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寒山面露尷尬,他知道雁未遲為何對「妾」這個稱謂,如此厭惡。
畢竟當年是他貶妻為妾,讓月從容和雁未遲母女二人,受了不少委屈。
那時候他得依靠著長信王府,自然明陽郡主怎麼跋扈,他都順著。
可如今他可以選擇依靠太子府,再加之明陽郡主給他戴了那麼大一個綠帽子,他早就忍夠了。
也不想讓他心愛的女人,和即將出世的孩子,受明陽郡主的氣。
想到這裡,雁寒山開口道:「未遲說得對,你如今有了身孕,以明陽的性子,少不了磋磨你。我又公務纏身,不能一直在家中照看你。說到底,還是得給你一個不用委屈求全的位份。」
朱采菱驚訝的看著雁寒山。
聽雁寒山這語氣,難道要給她一個平妻之位?
雁寒山的妻子可是長信王府的郡主啊,她如何敢與之平起平坐?
「老爺,這……」
雁寒山沒理會朱采菱,而是看向雁未遲,開口道:「未遲,為父想給朱姨娘平妻的位份,你覺得如何?」
雁未遲笑了下:「爹,這是您後院的事兒,我做晚輩的怎好開口置喙?只要爹您高興就好!」
這便是認同了。
雁寒山繼續道:「那就這麼定了。」
話剛說完,雁寒山又忍不住擔憂道:「未遲啊,事可以這麼定,可是操辦起來,還需要你幫幫忙。雖說最近一段日子,長信王沒有與明陽走的太近,這明陽也深居簡出,沒再回王府。可他們到底是親兄妹,打斷骨頭,連著筋啊!為父只怕……」
「爹爹不必怕,且去做便是,長信王最近忙的很,估摸著也顧不上明陽郡主。只是爹爹別忘了,您可以對朱姨娘好,卻不可以欺負了明陽郡主,該給的體面還是要給的。該服軟的時候,還是要服的。若是惹急了她,鬧到宮裡去,皇后只怕還是會幫著她說話。畢竟是皇后撮合了你們的親事,她總要關照一二。」
雁寒山下意識點頭道:「你說的對啊。」
話剛說出口,雁寒山就覺得自己似乎說錯了。
他下意識坐直了身子,驚訝的看著雁未遲。
雁未遲平靜的笑望著雁寒山,似乎剛剛自己並沒有說什麼重要的話一般。
雁寒山急忙辯解:「這……這跟皇后有什麼關係,我跟明陽的親事,是我們自己……」
「啊,原來爹爹跟明陽郡主,是自由戀愛啊。我還以為跟我一樣,是陛下或者皇后指婚呢。」雁未遲笑眯眯的接話,看起來也沒有深究皇后跟這門親事之間,到底有沒有關係。
雁寒山聽她這麼說,心下鬆口氣。
他急忙岔開話題道:「不提她了,晦氣。未遲,過去為父虧待你了。幸好你這孩子命好,能嫁給太子,還得到太子殿下的寵愛,也算是老天有眼。年三十就是你們新婚大典,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跟爹說。雖然咱們侯府比不上太子府的排場,可該給你的嫁妝,還是要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