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讀完詔書的那一刻,李辰儒甚至還有些得意。
在他看來,這份聖旨,就是他的護身符!
作為臣子,哪怕是一萬個不願意,在詔書面前也得乖乖低頭。
而楚休作為當今皇上的親骨肉,更是沒有任何違背聖旨的理由。
家、國、天下!等級嚴明,不得違背。
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只要楚龍淵發話,李辰儒身為臣子,便會義無反顧。
忠君是必須踐行的正道,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這便是李辰儒的信條。
「九殿下,請接旨!」李辰儒又喊了一句。
「莫非北境王是準備抗旨不尊,違逆皇命,做那不忠不孝之人?!」
「呵……」楚休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這件事本王知道了,李大人若是無事,就回去吧。」
說完楚休手指輕輕一點,身上的寒霜之氣蔓延,直接將那張聖旨凍成了冰塊。
與此同時,身邊所有的天災士兵都放肆地大笑起來。
白起更是一臉的不屑,朝地上啐了口口水。
「九殿下,你這是做什麼?」
「難道你真要抗旨不成?」
「我大奉以忠義為立國之本,最恨不忠不義,不臣之人,我想北境王絕非這種下三濫的貨色!」
楚休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被這貨的愚忠給逗笑了。
「李大人,不知道宰相柳孝德死了?」
楚休緩緩開口。
聞言,李成儒驚疑不定的看著楚休,眼皮跳動。
但在楚休濃郁的壓迫感之下,吞了口唾沫,用力點頭。
他如何不知,只是沒想到楚休這麼快就得到了消息。
知道柳孝德被殺後,他不由的心驚肉跳,不明白皇帝會這樣做。
但他還是願意相信皇帝,這麼做有他的道理。
「連柳宰相這等忠臣都能殺,何況本王?」
楚休嗤笑一聲,眼中的殺意越發濃郁。
白起等人更是上前一步。
殺氣和煞氣混合,威勢逼人。
幾名御林軍臉色大變,也想要上前,但卻腿軟的使不上力。
李成儒被嚇後退幾步,這才穩住身形。
比起兩腿之間的冰冷,楚休等人的殺意更讓他從內到外的發寒。
「九殿下,陛下此舉,定然有他的深意,臣也相信柳宰相是無辜的,陛下會為他證明!」
「有句話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陛下身為大奉朝的天子,不只是君,身為皇子的你,更是他的兒子,所以九殿下執意抗旨,實為大逆不道!」
楚休冷冷一笑,突然拔出了腰間的寶劍。
寒光逼人,仿佛匯聚了整個北境的凜冬之怒!
「聽好!」
「蒼生已死!天災將立!」
「我楚休不再是什麼狗屁北境王,九殿下!」
「今日我將北境改為天災國!而我楚休就是這天災之首,萬千亡靈的王!」
「屠戮天下,碾壓眾生,蹂躪世道!」
楚休話罷,所有天災士兵全部興奮起來。
紛紛舉起武器呼喊起來。
「蒼生已死!天災將立!」
「蒼生已死!天災將立!」
「蒼生已死!天災將立!」
然後所有亡靈士兵,無論是天上飛的,還是潛伏在地下的,都齊齊跪拜在了楚休的面前。
「拜見陛下!」
「拜見陛下!」
「拜見陛下!」
幾十萬大軍同時跪拜,那畫面可想而知!不可謂不震撼!
白起、蓋聶、公輸班也快步走上前來,恭敬地跪拜。
「拜見陛下!」
「陛下建國,乃天下蒼生之幸!吾等會永遠追隨陛下!」
……
「你!你!」李成儒指著楚休,卻嚇得說不出話。
他千算萬算,也想不到楚休不光不接旨意,竟然還要自立為王!
結果白起突然上前,揮起長劍,直接削掉了李成儒的那根手指。
瞬間鮮血噴涌。
「大膽!」
「竟然該用你的髒手指天災之主!簡直該死!」
「啊啊啊啊!」李成儒痛不欲生,直接捂著自己的手掌,跪在地上打起滾來。
他一個書生,哪裡經受過這些。
雖然只是被削掉一根手指,但對他來說,已經是半死不活了。
楚休又使了個臉色,身後的死亡侍刀近衛全部沖了上去。
片刻之間,就將李成儒身後的那些隨他一同而來的大奉御林軍全部割掉了腦袋。
一顆顆圓滾滾地腦袋就像丟玉米棒子一樣丟在李成儒的身前。
「李成儒,你不是自詡忠臣嗎?」楚休笑了笑。
「那我現在告訴你,你現在有一個活命的機會,那就是跪在我的面前……」
「然後好好地罵一罵楚龍淵,如果你罵的好聽,我或許會放你一條生路。」
「記住,不可以嚼文嚼字,但凡讓我聽到任何不合時宜的話,我就把你做成人棍!」
李成儒早就被嚇傻了。
此刻他是屎尿齊流,所有液體全部凍結在他的官袍之上,簡直臭不可聞。
什麼忠孝,什麼道義,什麼之乎者也。
此刻簡直一文不值!
還是保命要緊。
他連忙跪在楚休面前,拼命地磕起頭來。
「陛下饒命!」
「那楚龍淵就是個老雜毛罷了,昏庸無能,禍亂朝綱!毀大奉基業!罪不可恕!」
「慕容艷更是一等一的賤婊!我李成儒早就想把這等毒婦千刀萬剮了!」
「我……」
「我早就想把這賤人……這賤人gan死了!」
「哈哈哈哈哈!」
聽到李成儒這污穢的粗鄙之言,所有亡靈士兵全都大笑起來。
這哪裡還是什麼欽差大臣,簡直比鄉野匹夫還要低俗惡臭。
楚休也是滿意地拍了拍手,笑著說道:
「好!不錯!」
「李大人有前途啊。」
「那就請李大人趕快回京城去吧,要把今天的所見所聞,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楚龍淵和慕容艷。」
「不得有任何俄隱瞞,明白嗎?」
然後對旁邊天空飛翔的一隻石像鬼命令道:
「護送一下李大人,別讓他在路上就被人給殺了。」
李成儒連滾帶爬地朝沙雪城外跑去,一路他跌倒了好幾次,甚至狼狽。
好不容易終於爬到了自己的馬前。
然後他腿因為太軟,根本就爬不上馬。
最後還是被石像鬼直接拽到了馬背上,頭也不回,邊跑邊哭,沒命地朝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