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明軒明白,上官曦這是說他沒骨氣呢。
單明軒苦著臉道:「殿下說的是,下官沒本事,也沒骨氣。下官這個歲數,尚有父母雙親要贍養,下有未成年的子女要撫養。下官不能,也不敢讓自己出事兒。身上穿著的是鎧甲,可身後站著的,都是軟肋啊!這樣左右斡旋的日子,實在是不好過,還請殿下明示,下官如何才能脫離困境,不求人只求己?」
上官曦看著單明軒,腦海中也在權衡利弊。
單明軒出身不高,自己一路摸爬滾打,爬到了神策軍副統領的位置。
因為白楊驛的事情,讓他險些丟了官職和性命。
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學會了媚上邀寵。
不過他這個人,也並非一無是處。
至少他媚上的過程中,並未欺下。
所以軍中將士對他的評價頗好。
想到這裡,上官曦心中暗道:「此人可用,用到幾時,且看他能忠心幾分。」
上官曦看向單明軒,開口道:「你先說說,皇后到底讓你謀劃了什麼。莫不是半路行刺孤?」
「不!不不不!」單明軒連連搖頭:「皇后娘娘只是讓卑職將殿下引到白楊驛,然後設法將白楊驛舊案,引到平役侯身上。」
「引到雁寒山身上?」魚飛檐皺眉追問。
單明軒重重點頭道:「沒錯,皇后娘娘似乎是因為安國公府世子的事情,遷怒於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說是她的娘家家宅不寧,那麼太子和太子妃也……也別想好過。」
「既然是讓你引到雁寒山身上,為何你會將事情引到月家身上?」魚飛檐繼續追問。
單明軒嘆口氣道:「因為卑職實在想不到什麼辦法,能將事情引到平役侯身上,平役侯那個人……平平無奇,沒什麼特點,武功也不是很高,才智也不是很出眾。」
魚飛檐笑了笑:「你這人,看主子眼光不怎麼樣,看窩囊廢倒是一看一個準。」
單明軒想擠出一抹笑容,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所以你就將事情,牽扯到月家身上?因為月從罡驍勇善戰?」上官曦問道。
單明軒急忙補充:「也因為月家已經沒有人了,卑職是想著,這樣……這樣既可以給皇后娘娘有個交代,也可以不連累無辜。畢竟當年事發的時候,太子妃還在襁褓之中,相信太子殿下,也不會過多苛責。」
這話倒是沒錯,倘若上官曦真的中了他們的計,頂多就是對雁未遲心存芥蒂,並不會發難於任何人。
就像單明軒所言,畢竟月家已經沒人了。
「所以,牆洞是你偽造的了?」魚飛檐追問著。
單明軒點點頭,承認了自己拙劣的計策。
單明軒說完之後,久久沒有得到上官曦的回應,一時間心慌不已。
他跪在那一動不動,想要抬頭看看,卻又有些心虛。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才傳來了上官曦的質問聲:「然後呢?」
「然……然後?」單明軒看向上官曦,露出一個茫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