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飛檐也開口恐嚇:「那泰子非可是朝廷重犯,你想清楚了再說,但凡有一個字的假話,那你就是包庇之罪,以同犯論處!」
一聽「朝廷重犯」四個字,又想到今日打聽到是大內行廠去俱歡顏抓的人,那荷官瞬間心裡一驚,連忙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二人相識的經過,悉數道來,根本不敢有半個字的隱瞞。
荷官說完之後,不忘哭喪著臉求饒:「陛下明鑑,各位大人明鑑啊,那泰子非就是個外地來的破落戶,騙了布莊,又騙了首飾鋪,騙了當鋪,又騙了我們賭坊啊!小人跟他只有仇,絕對沒有任何牽連啊!」
吏部尚書楊雲峰接話道:「啟稟陛下,聽他所言,最初那泰子非出現在京城的時候,衣著華貴,氣勢不凡。至於日子,已經是三個月前了。三個月前,太子妃娘娘還住在城外的莊子上,那時候的光景,只怕也買不起什麼華麗的衣裳。」
魚飛檐急忙道:「楊尚書此話有理!」
文武百官竊竊私語,也覺得有些道理。
這雁未遲就是一個養在莊子上的庶女,哪來那麼大本事,一連騙了這麼多商戶,還讓這些商戶,都對她讚不絕口?
這絕對不可能!
眼看康武帝也點頭了。
那安國公不依不饒的開口道:「陛下,倘若那泰子非確有其人,又是一個外來的騙子,那他為何要殺神策軍的統領?還是滅門這種殘忍的手段。這殺人,也要講究一個動機吧?」
皇后點頭接話:「沒錯,本宮看,這單明軒死了,誰獲益最大,誰嫌疑最大!」
雁未遲聽到這話,嗤笑一聲,隨後朝著皇后俯身行禮:「多謝皇后娘娘,還我們清白!」
皇后還了他們清白?
什麼時候的事兒?
皇后皺眉看向雁未遲,怒聲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雁未遲繼續道:「我並沒有胡說啊,皇后娘娘剛剛不是說了『誰獲益最大,誰嫌疑最大』,可單明軒全家遭難這件事,對我們太子府來說,毫無益處。」
說到這裡,雁未遲看向康武帝,「陛下明鑑,這殺人滅口,無非就是為了三件事,錢、權、利!這一來,太子府不缺銀子,不會為了銀兩去殺人家滿門。」
康武帝點點頭。
雁未遲繼續道:「這二來,太子殿下初掌神策軍,正需要單將軍來調和上下關係。貿然殺了單將軍,只會讓神策軍對我們太子府,產生仇恨,屆時上下離心離德,得不償失。」
康武帝開口道:「有道理。」
雁未遲看向皇后,冷笑道:「至於這三來,我們太子府過去跟單將軍並無交涉,不存在對方知曉什麼事情,我們殺人封口的可能。換言之,我們無法從這件事中獲得利益。至於何人能獲得利益,那就要看看單將軍生前,為誰做事最多了!」
此話一出,皇后倒抽一口涼氣,整個人臉色陡然一變。
如此失態,瞬間引得百官注目。
皇后急忙整理狀態,有些語塞的說道:「你……你看著本宮做什麼,單明軒是為了朝廷效力,為了陛下效力,難不成……難不成你要說陛下殺人滅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