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寒對著初柒笑笑,不經意看見了紫宛手中的提盒,
「那是什麼?」
「回稟王上,這是我家娘娘特意為您熬的竹蓀鮑魚湯。」
韓非寒眸光一亮,「璟妃親手熬的?那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給朕盛一碗過來。」
紫宛眉眼一舒,乾脆的應了一聲,「是,奴婢這就給王上盛湯!」
初柒淡淡一笑,「臣妾的手藝跟靜貴妃簡直不能比擬,王上不如還是喝靜貴妃送過來的湯吧。」
「欸!」韓非寒皺著眉毛,隨手將手中的湯碗擱下,
「手藝並不重要,難得你肯為朕用心,哪怕是毒藥,朕說什麼也是要嘗一嘗的。」
初柒睨了韓非寒一眼,「王上這話怎麼說的,臣妾的湯就是難喝點兒但也不至於是毒藥吧!」
韓非寒哈哈一笑,迫不及待的接過紫宛手中的湯放在鼻尖輕輕一嗅,
「嗯…香!」
初柒笑笑,轉眼看向靜貴妃正失神的看向桌上擱著的那隻湯碗。
她淡淡的收回視線,轉而看向韓非寒滿足的樣子,
「怎麼樣?可還能勉強入口?」
韓非寒一邊點著頭一邊贊道,「不錯不錯,第一次就能做出如此味道,可見是真的用了心的,初柒,下次你何時才能再給朕做這個?」
「下次?」初柒搖搖頭,「熬湯實在太費心神了,偶爾做一次還可,但若是要經常喝,您還是讓靜貴妃給您做吧。」
靜貴妃尷尬一笑,未等開口,就聽韓非寒擺了擺手,
「偶爾就偶爾,朕就喜歡喝你熬的湯!」
靜貴妃的面色頓時青紫交加,她微微曲了曲膝,
「臣妾突然想起殿內還有事要處理,這就先告退了,王上,您慢慢喝。」
韓非寒壓根連頭都沒抬,只揮了揮手,
「去吧,難為你今日跑一趟。」
靜貴妃咬著嘴唇轉身就走了,初柒看著她的背影不禁說道,
「靜貴妃好心送來的湯,王上卻連半口都沒喝,想必靜貴妃心中一定很難受。」
韓非寒伸手將初柒拉過去他身旁,「她難不難受的朕管不著,朕只知道這湯你熬的真好,今日朕一定要將這些都喝光。」
初柒嬌嗔的看了他一眼,「這麼多喝光了還得了?王上愛喝臣妾下次再做就是了。」
「剛剛不是說只能偶爾做一次嗎?」
初柒噗嗤一笑,「靜貴妃在,臣妾總不至於讓她太過難看吧。」
韓非寒伸手颳了刮她的鼻樑,「就你想的多,聽說昨日你懲處了兩個丫頭?」
初柒撇嘴,「王上怎麼不問昨日臣妾是否平定了謠言?」
韓非寒笑著點頭,「是,聽說你昨日平定了一些謠言,做的不錯,這才是你真正的作風。」
初柒莞爾一笑,「王上在凌雲殿寸步不出的也能知道這些,臣妾想,是不是宋嬪來過?」
「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你。」韓非寒側首在初柒耳畔聞了聞,
「她說她那丫頭是自小就伺候著她的,你卻如此輕易就割了她的舌頭。」
「那王上是如何回復她的?」
韓非寒輕輕一笑,「朕說,她該慶幸是你處理此事,若放在朕,恐怕就不只是割了舌頭這麼簡單了。」
初柒勾唇,「那王上可真是太不解風情了,宋嬪來您這可不是為了聽這些的。」
「是嗎?那朕可管不著。」
初柒伸手摟住韓非寒的脖子,「王上,臣妾想找你借一個人。」
「誰?」
「軒誠大侍衛。」
韓非寒的動作一僵,「借他做什麼?」
初柒唇角一彎,「是張貴人,她對騎馬射箭一竅不通,臣妾想著秋獮就快到了,一般的師父指不定能在那之前教會她,所以便想到了軒誠。」
韓非寒這才放鬆,「原來如此,你既然很想要張貴人去,朕帶著她就是了,何必如此麻煩。」
「那可不行,這次騎馬射箭可是要比試的,除了臣妾,高妃,琦妃,還有靜貴妃之外,只有勝出的前四位才能一同前去呢。」
「規矩是你定的,但決定權還是在朕,只要朕答應沒什麼不行。」
