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未遲步步後退,哐當一聲,靠在了門板上。
安國公知道上官曦就在房間裡,可上官曦並未出現,想來對雁未遲,也不甚在意。
亦或是,上官曦眼下聽到她不是雁輕姝,所以也對她厭棄了?
想到這裡,安國公嗤笑一聲,闊步朝著雁未遲走去。
看樣子打算親自擒拿了?
暗處的葉天樞翻了個大白眼道:「這老頭真是睚眥必報,為了出口氣,一張老臉都不要了。還真要對人家嬌滴滴的小姑娘動手啊!」
魚飛檐皺眉道:「師兄不出來,也不知是個什麼態度,我們怎麼辦?」
葉天樞也在思考這個問題,然而還不等他想出個所以然,這太子府又來人了。
「爹,我不去!我不去!」是一個姑娘的聲音。
「姝兒,聽話,咱們只是去認個錯,道個歉。如今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太子不會再糾纏你了!」這個說話的是個中年男子。
二人似乎以為太子府里沒人,說話也沒個顧忌。
沒想到一轉彎進入內院,竟是看到滿院子的侍衛。
雁未遲見到來人,眉心一跳,原來是她的便宜爹啊!
沒錯,來到太子府的正是平役侯雁寒山,和他的嫡女,雁輕姝。
看到安國公站在這,雁寒山先是微微一怔,隨後連忙諂媚的開口道:「下官參見國公大人,不知國公大人,怎麼會在此處?」
安國公冷眼打量著雁寒山,又瞥了一眼怯怯的雁輕姝,冷笑一聲道:「怎麼?知道太子將死,就用庶女換嫡女。知道太子翻身了,又想用嫡女換回來?雁寒山,你的算盤珠子,都要崩本官的臉上了!」
雁寒山身子一凜,急忙辯解:「安國公誤會了,這……這其中有些緣由。」
「哦?緣由?那你倒是說說,是何緣由?你這兩個閨女長得也不像,你總不能說是出門時候,搞錯了人吧?」
說到這裡,安國公厲聲道:「你這分明是,故意欺君!」
「沒錯沒錯,他就是欺君,國公大人快把他抓起來吧!」雁未遲笑眯眯的火上澆油,根本不管雁寒山的臉色有多難看。
「死丫頭!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欺君之罪,那可是要誅九族的!」雁寒山惡狠狠的瞪著雁未遲。
一旁的雁輕姝也皺眉道:「大姐姐,休得胡言。侯府若是被扣上欺君之罪,你又如何能獨善其身?」
雁未遲不以為然:「誰說我要獨善其身了?反正都是要死的,那就大家一起死好啦!殺全家這種好事兒,簡直可遇不可求嘛!」
「你……你說的這是什麼胡話?!」雁寒山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
雁未遲攤攤手道:「拜託,不是我說胡話,而是這位安國公不依不饒啊。」
安國公當即反駁:「不是本官不依不饒,是你們父女二人,不可饒恕!來人,一併帶走!」
「且慢!」一個夫人的聲音在眾人背後響起。
雁未遲循聲望去,便看到衣著華麗的明陽郡主走了進來。
這明陽郡主韓子渲,是當今長信王嫡親的妹妹,也是雁寒山的妻子,雁輕姝的生母。
可在雁未遲眼裡,她只是一個後來居上,鳩占鵲巢的惡毒繼母。
若不是因為她的出現,雁未遲的生母不會淪為妾室,最後被逼自盡,雁未遲也不會從嫡長女,淪落成庶長女。
想到這裡,雁未遲忽然眼睛一亮。
心道一聲:「對啊,我本來是嫡女來著。」
雁未遲眼珠子轉了轉,計從心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