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信王繼續道:「因為我們是一家人,榮辱與共。所以本王相信你,妹夫,相信有時候不是一種感覺,而是一種選擇。為什麼你不選擇相信自己朝夕相處的妻子,偏要選擇相信杜太醫的結論,相信百姓的人云亦云呢?難道那個老庸醫,就不會斷錯症麼?」
明陽郡主聽到這話,瞬間眼睛一亮,急忙道:「是……是啊,你憑什麼相信他不相信我?就是他診錯了脈,算錯了日子啊!」
長信王再次瞪了一眼明陽郡主。
明陽郡主立刻低下頭,不做聲了。
長信王繼續道:「妹夫,想想即將出嫁的姝兒,再想想尚且年幼的泓兒。你真的想他們都背負著污點,影響往後的一生嗎?」
說到這裡,長信王嘆口氣:「唉,實不相瞞,陛下今日已經敲定了姝兒和二殿下的婚事,因為是側妃,倒也不必過於繁瑣,所以決定後天便讓她嫁過去。如今鬧出這樣的傳聞,只怕是……」
「什麼?」雁寒山緊張了:「姝兒的婚事要毀了嗎?」
看著雁寒山滿臉急切的模樣,長信王心裡委實鬆口氣。
看來他厭棄了明陽郡主是真的,但是疼愛自己子女也是真的。
長信王繼續道:「傳聞,畢竟是傳聞。只要你跟明陽夫妻恩愛,就可以打破這些傳聞。到時候謠言不攻自破,那無論是姝兒的婚事,還是泓兒的前途,都不會有任何影響。你說對嗎?妹夫!」
一口一個妹夫的叫著,這可是過去從未有過的親近。
長信王越是如此溫和,雁寒山越是心中明白,這明陽腹中的孩子,十成十,不是他的!
雁寒山心裡真是憋屈的要爆炸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承受這種屈辱。
之前雁未遲在大殿上,指認明陽去春深不知處尋歡作樂,他尚且可以相信是雁未遲和明陽之間在鬥法。
可如今孩子都有了,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可就算是他知道了真相又如何?
就像長信王說的那般,一家人,榮辱與共。
他不要自己的臉面,也不能不為一雙兒女考慮啊!
雁寒山緩緩閉上眼,眼角竟是流出一滴眼淚。
不知是為了多年的夫妻情分,感覺悲哀,還是為自己的懦弱無能,感覺慚愧。
長信王見他不再辯駁,心裡長吁一口氣。
他繼續道:「來人,送夫人回去休息。」
站在一旁的辛嬤嬤,急忙上前攙扶明陽郡主起身往外走。
主僕二人剛走到門口,又聽見長信王開口道:「明陽如今身懷六甲,不適合侍奉在側了。今日本王做主,給你納個妾,伺候你的起居。把人帶進來。」
明陽郡主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侍衛東嶽,將打扮粉嫩的朱采菱,帶進了正廳。
「大哥……」明陽忍不住喊了一聲。
長信王皺眉看著她:「你是當家主母,學學你嫂子,胸懷寬闊一些!好了,快下去休息吧,蓬頭垢面的像什麼樣子!」
明陽郡主雙眼含淚,難以置信的看著朱采菱與她擦肩而過。
一個是衣衫不整,滿臉淚痕的半老徐娘。
一個是衣著靚麗,粉腮含笑的妙齡少女。
明陽郡主仿佛在朱采菱身上,看到了當年入府的自己。
她也曾這般青春貌美,趾高氣昂的走在月從容面前。
從此,便取代了月從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