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雁未遲呢,怕是從小到大,都沒有感受過任何關懷。
雖然不知她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也不知她到底從哪學來的一身本事。
可時至今日,她都在幫助他,救治他,從未加害他,不是麼?
上官曦垂眸看著雁未遲,心中暗道:「或許……孤應該給她,多一點信任。」
上官曦看了看手上的棉被,果斷將它們放回衣櫃中,隨後躺在了雁未遲身邊。
本以為這中間隔著一個枕頭,雁未遲又已經睡著了,二人定然能相安無事的過完這一夜。
可上官曦怎麼也沒想到,雁未遲睡相如此不安分。
她不知何時抱著那枕頭,忽然翻了個身,將枕頭直接拿到床榻裡面了,
如此一來,二人中間,便毫無阻礙了。
若是一直這麼睡倒也罷了。
可那雁未遲睡著睡著,把枕頭也拋棄了,一個翻身又把他抱在懷裡了。
上官曦身子微微一僵,皺眉看向雁未遲,十分懷疑她是不是趁機故意占便宜。
然而雁未遲睡得很香甜啊,根本沒有醒來的意思。
上官曦無奈,輕輕拿開雁未遲放在他身上的手臂。
然而雁未遲卻不依不饒,非但將手又放回去了,還伸入上官曦的衣襟兒,直接覆蓋在他寬闊的胸膛上。
上官曦呼吸一滯,垂眸看向雁未遲,忍不住低聲道:「雁未遲,你是不是故意的?別以為本太子,真的就是君子!」
雁未遲已經連續兩晚沒睡好了,眼下睡得正香甜,所以無論上官曦說什麼,她都是不會醒的。
眼看著雁未遲沒有絲毫反應,仍舊沉睡,上官曦也是滿心無奈。
他再次攥住雁未遲的手,想推開她,可思來想去,最後還是由著她去了。
輕輕推開,她勢必還要纏上來。
用力推開,又會把她吵醒。
也罷,明日還是不要一起睡了!
上官曦無奈的嘆口氣,緩緩閉上眼。
——
次日晨。
次日一早,上官曦是在一陣溫暖而柔軟的觸感中醒來的。
他睡得有些迷糊,不知身處何處。
只覺得有軟軟的而溫暖的東西,將他從身後包裹住。
他有些貪戀於這樣的感覺。
常年被寒蠱之毒困擾,又修煉千秋雪那樣至陰至寒的內功,他總覺得自己很久沒有體會到「溫暖」二字了。
哪怕仲夏的烈日炎炎,也沒有眼下這種暖意融融的感覺。
奇怪,怎麼這麼暖,怎麼這麼軟?
上官曦緩緩睜開眼,便看到搭在他腰間的手臂。
手臂白皙如藕,柔若無骨。
這是……
上官曦猛地睜大眼睛,記憶開始回籠。
他昨晚於雁未遲一起睡的,那這是……這是雁未遲的手臂。
可是……她怎麼沒穿衣服?
睡覺之前,不是穿的好好的?
倘若雁未遲沒穿衣服,那他此刻後背這柔軟而溫暖的觸感,又是什麼?
上官曦呼吸一緊,竟是緊張的心跳有些加快。
他緩緩拿開雁未遲的手臂,試圖從她懷抱里掙脫出來。
然而雁未遲習慣抱著東西睡,剛被挪開的手,又稀里糊塗纏繞上來。
而此時上官曦已經轉動了身體,面對向雁未遲了。
當他看到眼前景色的時候,只覺得大腦一陣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