「王上,這可是臣妾第一次住持這種賽事,你想讓大家都說臣妾徇私舞弊嗎?」
韓非寒哈哈一笑,「那行,既然你如此堅持,就按你說的辦,只是可惜了朕的御前侍衛了,如果他要知道被派去教張貴人騎馬射箭不知會不會覺著鬱悶。」
初柒掩唇一笑,軟軟的將頭靠上韓非寒的肩膀。
「那臣妾可就管不著了。」
天氣逐漸開始變涼,屬於夏日的暑氣基本已經消失不見。
韓非寒果然言出必行,在答應初柒的第二日就將軒誠派到了馬場。
初柒去馬場時正好見著張貴人膽顫心驚的騎在馬背上,軒誠在底下牽著韁繩,似乎在給她講解要領。
見著初柒,幼儀立即張開手對她揮了揮,
「初柒姐姐,臣妾在這兒,你快過來!」
話剛說完,她一個重心不穩便朝著一邊倒去,初柒看的一驚,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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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軒誠飛身一躍,雙手穩穩的抓住幼儀的肩膀,幼儀有驚無險總算才平安落地。
初柒疾走兩步上前,「沒事兒吧?怎麼騎個馬還能如此不專心?」
軒誠拱手,「卑職參加璟妃娘娘!」
初柒轉首看他,許久不見,他依舊星眉朗目,只是似乎更加沉穩內斂了一些。
「起來吧,方才多虧了你。」
幼儀沮喪的嘟囔著嘴巴,「臣妾都說自己很笨了,這都跟著軒誠侍衛學了三四日了,至今還不敢獨自騎馬呢。」
初柒勾唇,看向軒誠道,「是嗎?張貴人很笨?」
軒誠哪裡敢說她笨,只微微欠身,「張貴人聰明有餘,就是欠缺些膽量,娘娘放心,卑職一定讓張貴人在這次比賽中拔得頭籌。」
初柒輕笑,「聽到了沒?軒誠侍衛都那麼有信心,你可再不許說自己沒用之類的話了。」
幼儀點點頭,「臣妾知道了,只是這馬分明快有兩個臣妾這麼高了,臣妾這不是害怕嘛。」
初柒伸手摸了摸那匹棕色的馬的鬃毛,那馬兒也不排斥,還轉頭蹭了蹭初柒的手心。
「你看,這馬兒很溫順嘛,你別怕它。」
「初柒姐姐說的容易,騎上去了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它會跑,會跳,還會揚起兩隻前蹄將你甩出去,臣妾可是都領教過了的。」
初柒笑得彎起眉眼,
「是嗎?那麼可怕?」
她朝著軒誠伸出手,「韁繩給本宮!」
軒誠只猶豫了那麼一瞬,便什麼也沒說的將韁繩交到了初柒手中,畢竟他可是親眼見識過初柒的騎術的。
「娘娘!」紫宛不放心的上前兩步,「您這是要?」
只見初柒利落的翻身上馬,瞬間就騎在了馬背上,
「幼儀,你看本宮示範給你看,騎馬沒有你想像中那麼難的。」
幼儀張大眼睛看著她,就見她用力一夾馬肚子,馬兒頓時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奔而出,那一人一馬很快就離她越來越遠。
「軒誠侍衛,初柒姐姐不會有事吧?」
軒誠靜靜地看著遠方的那個素色身影,
「放心吧,她馬術好著呢。」
「你怎麼知道?」
軒誠回神,「卑職猜的,張貴人你看,璟妃娘娘個子比你也高不了多少,騎馬就是要膽子大,你越緊張,馬兒就也很緊張,其實只要你掌握要領了,哪怕它揚起前蹄豎起身你也不會被它給甩下去的。」
幼儀羨慕的看著馬背上瀟灑恣意的初柒,
「哇,初柒姐姐騎馬也太威風了。」
軒誠嘆了口氣,「方才卑職說的話,張貴人想必又沒聽進耳吧?」
幼儀轉過頭,眨巴著那隻圓圓的眼睛看向軒誠,
「你說什麼?」
軒誠擺手,「沒什麼,張貴人接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