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到雁未遲走過來,都各有神色。
這明陽郡主和她的兩個孩子,自然是態度倨傲,神情不屑的。
那三個姨娘倒是謙卑,紛紛周全了禮數。
這畢竟是太子妃。
那三小姐雁輕妤,還特意走到雁未遲面前,歡喜的開口道:「大姐姐,好久不見了。」
庶出的女兒,沒有自由。不像雁輕姝那樣可以自由出入侯府。
所以雁輕妤長這麼大,也沒出過幾次自己的院子。
再加上雁未遲在莊子上生活十年。
二人確實許久不曾見面了,走在街上,也是互相認不得的。
「咳咳!」明陽郡主咳嗽了兩聲,嚇得雁輕妤急忙退回到自己姨娘身邊,乖順的跟個小貓似的。
明陽郡主睥睨的瞥了一眼雁未遲,冷聲道:「人都到齊了,就都跪著吧,等會兒老爺就來了!」
幾個姨娘,帶著自己庶出的孩子,紛紛在祠堂外面跪下。
而明陽郡主則帶著雁輕姝和雁輕泓,進入祠堂。
這祭祖過程繁瑣,還要念冗長的經文。
這一跪就是一兩個時辰。
祠堂裡面有軟蒲團,跪一兩個時辰起來,這腿都是要麻的。
祠堂外面都是石板地,跪一兩個時辰之後,那兩條腿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疼痛難忍。
這每年祭祖,對於這些姨娘和庶出的孩子來說,都像上刑一樣難熬。
眾人從來不敢有半句怨言。
可今日事情,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眾人看到,明陽郡主帶著一雙兒女跨過祠堂的門檻,還不等尋到位置跪下,雁未遲便先一步走進去,搶在了三人前面。
明陽郡主都愣住了。
她震驚的看向雁未遲,開口質問:「雁未遲,你瘋了嗎?這祠堂是你能隨便進來的地方嗎?還不滾出去跪著!」
雁未遲一邊走到香案上拿香,一邊冷漠的回應:「往大了說,我是當今太子妃,往小了說,我是雁家的嫡長女,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進入祠堂。」
「嫡長女?」明陽郡主忍不住尖叫道:「雁未遲,你娘只是妾啊!你還要不要點臉了?」
雁未遲回頭看向她,勾唇冷笑道:「過去不是,現在也不是,將來更不會是。非要說誰是妾,那就是先進門為長,後進門為小。明陽郡主,從今日起,每逢初一十五,你都要在我娘靈位前,上一炷香。這才配得上你繼室的身份。你說是不是啊,爹爹?」
雁未遲的眼神越過明陽郡主,看向她身後,姍姍來遲的雁寒山。
聽雁未遲這麼說,眾人也紛紛看向雁寒山。
只見他雙手捧著一個靈位,緩緩走進了祠堂。
明陽郡主見狀皺眉質問:「老爺,這是誰的靈位?」
雁寒山不理會她,直接走上前,將靈位放置在合適的位置。
當靈位放好之後,明陽郡主才看清上面的字。
明陽郡主瞬間瞪大眼睛,怒聲質問:「月從容?雁寒山你什麼意思?!」
雁寒山平靜的回應道:「從容乃是我結髮妻子,當年貶妻為妾也是受制於時局。如今陛下已經不在追究月家的事情,還冊封了未遲為太子妃,那麼從容的位份,自然應該恢復。從今往後,月從容不再是我雁寒山的妾室,而是我雁寒山的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