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琴大夫你別走啊,把話說清楚啊!什麼老奸巨猾,什麼獨木難支,什麼意思啊?」魚飛檐追著琴相濡跑出去。
琴相濡無奈道:「魚世子,有些事,你不必明白。知道的太多,顯得自己蠢。告辭!」
琴相濡輸了一晚上棋,眼看就要翻盤,卻被上官曦算計了,自然心裡不痛快。
所以他不痛快,就沒耐心解釋了。
魚飛檐看著琴相濡的背影,直撓頭,還是什麼都聽不懂。
上官曦從書房出來之後,也並未去休息,而是略顯好奇的前往若初院,想看看雁未遲在做什麼。
他今晚的確在等後宮出亂子,等待尉遲雲昭派人去偷無字天機書,隨後抓他個措手不及。
屆時,便可以以此來拿捏尉遲雲昭了。
在京城中,長信王和安國公,一文一武,相輔相成。
二人雖然表面不睦,可心裡都明白,彼此是對方依仗。
想要一直稱霸朝堂上下,將康武帝的權利架空,那他們二人,就必須互相支撐。
就好比今日那豎起來的兩枚棋子一樣。
二人各為一枚棋子,文武百官為棋盤。
三方呈現三角鼎立的狀態,讓上官曦無從插足,難以擊潰。
可若是拿走其中一枚棋子,另外一枚,便是獨木難支了。
上官曦想拿走的,正是長信王。
長信王寵愛韓雨菲,而韓雨菲要遠嫁北胤。
只要在適當的時機,讓尉遲雲昭給長信王府傳個口信,把長信王引去北胤,探望女兒。
那麼這一來一回,三四個月的時間,就足夠上官曦,來磋磨安國公這一支獨木了。
逐個擊破,方能事半功倍!
這才是上官曦今晚想後宮出亂子的主要原因。
只是不知,會不會有人去偷。
上官曦思忖的工夫,便來到了若初院。
開枝守在門口,正要墩身行禮,上官曦卻揮揮手,示意她退下。
開枝連忙離去,上官曦則推門走了進去。
不是他不敲門,是在門外的時候,他已經聽出雁未遲呼吸平穩有序,顯然是睡著了。
果不其然,剛進門就見到雁未遲伏案而眠,手上還拿著雕刻的工具。
上官曦忍不住蹙眉,心道一聲:「這也太危險了,若是戳傷了自己可如何是好?毛毛躁躁的讓人不省心!」
上官曦走上前,將刻刀從雁未遲手上拿下來。
他正要將雁未遲抱起,送去床榻上,忽然看到了桌面上的東西。
原來雁未遲……在刻這個。
許是她手工不好,又許是對工具操作不熟練。
雁未遲刻的東西,歪七扭八的,簡直沒眼看。
不過也不難看出,她真的用心了,十根手指,就沒有一根沒受傷的。
要麼是被刻刀劃破,要麼就是扎進了木刺。
上官曦微微皺眉,竟是覺得有幾分心疼。
看似瘋瘋癲癲的雁未遲,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
祭祖之際,怎麼會不思念自己的娘親呢。
上官曦想了想,伸手點了雁未遲的昏睡穴,見她陷入沉睡之後,將她抱起來放回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