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信王站起身,回頭看向那端起茶杯的雁未遲,疑惑的催促:「走啊,你不是要去給她們把把脈嗎?」
雁未遲笑了下:「王爺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剛剛說過了,我還有要事去辦。」
這是拿喬呢?
長信王看著雁未遲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哼一聲:「你還真是無利不起早。」
「也不是,」雁未遲輕笑一聲:「我買王爺那些草藥,現在還堆在後院呢,根本談不上利潤。我這個人啊,愛交朋友,跟朋友之間,從不計較。」
在長信王看來,這都是一個意思。
他撇撇嘴道:「說吧,你想讓本王做什麼?還要拿什麼卷宗?」
不等雁未遲開口,長信王急忙又補了一句:「醜話說在前面,月家的事兒本王可不摻和,這件事兒是個鐵案,本王不想惹得一身腥。」
雁未遲並不意外長信王會有此一說。
畢竟她剛剛才問他要了卷宗,他會聯想到月家,也實屬正常。
好在雁未遲要提及的事情,並不是月家的事兒。
雁未遲開口道:「王爺放心,我不會讓王爺為難的,咱們邊走邊說?」
長信王也不想耽擱,急忙帶著雁未遲上了王府的馬車。
長信王府的馬車前腳剛離開,後腳輕舟就眉頭緊鎖的朝著吏部走去。
他要將這件事,告知給上官曦。
而另外一邊馬車上,雁未遲和長信王,也開始談及正事兒。
雁未遲開口道:「王爺對我爹了解多少?」
「你爹?雁寒山?」長信王略顯疑惑的看向雁未遲。
雁未遲點點頭:「沒錯,我六歲之後就住在了莊子上,對我爹的記憶,實在模糊。我想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怎樣的人?窩囊廢唄!夫憑妻貴,還吃著碗裡看著鍋里的。哼!」長信王對雁寒山的印象發非常差。
「那王爺為何會將自己妹妹,嫁給您口中這樣一個窩囊廢呢?」雁未遲追問。
提起這件事兒,長信王更煩躁了:「還不是因為明陽自己喜歡?也不知道我們韓家造了什麼孽,明珠是這樣,明陽是這樣,就連菲兒都是這樣。就喜歡男人的長相。小白臉子,沒有好心眼子!哼!」
雁未遲有些想笑。
她倒是大概能理解韓家女兒的心思。
一來是韓家的女兒自己容貌都平平無奇,二來她們身邊的男人多是長信王這樣五大三粗的漢子,所以多多少少會被俊秀男子身上的書卷氣吸引。
越是自己沒有的,越是希望從另一半身上找補,也是人之常情。
雁未遲繼續道:「我爹的容貌,確實還說得過去,可我記得我爹當年在雁鳴關並未立下戰功,被調任回京城,也是因為受了重傷,不能再率騎兵作戰,朝廷是看在我祖父和大舅舅的面子上,才給他一個兵部郎中令的閒職。可後來,為什麼又被陛下封為平役侯了?」
「還能為什麼?還不是為了給本王面子?」長信王梗著脖子,有些倨傲的說道:「本王的妹妹下嫁,豈能嫁給一個小小郎中令?當然是陛下為了安撫本王,才給了雁寒山一個爵位,誰知道這老王八蛋,不念及舊情,翅膀硬了就敢欺負明陽,本王遲早……」
長信王口中殺人滅口的話剛要說出口,就意識到面前坐著的,是那老王八蛋的閨女。
長信王抿了抿嘴,沒好意思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