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相濡微微搖頭:「在下不知,今日她從我這拿走一些草藥,一些配不成方子的草藥,具體做什麼,還得殿下自己去問她。」
「她我自然會問,現在我想問問你,到底有何事?」上官曦索性不下棋了,皺眉看著琴相濡。
琴相濡見他確實疲憊,便也不再糾纏,開口說道:「沒什麼,只是想向你打聽一下,那位叫做青鯉的姑娘。在下覺得,殿下似乎對她有些防備?」
上官曦想了想,開口道:「飛檐在拜入我師門之前,有一位啟蒙恩師。那人擅長用劍,左右手各持一把斷劍,在江湖上,頗有名氣。」
「雙手持劍……」琴相濡想了想開口道:「殿下說的是當年叱吒風雲的,陰陽雙劍單存惡?」
上官曦點點頭:「沒錯,就是他,單存惡一直認為,習武之人,劍意大過劍招,所以在教徒弟之前,都會先看他們的劍意如何。飛檐生性單純,為人善良。他習的是仁義之劍。那個叫做青鯉的影衛,她習的是殺意之劍。」
琴相濡明白了。
這仁義之劍,劍招處處留餘地,只會將對方打敗,絕不會一擊斃命。
而殺意之間,則是處處殺招,不留餘地。
「原來殿下是覺得她危險。」琴相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上官曦繼續道:「我只見過她幾次而已,對她不甚了解。但是能練就殺意之劍,手上血光必然不少。我不喜歡未遲身邊,出現這樣的人。」
「怎麼?殿下覺得自己雙手,還算乾淨?」琴相濡出言譏諷。
上官曦微微一怔,隨後皺眉道:「她身邊雙手染血的人,有我一個就夠了。其他的人和事,我希望,都能簡單些。」
琴相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他明白上官曦的意思,他想保護雁未遲。
不過在琴相濡看來,雁未遲未必需要上官曦的保護。
而雁未遲的手,也未必害怕染血。
——
六月初一。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
眨眼間明日便是北胤三皇子尉遲雲昭,迎娶長信王府,銀璫公主的日子了。
換言之,明日尉遲雲昭就要把韓雨菲帶走了。
而明日,也正好是雁未遲回平役侯府祭祖的日子。
所以今日她便帶著開枝和輕舟二人,來到街上,採買一些元寶蠟燭。
開枝開口道:「太子妃娘娘,這些事兒您吩咐奴婢做就好,何必自己跑一趟,這般辛苦。」
雁未遲回應道:「往年也就罷了,祠堂沒有我娘的牌位,我隨便磕個頭,不給自己惹麻煩便好,今年我想讓我娘的牌位進入祠堂,自然要準備一些東西。」
開枝眨眨眼,想說什麼,卻不敢開口。
雁未遲見狀笑了笑道:「你想問我,妾室的牌位,如何能進祠堂?」
開枝訕訕一笑,不敢接話。
雁未遲不大在意,正要開口解釋,忽然見銀璫公主韓雨菲,氣勢洶洶的朝前走過去。
奇怪,她不是明日就要出嫁了麼?
怎麼今天還有工夫在街上閒逛?
還有剛剛那個架勢……莫不是要去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