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寒靜靜欣賞著初柒的喜悅,
「說了還有什麼意思,向現在一樣給你一個驚喜不好麼?」
初柒點頭,眸中閃過一絲感動,「那咱們這次能在這住多久?」
「三日。」
韓非寒緊跟著說道,「不過以後有機會,我們仍舊可以再過來。」
「三日…」初柒點頭,「那這三日由我做飯給你吃。」
「當然是你做飯了,不然你以為朕還會這個嗎?」
初柒失笑,眼角有晶瑩一晃而過,「那你還不趕緊去找食材!」
小木屋後面不遠處有一條小溪,小溪水流緩慢,清澈見底,陽光撒在波光粼粼的小溪上,將裡面的小魚兒映照的一清二楚。
「嘿,在你身後!」
韓非寒手舉自製的簡易魚叉一下子朝著那隻小魚插過去。
「哇,真的抓到了!」
初柒提著魚簍子上前幾步接過韓非寒遞過來的魚,
「老實說,你不是第一次這樣抓魚吧?不然手法為何如此嫻熟?」
韓非寒勾唇,「我不認為有多難,若你不在大聲小叫的嚇唬這些魚,我想我抓的會更多。」
初柒撇嘴,「要不是有我提醒你,你才抓不到這麼多吧!」
韓非寒揚眉,手起叉落,「看,又來一條!」
初柒樂的直笑,「夠了夠了,別一次抓太多了,留著點兒明日再來。」
兩人將魚簍浸在溪水中,自己則找了一塊光滑平坦的石頭坐下來,
「你是想吃紅燒魚還是清蒸魚?」
韓非寒一把擰乾衣服上的水漬,
「一半紅燒一半清蒸好不好?最好再來點兒魚湯,這種小溪里長大的魚熬的湯應該很鮮的。」
初柒瞪他一眼,「這是個二選一的問題,又不是多選,你怎麼還自由發揮起來了?」
韓非寒笑笑,「我只是表達我的想法而已,做不做的自然由你。」
初柒迎著陽光看向韓非寒,他打著赤膊,肌膚上的水珠流淌著晶瑩的光澤,讓人忍不住就想伸手摸一摸,堅毅的臉頰弧度堪稱完美,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端鳳眼,還有那緊泯著的薄唇,這些初柒閉著眼睛就能畫出來的模樣,此刻依舊讓她看的不舍的挪開視線。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初柒甜甜一笑,「因為你好看啊!」
韓非寒一陣惡寒,「這語氣跟誰學的?張貴人?」
初柒噗嗤一笑,「你怎麼看出來的?」
韓非寒揉了揉初柒的頭髮,「不准跟她學。」
「為什麼?我覺得幼儀蠻可愛呀,難不成你就喜歡看我一副正經穩重的樣子?」
韓非寒不自在的挑了挑眉,
「也不是,反正就不准。」
這樣的笑在他一人面前就夠了,他怎麼可能讓她在其他人面前也這樣笑!
初柒真的做了一頓魚宴,紅燒魚,清蒸魚,松鼠魚,還有魚湯。
韓非寒對著眼前的魚宴一度不敢相信,
「我只是隨口說說的,你還真的做了?」
初柒瞪他,「隨口說說?你知道就你隨口說一說,我在廚房裡忙活了多久嘛?我不管,這些你今日全部都要吃完!」
初柒知道,這話多少有些為難韓非寒了,畢竟他一向斯文,用膳也是只比她多吃那麼一丟丟,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這滿滿一桌子的菜竟然真的被韓非寒吃的乾乾淨淨,除了吃相依舊那麼優雅。
莫非她的廚藝又大有長進?想之前扶游老兒吃她做的菜時似乎也沒有那麼香吧!
韓非寒吃罷用錦帕沾了沾嘴角,「明天我們再吃什麼?」
初柒大驚,「你方才吃下去的恐怕還在喉嚨口吧,這麼快就又在想明天的了?」
「也不是,就是單純想吃你做的菜,初柒,明日我去抓野雞好嗎?」
初柒失笑,早知道她就不主動要求做飯了,合著未來三日她就是韓非寒私有的小廚娘了?
