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月烏點點頭,一邊用手去抹掉墓碑上面的雪,一邊開口道:「這是大哥的墓,是我親手將他埋於此地。」
危月燕面露不解:「這是怎麼回事?大哥不是被陛下送回老家安葬了麼?怎麼會在這?」
畢月烏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繼續道:「你再仔細看看墓碑上的字。」
危月燕急忙繼續仔細查看墓碑,片刻後她瞪大眼睛開口道:「不對,這墓碑上的祭日怎麼寫錯了?大哥明明是十月中旬離世的,這上面為何寫著九月初?中間怎麼相差一個多月?」
畢月烏嘆口氣道:「大哥就是九月去世的。當年康武帝派人去北定城,查抄月家。他們抵達北定城的時候,正是十月。查抄月家之後,在月家的地牢中,發現了已經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大哥。」
「是啊,那個時候大哥沒死啊,這日期……」危月燕滿臉不解。
畢月烏繼續道:「這日期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人。」
「人?」危月燕還是滿臉不解:「當日陛下派人去查抄月家,我並沒有隨行。可事後尋找大哥的時候,是我親自帶人搜查的。也是我親手將大哥從月家地牢裡帶出來的。找到大哥的時候,他還有氣息啊。」
「你確定你找到的是大哥麼?」畢月烏反問道。
危月燕愣在原地,她當時找到的那個人,被挖了眼睛,拔了舌頭,刺聾了耳朵,還被切斷了手腳筋。
整個人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也無法表達出什麼信息。
可那確實是張月鹿的模樣啊。
看著危月燕發愣的模樣,畢月烏重重嘆口氣,將往事娓娓道來。
「你可知九幽閣有一種面具,叫做人魚皮。帶上這種面具的人,可以偽裝成任何人的模樣。而且沒有絲毫易容的痕跡。只有特殊的方法才能取下來。」
危月燕瞳孔一縮,這個表情,讓畢月烏明白,危月燕是知道人魚皮面具的。
畢月烏繼續道:「當年你找到的那個人,正是戴了人魚皮面具的替身,真正的大哥,早就死在京城了。而虐殺他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我們效忠的陛下。」
危月燕震驚的退後兩步,下意識說道:「這不可能!我們效忠於陛下,陛下為何要殺大哥?」
畢月烏繼續解釋:「當年大哥奉命去調查月家私下開採金礦的事,等他從北定城回來之後,就變得心事重重。我詢問他發生何事,他告訴我,月瀚江確實帶人私下開採金礦,可是他開採的金礦,都用之於民,用之於兵。北定城已經三年沒有收到朝廷的半文軍餉了。無論月瀚江上書多少份摺子,都會被原封不動的打回去。無奈之下,他只能自給自足。大哥與我商議,不知這件事該不該如實稟報給陛下。」
危月燕皺眉道:「既然月家有冤屈,那自然應該如實上報啊。朝廷給了月家軍餉,月家就不會私下開採金礦了,不是麼?」
「你怎麼知道,不給月家軍餉,這不是陛下的意思呢?」畢月烏的反問,讓危月燕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