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韓非寒快速融入到了幾人中間,手起劍落,不到片刻,黑衣人便有些抵擋不住他們二人的集體進攻。
魅抽空看了眼韓非寒,「你來做什麼?不是讓你帶著三公主趕緊離開嗎?」
「別廢話,這些死侍全都不要命似的,你一個人怎麼擋的住!」
魅揮劍刺向一個黑衣人,「他們的確服用過某種令人精神亢奮的藥,短時間內他們也許不是我們的對手,但若長時間下來,我們的力氣恐怕會被消磨乾淨!」
韓非寒一聽,心想自己之前的判斷果然沒錯,可是這南安王為何突然之間會性情大變呢?
他皺眉,「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找個機會先逃了再說。」
兩人到底都是武功高強之輩,不出片刻便爭取到了一個小空隙。
韓非寒飛身過來,將初柒一把攬到懷中,三人迅速逃走,等到黑衣人再次湧上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初柒的耳旁響起的只有獵獵的風聲與韓非寒急促的呼吸聲。
不知飛了多久,直到韓非寒停下來的時候,初柒才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魅緊跟著他們的步伐停了下來,初柒心中還惦記著他的傷口,連忙迎過去,
「怎麼樣?你的傷口還有沒有在流血?」
魅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小傷而已,公主無需掛懷。」
初柒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只見他受傷地方的衣裳全都已被鮮血濡濕,都這樣了竟還說是小傷?
「你先坐下來,我去尋點止血的草藥過來給你暫時敷上。」
好在這裡是在野外,四處可見各種野草,初柒埋頭尋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找到了一把車前草。
她用石頭將車前草搗碎後敷在魅的傷口上,又用碎布將他的傷口纏起來這才作罷。
韓非寒觀察了一番周圍的地形,「我們還是少歇一會兒就出發吧,不然等到黑衣人追上來就麻煩了。」
魅點頭,「待會我們分兩路走,你帶著三公主回宮,我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
初柒蹙眉,「不行,你得跟我們一道走,以父王如今的性情,要是被他抓到你了,你可就真的難逃一死了!」
韓非寒不免感到疑惑,「南安王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總覺得他這次來,處處透著一股怪異。」
初柒將視線投到魅的身上,「你成日跟在父王身邊,一定知道內情,我現在只有一句話問你,仙兒究竟是誰?」
魅的目光閃爍不定,「三公主,您就別問了,這事您知道了只有百害而無一利,如今卑職得罪了王上,以後也不可能再替王上效命了,既如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不如就在此別過,以後各自安好吧!」
說罷便真的轉身欲走,初柒伸手攔住他,
「今日你既是救了我,我便不可能放你獨自離開。」
韓非寒上前一步,「初柒說的不錯,你現在離開實在是太冒險了,不如就跟著我們回霽月王宮,待此事解決之後你再想去哪我們絕不阻攔!」
魅猶豫片刻,抬頭看向他們,「此事恐怕沒有那麼好解決,王上他…他的神智似乎被人所控制了。」
「被人所控制?」韓非寒匪夷所思,「誰能有這樣的本事控制君主的神智?」
初柒看著深沉的夜幕淡淡說道,「人的確沒有這樣的本事,但這世上有一種毒,這種毒一旦進入人體,便會讓其神智不清,甚至超生幻覺,並對下毒之人言聽計從。」
魅頓感驚訝,「三公主怎麼知道?之前宮中的一位御醫也曾經提及過,但當時就遭到王上的反駁,被王上給一劍刺死了。」
初柒聽罷不由得皺眉,「之前我也只是懷疑,在馬車上時也預備替他診脈查看,可是同樣被他給拒絕了。」
韓非寒越聽越糊塗,「你們的意思是,南安王被人下了毒?」
初柒點頭,看向魅,「那叫仙兒的是什麼時候出現在父王身邊的?」
魅想了想,「大概兩三個月前,王上出去狩了趟獵,回來的時候就帶著她了,說她是永生族的後裔,自打入宮後便成日與王上在一起商議助王上獲得永生的辦法。」
「永生族?」韓非寒沉吟片刻,「這個事情不早就有人出來澄清了嗎?那根本就只是個子虛烏有的傳說!」
「朝中大臣也都紛紛勸誡過,只是王上對仙兒的話深信不疑,我們也都親眼見過仙兒變幻花草的場景,的確讓人嘆為觀止。」
「變幻花草?」初柒搖頭,「幼時在民間我就曾親眼見過能變幻各種花草及飛禽走獸的賣藝之人,仙兒這種雕蟲小技竟也能糊弄住父王?」
「並非僅僅如此。」魅皺著眉頭,「她長相傾城,王上對她的寵愛也是只增不減,連一向飛揚跋扈的王后都對她無計可施。」
「母后如今竟也碰上對手了?」
「自從大公主被送回南安國之後,王后的勢力大減,平日裡也不敢再耀武揚威了,只是對於仙兒,她似乎格外排斥,兩人幾次發生爭執,王上均不問緣由便向著仙兒。前朝後宮怨聲載道,幾次聯名上奏想要王上將仙兒驅逐出宮都如同石沉大海,再說得多了,王上便會揀一兩個冒頭的處以重罰,久而久之,大家也都是敢怒不敢言了。」
初柒怎麼也沒想到如今的顧幽南竟已荒誕至此,她咬了咬嘴唇,
「此事太過蹊蹺了,這仙兒的身份也是來歷不明,咱們還是先回宮,商量商量接下來怎麼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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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直到回宮,路上再沒遇到前來追趕的黑衣人,想必韓非寒本意也不是要與韓非寒硬碰硬,今晚發生的事情全都是一步趕著一步,大概所有人都是沒有預料到的。
魅被安排在了墨韻閣,此時已至下夜,初柒與韓非寒顧不上睡覺便都聚在了墨韻閣一起商討顧幽南之事。
事情發生到這個地步,顧幽南不知還會生出什麼樣的事端。
初柒咬了咬嘴唇,看向韓非寒,「我總覺得這仙兒似乎並不簡單,她的出現雖說攪亂了南安國,但其最終的目的卻是為著霽月的這座城池而來。」
這句話說到了韓非寒的心上,「你說得不錯,我也察覺到了,恐怕永生是假,想要借南安王奪得朕的城池才是真!」
「可問題是,這座城池究竟有何特別,為什麼仙兒偏偏只選了它?」
韓非寒略一沉吟,「這個朕大概沒跟你說過,這座城池名叫海月城,因靠近海域,所以非常富饒,每年宮中的海鮮全都是由海月城送來,得到霽月意味著就得到了數不盡的財富。不僅如此,因著海月城周邊環海的特殊地理結構,也令許多想要打它主意的國家望而生怯。」
「這麼說,那叫仙兒的也是財迷心竅,在打海月城金銀財寶的主意?」
魅搖頭,「雖然海月城富足,但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城池,而得到南安王就等於擁有了整個南安國,孰輕孰重,明眼人都分辨得出來,而且仙兒看起來也並不像是貪財之人。」
「既然不是貪財,那麼就還有最後一個可能。」
韓非寒說完與初柒對視一眼,初柒眸光微閃,
「你是說,有人想借海月城一步一步的侵占霽月?」
韓非寒目光幽深,嘴角噙著一抹邪魅的笑意,
「這一步棋,他繞的可真是夠遠!」
魅蹙眉,「你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初柒搖頭,「為今之計,咱們先要戳破仙兒的真面目,讓父王不再受其制約,再將其背後的主謀挖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