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柒笑著往前走去,「就是看你頭暈眼花才要罰你,看你今後還管不管得住自己的耳朵與嘴巴。🐤🍟 ➅➈ⓢнυ𝓧.℃ⓞ๓ 💘💜」
「小姐!奴婢錯了,奴婢認錯還不行嗎?」
主僕倆嬉笑著走遠,不遠處的另外兩個人這才緩緩的走出來。
「娘娘,這丫頭如此詆毀王上,您方才為何不直接治罪於她!」
「治?怎麼治?這後宮悠悠之口如此之多本宮哪裡治得過來?」
「那就如此由著她們去了?」
「不然還能怎樣?」女子身著妃色的繡花羅衫,目光幽幽的看向遠方,「這些話雖是謠傳,但有部分也的確屬實。」
「娘娘…」
女子嘆了一口氣,「真是可惜了,這麼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底下,卻是如此不堪入目的傷疤,倒真是讓人意外啊!」
「奴婢早勸說娘娘別太在意了,哪怕她面上並無不妥,可身份擺在那裡,依舊是上不得台面的鄉野女子而已。」
女人點了點頭,「是本宮多慮了,不過倒也無妨,順帶手的事,只要能換來本宮的心安,這也是划算的。」
魅的回信是在第三日,他答應在霽月多留幾日,但最遲便只能是端午當日,信中雖只有寥寥幾個字,但也足以讓初柒放下心來。
不管事情成與不成,到時她們是一定要走的。初柒看著手中那枚玉佩,心中暗暗定下主意。
眼看著端午一日日逼近,初柒卻始終沒有遇到合適的機會,琦妃自那日落水之後便得了風寒,一直抱病不起,但卻用的是宮中的老御醫。
看來那日琦妃雖說沒再追究自己,但心中卻已對她產生了隔閡。這無疑讓初柒的計劃又多了一層阻礙。
她思來想去,決定主動出擊。
初柒帶著芷兒去到海棠宮,在宮門外足足候了兩個時辰才有一個侍女出來,
「初柒姑娘,我家娘娘都說了不需要您診治,您為何還執意等在門外?」
初柒頷首,「請姑娘再去跟娘娘通報一聲,不求看在初柒一片誠心,只求娘娘顧念自己,畢竟端午將至,她的身體若還一直沒有好轉,如何還能參加端午夜宴?」
那開門的侍女咬了咬嘴唇,初柒見機又道,「你們也不願意這麼好的機會,娘娘白白就錯過了對不對?」
「話是如此,但娘娘自己不願見你,奴婢也沒有辦法,初柒姑娘還是請回吧!」
說著便踏回宮門內,再次闔上宮門。
芷兒看著初柒備受冷眼還執意候在門外不禁有些憤懣,「小姐,琦妃娘娘不願見您那是她自己不知好賴,您就別再如此執著了。」
初柒定定的看著朱紅色的宮門,「她有不願見我的理由,我卻也有必須見她的道理,放心吧,只要方才那侍女將我的話如實轉告給琦妃,她就一定會請我們進去的。」
話還沒有落音,果真那宮門真就被再次打開,這次出來的卻是琦妃的貼身婢女綠雲。
綠雲見著她先是行了一禮,「初柒姑娘,您這便隨我進去吧。」
初柒回頭與芷兒對視一眼,便跟著綠雲一同進了主殿。
「琦妃娘娘萬安!」
初柒對著軟榻上半倚著的琦妃行了一禮,琦妃半睜著一雙單鳳眼,開口便是一陣咳嗽。
待好不容易平息了下來,才又皺著眉頭,「聽說你執意站在海棠宮的門口請命要替本宮診治?」
初柒垂首,「是!」
「宮門口來來往往的宮人眾多,你如此肆意妄為,置本宮的名聲與不顧,就不怕本宮治你一個大不敬的罪名?」
初柒頷首,「是初柒魯莽,未有考慮周全,娘娘若要懲處還請等到娘娘病癒之後再論不遲。」
「病癒?咳…咳咳…」琦妃捂著已經咳得發疼的胸口說道,
「你當真如此自負,認為自己的能力已經勝過宮中的御醫?」
「娘娘如此作想可真是冤枉小臣了,行醫救人乃醫者之本分,宮中御醫的醫術小臣自然與之不能比較,但小臣意外將娘娘您拉入水中,以致娘娘深陷病榻,初柒心中著實不安,所以不得不來。」
「是不是意外,這且得兩說呢。」琦妃軟綿綿的支著頭,
「本宮後來越想越心疑,咳咳…此次流月自己供認罪行,雖將韻美人撇得乾淨,但是個人都會懷疑她是在…咳咳…是在替主擋罪,反而將韻美人推到了風口浪尖。」
初柒靜靜的聽著,並不著急開口。
「咳咳…作為此次最得好處的舒婕妤,本宮卻也不相信她能有此心機,所以…咳…所以,本宮暫時還不能完全相信你!」
「辯白的話,小臣說得太多了。」初柒緩緩的揭開面紗,將那張猙獰恐怖的臉龐暴~露在琦妃眼前。
