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刑?
這話題跳的,未免太快了吧。
魚飛檐撓頭道:「五馬分屍?凌遲處死?還是灌鐵丸,插竹籤?」
雁未遲搖頭道:「都不是,很久很久以前吶,有人審問一個鐵骨錚錚的硬漢,在他身上用盡了酷刑,都沒辦法讓他開口說半個字,最後有個文官,出面審問,他給這個硬漢找來了大夫,好吃好喝的供著,沒過半個月,這硬漢竟是真的開口說話了,而且從一開始的不肯說,到後面生怕自己說露了。」
魚飛檐眨眼詢問:「他用了什麼方法?」
雁未遲繼續道:「劍懸於頂,夜不能寐。他沒有用任何酷刑,只是讓那硬漢,不許睡覺。俗話說,人生七十古來稀,三分之一要睡去。人不能睡覺,長此以往,身體各項機能都會退化,最先退化的,就是人的意志力。」
魚飛檐明白了,那個文官是不讓那硬漢睡覺,所以硬漢屈服了。
可是這跟上官璃有什麼關係?
魚飛檐想想上官璃那個模樣,隨後詢問道:「難道上官璃那副德性,也是因為沒睡好麼?」
雁未遲挑眉道:「正是如此。這二皇子府也建成許多日子了,自打他搬進去,應該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夜夜驚醒,但是又不敢離去。」
「啊?這是為什麼啊?」魚飛檐還是不懂。
雁未遲笑眯眯繼續道:「因為我在他頭頂,也懸了一把利劍啊!」
「利劍?」
雁未遲點頭:「就是白蟻。上官璃知道,他的房子被我放下了白蟻,所以他時刻都擔心房屋會坍塌,自然夜不能寐。」
「什麼?你說咱們的計劃都暴露了?」魚飛檐更加震驚了。
然而問題剛說出口,他又覺得不對勁兒了。
他繼續道:「唉?不對,既然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劃,那為何還要去住有問題的房子呢?」
雁未遲眉眼彎彎的一笑:「因為他想讓書客,得到我的信任。」
「啊?」魚飛檐只覺得自己腦袋上的問號,一個接著一個的冒出來,越來越困惑。
一旁的上官曦無奈的搖頭,心想這魚飛檐,也確實太笨了些。
好在雁未遲很有耐心,繼續解釋:「其實白蟻是吃松木的,像杉木、樺木這種質地十分堅硬的木材,白蟻是不喜歡的,甚至啃不動的,而且我們抓的那點白蟻,也不足以毀掉一個房子。再說了,我用來浸泡木材的,也不是糖,而是鹽,只有給你看的那一點,才是糖。」
「你的意思是,這用白蟻去拆房子,從一開始,就是個騙局?」
雁未遲點頭道:「沒錯,書客來找我投誠,那我索性布局看看,她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所以佯裝要用白蟻毀掉二皇子的房子,還將此事不著痕跡的泄露給書客知道。書客得知之後,自然去告訴上官璃了。」
「那上官璃知道了,為何還要住那個房子?」
雁未遲無奈道:「我剛剛不是說了麼,他為了讓書客得到我的信任啊。所以他明明知道房子有問題,卻要假裝不知道,委屈自己住在裡面,可他心裡又始終擔心房子會倒塌,這才半個多月睡不好,弄成如今這副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