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珩明白了。
因為月家被滿門抄斬的事情,讓月從容憂心成疾了。
玉珩微微點頭,開口安撫道:「抱歉,或許是我多想了。」
「無妨。」雁未遲不介意。
玉珩繼續道:「不過你爹那個人,也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多想。」
「我爹?你也認識我爹麼?」雁未遲好奇的追問。
玉珩搖頭:「不認識,只有你娘出嫁那日,見過一次。」
「那玉城主為何有此評價?」
玉珩笑道:「喜新厭舊,他又不是只做了一次。」
雁未遲露出疑惑的神色。
雁寒山娶了明陽郡主,確實是喜新厭舊,可這不是就一次麼?
就算雁寒山現在又納了朱采菱為妾室,可這麼芝麻綠豆大點兒的事兒,玉城主不可能知道啊。
玉珩見雁未遲面露不解,便解釋道:「你只知道,你爹為了攀附長信王府,貶妻為妾,娶了明陽郡主。卻不知在你娘之前,他也做過拋妻棄子的事情吧。」
「拋妻棄子?」這雁未遲還真是不知道。
玉珩點點頭,再次朝著衛璞伸出手。
衛璞從一旁的匣子裡,拿出一張泛黃的紙,遞給玉珩。
玉珩將紙接過來,一邊遞給雁未遲,一邊繼續道:「在你娘出嫁一年多之後,有一個女子帶著一個三四歲大的孩子,手上拿著這張紙,找到了北定城,說是雁寒山的結髮妻子。」
雁未遲急忙打開那張紙,發現竟然是一紙婚書。
婚書上落的是姑蘇城下屬浣紗縣的大印,而婚書上男子一方,赫然寫著雁寒山的大名。
女子那邊,寫的朱巧兒。
雁未遲驚訝道:「我爹在我娘之前,竟然還有結髮妻子?」
玉珩點點頭道:「沒錯,那朱巧兒找到北定城的時候,月家被滿門抄斬,月家兵權陷入被爭奪的混亂之中,根本無人理會一個鄉下村婦,前來尋夫。而且,也沒有人相信她的話。朱巧兒費勁心力去打探消息,才得知你爹已經拋妻另娶。心灰意冷之下,她帶著孩子,跳了河。」
雁未遲心裡咯噔一下,不知為何,竟是對那朱巧兒,生出些許愧疚。
她緊張的詢問:「她死了麼?」
玉珩微微搖頭,指著雁未遲手上的婚書開口道:「她若死了,這東西也落不到我手上了。」
「是你救了她?」
玉珩嘆口氣道:「當年月家出事的時候,我爹一直派人混跡於北定城,試圖拯救月家的後人,或者找尋一些能幫月家翻案的證據,只可惜一無所獲。就在月家被滿門抄斬,塵埃落定之後,我們玉城影衛要離開的時候,發現了尋夫的朱巧兒。我爹得知此事,便命令影衛將她們母子二人帶回來。沒想到朱巧兒忽然抱著孩子,跳進了河面的冰洞中,影衛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她們母子二人救上來。只是……」
說到這裡,玉珩眉頭緊鎖,看起來也十分惋惜。
雁未遲猜測了一下:「是那孩子沒救上來麼?」
玉珩搖頭:「救是救上來了,可那是一條冰河啊。那孩子本就體弱,染了很嚴重的風寒,風寒侵體,高熱不退,沒過幾日便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