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誠鄭重的給初柒行了個禮,
「多謝娘娘體恤!」
初柒抬眸一笑,「不如本宮替你向王上求一份佳緣如何?這次與咱們一起秋獮的王家小姐本宮看著就不錯。」
軒誠一聽,忙皺著眉頭,「娘娘千萬別…王家小姐何其尊貴,如何能看得上卑職這樣的一個小小侍衛?」
「誒?誰說你只是一個小小的侍衛了,你可是御前一等侍衛呢,論家世論樣貌,樣樣也不會比那王家小姐要差的,你只需說你對她究竟有沒有好感了。」
軒誠想也沒想的搖頭,「王家小姐長什麼樣子卑職都沒瞧見,最主要的,卑職暫時還沒有想要娶妻的打算,娘娘就別再為卑職費神了。」
「據本宮所知你都二十有五了吧?像你一般大的哪個沒有娶妻生子,你莫非還要等到而立之年才要籌謀此事?」
軒誠看了初柒一眼,「靖王殿下跟卑職差不多歲數,他至今不也還未論起婚嫁麼。」
「你怎麼能跟他比!」初柒失笑,「靖王天性散漫慣了的,又受不了約束,就算沒有成婚身邊也有那麼多人伺候著,而你就不同了,你每日在御前伺候,那麼辛苦,回到侍衛所連個噓寒問暖的人都沒有,若是成了婚,王上勢必會賜你們一套府邸,到那時,你才會品味到過日子的滋味的。」
「軒誠覺得侍衛所挺好,一幫兄弟在一起喝喝酒,說說話的不比兩口子過日子要差。」
初柒看著如此執拗的軒誠,不禁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你也是個有主見的人,既然你實在沒有此心,方才的話就當本宮白說了吧。」
軒誠如釋重負,「卑職多謝璟妃娘娘。」
「哦,還有一事,今日之事,你莫要跟任何人提起。」
軒誠頷首,「是,卑職明白!」
大清早的一個意外讓初柒再也沒了散心的興致。琦妃這邊暫時是沒什麼問題了,但柳靜琳呢?她絕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初柒不禁思索著靜貴妃的下一個手段。
回到帳篷的時候,韓非寒才剛由下人伺候著穿戴整齊,見著她,不由得眉心一舒。
「去哪兒了?」
「出去隨便走了走,這圍場雖說空氣好,但的確沒有宮裡的景致美,所以只走了一會兒就覺著沒意思了。」
韓非寒輕笑一聲,「趕明兒讓他們在這圍場四周遍地種上你愛看的花兒,等到明歲你再過來的時候一定就不會這麼無聊了。」
初柒笑笑,「只可惜芍藥花在秋季並不能綻放。」
「那就要看花匠的本事了。」韓非寒眼角一斜,
「你這肩上是沾的什麼?」
初柒側首一看,見肩上果然有一塊淡淡的印跡,大概是方才躲避琦妃刺來的匕首時不小心沾上的,她隨手一拂,
「哦,一點兒灰塵而已。」
「散個步怎麼肩上還會沾上灰塵?」
「許是不小心在哪裡蹭上的吧。」初柒說著,生怕韓非寒再多問幾句,連連扯開話題,
「對了,今日王上還要入圍場狩獵嗎?」
韓非寒輕微皺了皺眉,「不了,今日以武將們為主,朕與你們一起觀圍即可,到了晚間,各部落的首領們也該到了,屆時你陪朕一起宴請他們。」
「臣妾一個人?」
「太后以及各宮嬪妃也都去,朕只是說讓你坐在朕的身側。」
初柒不禁有些躊躇,「這樣不好吧,臣妾畢竟只是妃位,上面還有靜貴妃呢,哪裡輪得上臣妾與王上並肩。」
韓非寒握著她的雙手,「朕說你能你就能。」
初柒張了張口,到底沒再多說什麼,自從答應韓非寒掌管鳳印之後,他總會有意無意的讓自己在大臣以及重要訪客之前露臉。
她明白他的打算,柳靜琳自然也明白,所以,這也是她越來越不擇手段的原因。
「在想什麼?」
初柒回神,「哦,王上說的這麼突然,臣妾只是在想今晚該穿哪身衣服才合適。」
