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初柒有孕

  韓非寒看著顧安蕊形同瘋婦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

  顧安蕊冷笑,「怎麼了?不是要動手麼?來啊!還是,王上不敢了?畢竟傷了與臣妾的父王的和氣事小,殺害自己的救命恩人才是真正天理難容?」

  「救命恩人?」韓非寒冷峻的眉眼看起來更添了一層數九寒冬的冰冷,

  「顧安蕊,這幾個字你也配在朕面前提?」他說著將手中的玉佩展開給她過目,

  「這玉佩,你偷了這麼多年,是時候要物歸原主了。」

  顧安蕊的瞳孔在聽到這句話時瞬間收縮,

  「王上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還要朕解釋給你聽嗎?你記住,這些年你能好好的留在朕的身邊,全都仰仗於這塊玉佩,至於你母家的權勢不過是錦上添花,有亦可,沒有當然也無所謂。現在玉佩的主人回來了,你這個冒牌貨也該失去了所有存在的意義!」

  顧安蕊顫抖著嘴唇,「您說玉佩的主人回來了?她是誰?」

  韓非寒譏諷的看向她,手中的劍不知何時已經架在了顧安蕊的脖子上,「是誰你比朕心中更加明白!」

  「說罷,你想怎麼死?」

  顧安蕊被韓非寒眸中的殺意嚇得連連後退,

  「王上,您真的想殺死臣妾?」

  「莫非你到現在還以為朕是在威脅你?」

  顧安蕊拼命搖著頭,淚水止不住模糊視線,「臣妾愛了您這麼多年,您卻為了一個婢女便想殺了臣妾?」

  韓非寒眯起眸子,「她不是普通的婢女,她是初柒的家人,初柒的家人就是朕的家人,顧安蕊,要怪就怪你錯了主意,不該去惹不該惹的人!」

  初柒,初柒,又是初柒!

  顧安蕊瞬間便被嫉妒擊垮了理智,「顧初柒有什麼好,值得王上對她如此特別?她身份比不上臣妾,對王上的愛更是比不上臣妾,她無心無肝,連自己的母國以及父王都能說斷就斷,王上就不怕有一日,她也能夠毫無留戀的離開您?」

  韓非寒深深地皺起眉毛,眼底眉梢都透出極其的厭惡,森冷的劍風已經將顧安蕊的脖頸劃了一條細長的血絲。

  「口口聲聲說愛,你的愛從頭至尾都建立在欺騙之上,朕壓根都不稀罕!」

  聽著如此決絕的話從韓非寒口中不斷蹦出,顧安蕊再也抑制不住體內的悲憤,「噗」得一聲,從她口中突然噴出一大攤鮮血,鮮血染紅了她的裙擺,慢慢的又滲進地上渾濁的泥濘之中。

  「怎麼,裝可憐?」韓非寒「嗖」得一聲將劍收起,

  「這招對朕不太管用,不過,朕突然不想讓你的污血玷污了這把畫影劍,更不想給你痛快便宜了你!碧蕭宮環境如此清幽,很適合你修身養性,顧安蕊,有生之年,你便就在此了卻殘生吧!」

  韓非寒說罷便轉身,顧安蕊卻一把拉住他的衣擺,身體的虛弱讓她連站立都需要莫大的力氣。

  「王上,這麼多年,您可有一日對臣妾動過心?」

  韓非寒側眸看了她一眼,伸手便扯過自己的衣擺,

  「動心?你還不配!」

  韓非寒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碧蕭宮,看著長滿青苔的宮門吱呀一聲慢慢合上,顧安蕊渾身的力氣也隨之抽乾。

