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武帝咬牙切齒的叱罵:「混帳東西!你倒賣軍需只是眾多罪名之一!你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剋扣雁鳴關的軍餉啊!你害的朕誤會了忠臣良將,冤枉了整個月家,和雁鳴關數十萬將士!你的罪過,簡直罄竹難書,天理不容啊!」
康武帝氣的臉色脹紅,也不理會那安國公已經磕腫了腦袋。
直接指向地上的伏虎刀,開口道:「初景,拿伏虎刀,給朕砍了他!現在就砍!」
在九龍殿斬殺?
這不僅僅是代表著安國公罪不可赦,更是代表著康武帝對整件事的怒不可遏。
然而現在殺安國公,顯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在安國公身上,肯定能牽連出更多中飽私囊的官員。
正所謂拔出蘿蔔帶出泥,既然要查,就應該徹查。
徹底肅清朝綱!
上官曦看向康武帝,開口道:「父皇,這件事交給兒臣去處理吧。父皇受到了驚嚇,還是先回宮休息。父皇放心,無論是安國公的黨羽,還是魚戰鰲安插在京城的眼線,兒臣都會一併連根拔起,絕不縱容!」
康武帝深深嘆口氣,滿臉都寫著「心力交瘁」四個字。
他微微點頭,隨後任由太監攙扶著,朝著偏殿走去。
正在派發解藥的雁未遲看了一眼康武帝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龍椅。
若是她沒看錯的話,康武帝好像從始至終,都沒有碰過那個龍椅。
就連剛剛下台階,有些走不穩路的時候,都沒有伸手扶一下椅子,而是將重量壓在了身邊的太監身上。
不知道為何,雁未遲心中生出些許奇怪的感覺。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覺。
——
太子府。
上官曦的突然回來,和康武帝的起死回生,給整個京城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京城各方勢力都暗潮洶湧,有人歡喜有人愁。
不過京城內的秩序,倒是瞬間恢復的井然有序,一切盡在上官曦的掌控。
所以當雁未遲回到太子府的時候,太子府的下人,都已經安然無恙的從大牢里被放出來了。
「娘娘!嗚嗚嗚……」開枝散葉哭跪在地上,又是委屈,又是擔心。
雁未遲見狀急忙上前攙扶:「哭什麼呢,快起來,都沒事了,快起來!」
二人抹著眼淚站起來,本想再多敘敘舊,可張嬤嬤和張管家過來了。
二人見到雁未遲就撲通一聲跪下,張管家二話不說急忙詢問:「娘娘,世子爺怎麼樣了?世子爺是不是還活著?娘娘,您一定要勸勸太子殿下,千萬別為難世子爺啊,世子爺對王爺的所作所為一概不知,他是真心對太子殿下好啊!」
張嬤嬤也點頭道:「是啊娘娘,王爺做事從來都神神秘秘,世子爺什麼都不知道。他心性單純,一心將太子殿下視作親大哥,王爺造反的事兒,他絕對不清楚啊,求太子殿下明鑑,求娘娘明鑑啊!」
雁未遲看著二老跪在那,忍不住心下動容。
他們都是逍遙王府出來的人,此時此刻,逍遙王落網了,他們沒有擔心自己的處境,也沒有為自己求情半句,竟是一心想著為魚飛檐脫罪。
可見二人都是心善之人,而魚飛檐往日裡,也定然待他們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