爬上了共工的肩膀,一把將酒壺搶過來,一仰頭,結果一滴都沒有!
共工擦擦嘴邊嘿嘿笑道:「我可是水神!你跟我搶酒喝?」
易正雖然醉了,但是一聽這話,頓時挑了挑眉毛:「胡說八道!我姐說了,你就是一堵水的!才不是水神呢!」
然後四道身影湊了過來,英招道:「對對對,誰不知道你是個堵水眼的,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水神。」
開明獸跟著點頭道:「就是就是,話說你今天不需要堵水眼麼?」
共工聞言,氣的一翻白眼道:「誰說我就是個堵水眼的?」
說完,共工一招手,那山上的河流之水全部倒卷而上,被他抓在手中。
易正看著那大水球,一臉不解的嘀咕著:「你能控水,你為啥要移山去堵水眼?」
共工嘆了口氣,大手一揮,手裡的水球落在了桌面上,水球也不炸碎,而是如同一條河流一般在桌面上蜿蜒流淌……
易正道:「對,就是這樣!你有這法力,你還移山幹嘛?」
共工也不說話,大手閉合,那河流瞬間瓦解湧向四面八方。
這時候,共工抓過一把土來,這土被他捏成一座座小山的模樣,然後開始在河道四周堆疊,很快,四散的河水就被逼了回來,重新化為一條穩固的河道在桌面上流淌。
共工這才開口道:「我的法力可以固定一條河流百萬年!」
英招道:「百萬年不短了,有時間了你回去看看,再補一下法力,不就完了麼?何必移山堵水眼?」
共工搖頭道:「真要是那麼容易就好了……
我當初就是那麼乾的,神通所到之處,河流歸位,無需水壩,無需地勢,河流自生。
供奉我的小傢伙們稱之為地上神河。
我也曾經沾沾自喜。」
說到這兒,共工長嘆一聲:「又一次,我修煉了一百一十萬年,等我出關的時候。那些供奉我的小傢伙們屍體都爛沒了……」
英招道:「為啥?」
共工白了他一眼:「為啥?他們的壽命何其短?千八百年就敢自稱一個文明,有的有自己的文字也不過才幾十年,還是東邊抄抄,西邊抄抄的結果,也敢自稱自己是一個文明古國。
這些弱小的人類無知、自大。
一百多萬年的人類知道那河流是我神通的結果,但是到了他們這裡,就只當是河流本該如此。
甚至還有人研究出了所謂的自然規律,找了一堆理由解釋那河流為何在地上流淌。並揚言,河流只會在固定的區域流淌,不會對人類生活造成任何影響。
於是他們為了更好的得到水源和利用水的力量,就將城市都沿著河邊建造。
結果時間一到,神通消散,河流決堤,幾乎死絕了……」
眾人啞然。
陸吾道:「這也太傻了吧?」
開明獸卻搖頭道:「不是傻,生命若是不能跳出凡身,入神境,跳出三界外。他們的壽命是有限的,他們的力量也註定他們無法站在更高的高度去看待這個世界的本質,甚至連天道的規律都觸摸不到。
他們能夠觸摸到的也只是一些小道。
就好比我們坐下的山峰,那裡也有人類,也有各種生靈,可是他們能夠觸及到的只有那小世界的規則。而那小世界的規則,我們完全可以隨意修改。
而無論我們怎麼修改,他們都不知道是我們在背後修改規則,只會覺得是天地變化,然後再去總結規律。
井底四季如春,他們有豈會知道四季變化?
我觀看萬界的時候,也看到了許多類似的情況,聽聞可笑,實則卻是必然的。」
易正道:「我見過一些人類,他們將規則總結後稱之為科學。他們說,科學就是可以不斷被推翻的自然總結。聽你們一說,這似乎還有些道理。」
開明獸笑道:「這倒是真的……天地當中,唯一不變的就是變!縱然是天道也會變!」
易正震驚了,這一驚,直接清醒了許多,他一直以為天道就是那種天道不認以萬物為芻狗的天道,管你眾生變化,他只管自我運行的規律,不受任何人和事的影響:「天道也會變?」
共工道:「天道?啥是天道?」
共工說完,大手一揮一條長河在手中流淌:「當你實力足夠的時候,你就能領悟天道規則。天道規則籠統,分化為千萬條大道就清晰了。
我之所以能控天下之水,就是因為悟透了這水之大道,並且將其煉化融入了自身當中。
這麼說吧,老子就是水之大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