  她不顧地上的泥濘緩緩的癱軟下去,頭頂上的天空依舊那麼湛藍,可她卻失去了所有活下來的意志。

  芷兒的後事初柒沒有讓任何人插手,韓非寒特意為芷兒尋找的風水寶地初柒也沒用,她找了宮外一處風景優美的地方,將她火化,抱著她的骨灰站上了最高的山峰之上。

  風將初柒的裙擺吹的獵獵作響,她瘦弱的身子看起來像是隨時會被吹下山峰一般。

  初柒打開白色的瓷罐,小心的抓起一捧骨灰隨風揚起,

  芷兒,那日你說的話,如今每每想起才知道你是在跟本宮告別,你說你從未體會過什麼是自由,那本宮現在就成全你。

  你看,這座山是霽月最高的山峰,這裡風景優美,山花爛漫,而且可以看到霽月國的王宮,想本宮的時候你偶爾可以朝著王宮的地方看一看。

  韓非寒靜靜地看著初柒,「如今芷兒已經找到了最好的歸宿,你就別再傷心了。」

  初柒將最後一捧骨灰輕輕的揚起,骨灰隨著風四處飛散開,轉眼就消失在了初柒的視線中。

  「芷兒是個好丫頭,就連最後尋死都害怕嚇著我,特意選了我不在的時候…」

  韓非寒將初柒輕輕攬住,安靜的聽著她訴說著對芷兒最後的回憶。

  「她說如果有下輩子,還願意跟著我,可是跟著我有什麼好,既沒福可享,還要整日提心弔膽,過得戰戰兢兢,臨到最後都沒留下什麼好的回憶…」

  「還記得她隨著慕將軍一道去接我的時候,那如小鹿般的雙眼打量著我的每一個神情,生怕哪個地方做不好引來我的責罵,那樣子,像極了我幼時在母后父王面前如履薄冰的時候…」

  佩蘭幾個遠遠站在一邊抹著眼淚,白蘇忍不住擔憂道,「娘娘這幾日滴水未沾,眼看著身子一日比一日的瘦了下來,常此以往這可怎生是好啊!」

  紫宛也跟著嘆了口氣,「但願熬過了這段日子,娘娘便會好起來吧。」

  佩蘭靜靜地立在她們二人中間,「芷兒姐姐的離去是遲早的事情,宮內的謠言比事情本身更可怕,不論是誰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也會承受不住的,如今她去了,也算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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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蘇點點頭,「既然活著是一種痛苦,那就好好的去吧…」

  白蘇話音剛落,就見璟妃的身影一個恍惚,下一瞬便直接倒在了王上懷中。

  初柒的意識有一瞬間的空白,沒過多久便稍微有了些意識,但也只能感覺到有誰抱著自己,似乎是坐在馬車上,那馬車顫顫巍巍,將她的五臟六腑都快顛得移位,她強忍著快要嘔吐的衝動,面上不停地往外冒著冷汗。

  再次醒來時,她已經睡在了自己的寢殿之中,韓非寒坐在床邊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白蘇紫宛二人一見著她醒來,嘴角便都帶上了笑意。

  「王上,娘娘醒了!」

  韓非寒頷首,眉宇間亦有掩飾不住的高興,

  「初柒,你醒了,可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初柒皺了皺眉頭,感覺渾身還是使不上半點力氣,

  「臣妾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韓非寒故作生氣,「你好賴也算是一介女醫,怎麼能連自己有了身孕也半點都沒察覺?」

  身孕?

  初柒驟然一驚,雙手下意識的便觸到自己的小腹,

  「臣妾有了身孕?是誰說的?」

  白色噗嗤笑道,「還能是誰說的,自然是御醫苑的御醫了,奴婢恭喜娘娘,賀喜娘娘!飛羽殿再過不久便要添位王子或是公主了!」

  初柒這才想起自己的月信推遲了的事情,這些日子,她的確有些精神不濟,而且食慾也不是太好,但她一直是覺得自己是因為芷兒的事情太過憂心所致,所以壓根就沒朝著那個方向去想。

  韓非寒伸手握住初柒的手,「御醫說了,太過憂傷對胎兒有一定的影響,就算是為了咱們得孩子,你也一定得放寬心,切莫再傷心過度了。」

  初柒恍惚置身雲霧之中,這孩子,偏偏選在了這個時候來到她的身邊,莫非是芷兒專程找來慰藉自己的?

  正想的入神,便聽見有太監通傳,「太后娘娘駕到,王后娘娘駕到!宋嬪娘娘到!」

  還未等初柒醒過神,便聽見門帘被宮人撩起的叮噹聲,太后威儀萬千的在蘇瑤依以及宋凝的陪同下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