「小臣以為,此次娘娘之所以會落入池中,應是在始作俑者的意料之外,大概那人真正的意圖,是想讓小臣在眾人面前出醜吧。」
「你…你趕緊將面紗戴好!」琦妃一臉嫌棄的別過頭去,「你這臉,怎的會成這樣?」
初柒淡淡一笑,扯得臉上的傷疤更加猙獰,「幼時隨著師傅上山采草藥,不小心從崖壁上滾落下去,雖撿回一條小命,可臉也卻因此給毀了。」
「真是可惜了你這雙眼睛!」琦妃不由得嘆道,「也難怪那些人會如此緊張了,你可不知道,哪怕這後宮飛進一隻母蚊子,她們都是如臨大敵。」
初柒將面紗復又戴回去,「人之常情,初柒可以理解,但若是因為小臣而傷及到無辜,初柒就罪過了。」
琦妃斜睨著她。似在分辨她話中的真假。
初柒垂頭,任由著她打量,半晌後才聽到她說了一句,「罷了,量你也不敢公然對本宮做出什麼!那御醫給本宮開了兩日的藥,本宮吃著感覺效用也不大,反而咳嗽更加厲害了些。」
初柒走上前細細診了她的脈,「不知小臣能否看看御醫給您開的方子?」
琦妃揚了揚臉,綠雲立即將處方呈上。
初柒一看,這方子分明開的是抑制風寒的藥材,而琦妃如此咳嗽不斷卻明顯是因為上次將水嗆入肺部的原因,與風寒雖有一定關係,但絕對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如此簡單的病症要說是御醫沒有瞧出來,初柒是萬萬不會相信的,除非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他們。
而那個人,有可能是某位位高權重的嬪妃,也有可能根本就是韓非寒。
「怎麼了?可是這方子有問題?」
初柒猛然回過神,「沒有,這方子沒有問題,只是小臣覺得可以在此基礎上再多加幾味藥材。」
說完便提筆擬了一張方子並仔細的囑咐了綠雲熬煮的火候及時辰。
待一切做完之後初柒才從海棠宮告辭出來。
好巧不巧,初柒方踏出宮門,卻與前來探望琦妃的柳靜琳不期而遇。
靜妃內穿芙蓉繡花抹胸,外披一件湖藍色曳地薄紗,面上略施粉黛,一雙細長的柳葉眉下,兩隻杏眼微波瀲灩,鼻子小巧秀致,雙唇飽滿瑩潤。
總之,靜妃的美並不像王后那般尊貴冷艷,也不像琦妃那般嫵媚惑人,更不像二姐顧安蕊那般咄咄逼人。
她的美,就像是畫中的美人兒,光是看著,便會教人如沐春風。
「初柒姑娘這是才替琦妃瞧了病的?」
初柒盈盈一拜,「靜妃娘娘萬安。」
靜妃輕輕抬手,初柒順勢站了起來,「小臣的確是給琦妃瞧病了的。」
「哦?可有瞧出什麼?本宮正是聽說琦妃自那次跌入水池中便一直在病中,所以特意前來探望的。」
初柒微微一笑,「就是普通的傷寒而已,大概御醫們瞧著琦妃娘娘身體底子差,所以入藥較為謹慎些。」
靜妃一聽,蹙著的眉這才緩緩舒展開,「聽你這語氣,應該問題不大了,如此本宮也好放心了。」
初柒點了點頭,「琦妃娘娘才服了藥,此時怕已睡下了,靜妃娘娘不如擇日再來。」
靜妃朝里張望了一眼,又對著身側的侍女抬了抬下巴,「采茵,將本宮帶來的東西交給綠雲吧,既然琦妃睡下了,本宮便索性與初柒姑娘一併回去了。」
初柒側身,讓靜妃走在前頭,「上次的事還沒有機會謝過靜妃娘娘呢,若不是您的提醒,想必初柒也沒那麼快發現其中的端倪。」
靜妃微微一笑,「本宮也只不過恰好對那彩珠有些印象罷了,再說了,本宮也不相信你會是故意拉琦妃下水的人。」
初柒雙眸微抬,「初柒多謝靜妃娘娘的信任。」
「還記得本宮與你第一次相見嗎?那日本宮與安妃約好一起去逛御花園,卻誤入了永安宮的偏殿,當時你就這么半躺在藤椅上,陽光灑在你的全身,將你變得如夢似幻一般,本宮當時就想,哪怕是天上的仙女也不過如此吧?」
初柒笑著搖了搖頭,「大概天上不會有如我這般醜陋的仙女吧。」
靜妃似是察覺出自己所說的話有些不妥。忙又轉了話題,
「聽說此次端午夜宴,安妃也會一同參加呢。」
初柒聽罷心中一頓,面上卻無任何波動,「王上如此看中此次端午夜宴,安妃娘娘如常出席也是理所應當的。」
「是啊,話說回來,安妃自嫁入霽月,迄今未有受過如此的責罰,王上到底還是疼她的。」
初柒笑了笑,心底卻陡然生出一些不好的預感,眼看出宮之日指日可待,二姐突然解了禁,不會又生出什麼不必要的事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