韓非寒溫柔一笑,「別為這些小事傷神,朕的初柒穿什麼都是極好看的。」
「這哪是小事啊,各部落的首領覲見,臣妾既然答應王上陪著你,自然是不能丟了王上的臉面的。」
「這樣啊。」韓非寒挑了挑眉,「那就穿朕上次送你的那件月牙白鏤空繡金絲牡丹廣袖裙吧。」
初柒泯唇一笑,「王上跟臣妾想到一塊兒去了,臣妾這就去吩咐紫宛將那件兒衣裳取出來整理。」
看著初柒離開的背影,韓非寒嘴角的笑意逐漸收攏,最後凝成一股森冷的寒意。
「蘇啟!」
蘇公公忙不迭挑開帳篷門帘小跑進來,
「奴才在!」
怎麼璟妃剛走王上就突然面色不豫了?蘇公公屏息低垂著腦袋,不敢多看韓非寒一眼。
「璟妃大早上的去哪兒了?」
蘇公公轉了轉眼珠子,「回稟王上,璟妃娘娘說想獨自去轉轉,沒讓下人們跟著。」
「璟妃說不跟就不跟?你這腦袋長在脖子上是拿來做擺設的麼?」
聽見韓非寒是真的發怒了,蘇公公忙不迭的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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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奴才哪兒敢真的不跟吶,璟妃娘娘前腳剛走,奴才後腳就請了軒誠侍衛暗中保護的。」
「軒誠?」韓非寒鳳眼一眯,「他人現在何處,馬上叫他過來見朕!」
蘇公公點著頭退了下去,不一會兒軒誠就走了進來。
「卑職參加王上!」
韓非寒擺了擺手,「今日是你隨著璟妃出去的?」
軒誠輕輕皺了下眉頭,「是!璟妃娘娘不願旁人跟著,卑職就暗中保護著的。」
韓非寒點頭,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一路上可有發生過什麼事?」
「沒有。」
「你撒謊!」韓非寒威嚴的看著軒誠,「朕最了解你不過,你向來光明磊落,可是方才你回話的時候卻不敢直視朕的眼睛。」
軒誠深吸一口氣,隨即躬身行禮,「王上,路上的確發生了一些事,可卑職曾答應過璟妃不得將此事說出來的。」
韓非寒面色頓時一變,「你是效忠與璟妃還是效忠於朕?」
軒誠垂首,「卑職自然是效忠於王上的,可是也不敢讓璟妃娘娘覺得卑職是個言而無信之人。」
韓非寒背著手走到軒誠身前,繞是軒誠定力再是足,此時卻也被韓非寒身上的王者之氣壓迫的冷汗直冒。
「軒誠,你是一個正直又聰明的人,你心中應當能分辨何為對璟妃好,何為對她不好。」
軒誠沉默,又聽韓非寒說道,「知情不報此乃欺君之罪,軒誠,你若還想在御前當差就趕緊說出來!」
軒誠咬了咬牙,「王上,卑職不擔心您降罪卑職,卑職只是擔憂璟妃娘娘的安危,今日璟妃娘娘出去,險些被琦妃娘娘給刺傷了。」
「什麼?」韓非寒勃然變色,「琦妃行刺璟妃?」
「是!」軒誠說罷從腰間取出一枚匕首呈給韓非寒,
「琦妃行刺的兇器就是這把匕首,王上請過目。」
韓非寒接過那把散發著幽幽冷光的匕首在手中掂量幾下,
「可知是為了什麼?」
軒誠搖頭,「琦妃娘娘的情緒控制下來之後,璟妃娘娘將卑職支到了一邊,她跟琦妃娘娘二人單獨說了很久,卑職只看見琦妃娘娘是哭著離開的,至於說了什麼,卑職一句也沒聽清。」
韓非寒咬了咬牙,「行了,朕知道了,這幾日在圍場就由你負責璟妃的安危,不論她去哪兒都得寸步不離的跟著!」
「是!」軒誠抱拳拱手,轉身輕輕的的退出了帳篷之外。
恰逢墨染從不遠處走過來,兩人簡單說了幾句話,便各自走向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