夜間的小木屋也是極溫馨的,初柒跟韓非寒彼此平躺在榻上,聽著耳邊傳來各種昆蟲的叫聲。
「韓非寒,我想我師父了。」
韓非寒握了握她的手,「有我在,你不許想別的男人。」
「他是我師父,怎麼會是別的男人?」
「就算是你師父也不行。」
初柒輕嗤一聲,「我就想,就想,你莫非還能控制住我的思想?」
韓非寒冷笑一聲,倏地翻過身子壓在初柒身上,
「我控制你的思想做什麼,直接控制你豈不是來的更快?」
「韓非寒,你仔細孩子!」
韓非寒精明一笑,「我知道,我問過方御醫了,孩子四個多月胎像就已經很穩了,然後,夫妻之間是可以適當的溝通溝通的。」
「什麼溝通啊,你還害不害臊,居然問方御醫這樣的問題!」
韓非寒一把扣住初柒的下巴,「我倒是想問你,可你能實話跟我說嗎?我清楚的記得你之前告訴我,女人懷孕期間連跟丈夫同寢都是不行的。」
初柒憋住笑,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
原文在六#9@書/吧看!
「沒有吧,我那樣說過?」
「顧初柒,逗我好玩兒是嗎?你等著瞧,今晚有你好看!」
春夜迷離,暈染出一室溫馨,暖燭清暉下,只餘下兩個彼此糾纏的身影。
第二日初柒醒來的時候韓非寒就已經不在身邊了。
她揉了揉酸痛不已的身子,暗自腹誹韓非寒,他昨晚分明是在報復她!
正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初柒推開木門,見到韓非寒僅著一身中衣在庭院內舞劍。
這還是初柒頭一次看見韓非寒舞劍,他的姿勢柔韌而富有力道,每次擊出的劍身都發出一陣曾鳴,劍花也是翻的又快又好,特別是最後那個凌空一躍,讓初柒忍不住就叫了聲「好!」
韓非寒收勢,將劍身插…入劍鞘,「你醒了?」
初柒點頭,「你舞劍的姿勢跟靖王有些像,但仔細看又完全不同。」
「是嗎?」韓非寒斂眉,分明不願提到那個人,
「桌上有小米粥,一起喝點兒。」
「小米粥!你煨的?」
初柒完全不敢相信,「韓非寒,你竟然會做飯?」
韓非寒搖頭,「不會。」
「那這小米粥…」
「是距離我們不遠處的一位大嬸送過來的。」
「什麼?我們這小木屋附近還有別的村名?」
韓非寒舀了一勺小米粥到初柒碗中,
「是啊,待會兒我們過去拜訪拜訪。」
這小米粥清甜軟爛,入口即化,初柒吃了一碗還不夠,又讓韓非寒給她盛了一碗,
「怎麼同樣的食材,宮中做的跟普通人做的味道總是不一樣呢?」
「是心境不一樣。」
初柒想了想,也對,或許她喜歡的就是宮外的這種自由,與食物真的毫無關係吧。
小木屋的附近真還住著不少人家,韓非寒帶著初柒一家一家的去拜訪,那些人也好客,又是端茶,又是留他們吃飯,弄得初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尤其是那位給他們送小米粥的大嬸,說是大嬸,實際上她的年齡比初柒也大不了多少。只是因為在鄉野中保養的沒那麼好,所以皮膚有些黝黑暗沉。
她的丈夫說是外出經商去了,這一走就走了四五年,留下她跟一個六歲多的男娃相依為命。
初柒不覺有些心疼她,「你就沒想過去將他找回來?」
大嬸笑著搖頭,「找回來做什麼?他做事還沒我力氣大咧?我還得一日三餐給他弄飯,不值當,不值當!」
「可你這麼辛苦的帶著孩子,就不怕有一日他飛黃騰達將你們母子倆拋棄了?」
「那就更不怕哩,我有我兒子就好了,這兒雖不比都城繁華,但日子過得舒坦,且沒有任何煩心事,何必將生活寄托在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