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她能說出「折他羽翼」這種話,就讓人感覺她心思有些深沉了。
難道說,權謀之事,她也懂?
魚飛檐試探著詢問:「折他羽翼,是何意?」
雁未遲看向他,撇撇嘴道:「你這人,長個聰明相,怎麼這麼笨呢?眼下的安國公和上官璃一黨,那在京城是樹大根深,無法撼動。可這世上有句話,叫做獨木難支。我們既然不能一下搬倒他,那就一點點砍斷他的枝杈,直到他們變得獨木難支,那這京城的權利,就要重新洗牌了,不是嗎?」
雁未遲眉眼彎彎的笑望著魚飛檐,魚飛檐則是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上官曦。
上官曦站起身,走到雁未遲面前,忽然沉聲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雁未遲的笑容,瞬間凝固!
她……她是不是表現的太聰明了,惹人戒備了?
上官曦皺眉道:「一個從小不曾接受過教育的庶女,一個自幼與豬為伴的孤女,你是如何習得一身本事,又懂得諸多道理的?雁未遲,你可否願意,與本太子說一句實話。」
雁未遲撓頭道:「我……我沒說過謊話啊,我真的是自學成才,至於道理……外面說書的,不都是這麼講的麼!我……我說錯了?」
上官曦定定的看著她,實在覺得自己看不透眼前人。
她擺明了就在敷衍!
他臉色微沉:「等你想好了,再來找孤回答。」
他不想聽謊話。
話音落下,他便闊步離去,顯然有些不高興。
魚飛檐也連忙抬步追了上去。
雁未遲無奈的嘆口氣:「這傢伙,怎麼這麼多疑,我又沒有什麼壞心思!」
……
許是桐油的事情,關係重大,當日雁未遲再沒能看到上官曦和魚飛檐。
二人離開了太子府,不知去忙碌了什麼。
直到深夜時分,張嬤嬤來稟報導:「太子妃娘娘,王爺帶回來的那個人,他醒了,吵著要見你。」
花榆醒了?
雁未遲拿著一袋藥遞給張嬤嬤:「我去看看他,你把藥煮好,送過來。」
張嬤嬤領命離去。
片刻後,雁未遲來到客房,看到花榆靠在床榻上,伸手向去夠茶杯,卻動作艱難。
雁未遲連忙上前,倒了一杯茶遞到他面前,開口道:「別亂動了,好不容易傷口癒合了,再弄裂開。」
花榆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水之後,才笑笑道:「你關心我啊?」
雁未遲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別胡說八道了,你現在是階下囚,你知道嗎?」
花榆不怎麼在乎的挑眉:「太子府的階下囚?」
雁未遲點點頭。
花榆輕笑一聲:「太子自己都自顧不暇,還有工夫關我一個江湖浪客?」
雁未遲皺眉道:「自顧不暇?」
花榆點頭道:「是啊,這四國雙城,何人不知,上官曦的太子,就是個名頭而已。要不是老皇帝死命護著他,要不是他血脈特殊,他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眼下回到京城,不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嘛!」
雁未遲探究的看向花榆,疑惑道:「你倒是頗為了解,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