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遙有些遲疑,似乎是不太好意思面對王家人。
不過想到這件事兒也是為了給王家一個清白,便點頭道:「好,咱們進去看看!」
張遙上前叩門:「有人嗎?有人在嗎?」
「哇……嗚嗚嗚嗚!」房間裡傳來了孩子的哭聲。
隨後又戛然而止,似乎是被誰捂住了嘴。
雁未遲急忙道:「有個孩子?快進去看看!」
魚飛檐當即推開房門,眾人剛進去就聽見有急促的腳步聲跑向後院的方向。
魚飛檐當即閃身追上去,在後院看到了一個蓬頭垢面的婦人,懷中抱著一個三四歲大的娃娃。
二人都面黃肌瘦,看起來猶如難民一般。
「不要,不要打我兒子,求求你們不要打了!」
那婦人忽然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求饒。
魚飛檐微微一怔,隨後有些尷尬的上前攙扶她:「你……你別這樣,你快起來,我們不是來打你的。」
那婦人繼續哭喊求饒:「求求你們,不要打了,公爹死了婆婆也死了,兄嫂他們都死了,一大家子人就剩我們孤兒寡母了。我們知道錯了,我們真的錯了,求求你們不要打了!」
看她那嚇破了膽的模樣,魚飛檐倒是不敢近前了。
好在雁未遲此刻走進來,她蹲下身,柔聲道:「這位大嫂,我們不是來打你的,我們是黎國來的大夫,是來幫你們的。」
許是女人之間,會降低防備,那婦人聽到雁未遲的聲音,果然平靜了許多。
她瑟縮的抬頭看向雁未遲,疑惑道:「黎……黎國?大……大夫?」
雁未遲點點頭。
身後的張遙也走過來,語氣抱歉的開口道:「王七嫂,對不住了,這場災難,其實不怪王七哥!」
原來這王家倖存的兩個人,竟然是王老七的妻子和兒子。
王七嫂淚如雨下,聲音顫抖的詢問:「你……你……你說什麼?不……不怪老七了?」
張遙嘆口氣,仿若霜打的茄子一樣,又悲傷,又懊惱。
他哽咽道:「不是現在不怪了,而是本就不該責怪他,之前,都是我們的錯!」
說到這裡,張瑤將雁未遲和琴相濡的話,簡明扼要的告知王七嫂。
王七嫂聽完之後,更是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雁未遲見狀,連忙安撫道:「我知道你很難過,可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我們必須儘快找到毒源,解除隱患,制出解藥,為你們解毒。所以……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王七嫂一邊哭一邊搖頭:「老七死的冤枉啊,老七死的冤枉啊!嗚嗚嗚!」
魚飛檐嘆口氣:「我看她現在是說不出什麼有用的話了,咱們還是先上山吧,不然等會兒就天黑了!」
雁未遲看著沉浸在自己悲痛中的王七嫂,無奈的點點頭:「也好,讓她靜一靜,我們先上山吧!」
……
眾人離開王家之後,便來到了諸葛山。
整座山都是緩坡,有些地方還踩出了一條條小路,看得出來,這函谷縣的百姓,確實經常來這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