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我家公子不能下船,你有藥就開藥,沒有就少廢話!」那人有些沒耐心的催促。
雁未遲從袖子裡拿出一包藥,拍在桌子上,沒好氣的說道:「我這有一成好的藥,藥到病除,可也只能保證他幾個時辰不暈船。想要徹底根治,只能施針。可船在水上,隨波起伏,我施針必然會受影響。萬一落錯了穴位,豈不是要了人性命?我可不能拿患者的性命當兒戲,砸了自己的招牌!」
一旁的花榆幫腔道:「你們若是信不過我家師父,就拿銀子買這個藥回去自己吃吧。藥到病除,掏錢!十兩!」
「十兩?」那人驚呼道:「你怎麼不去搶?」
花榆撇撇嘴:「剛才是誰說診金隨便開的?合著你跟這吹牛玩呢?」
那人有些不情願,可想到自己主子難受的模樣,還是掏了銀子,打算先買這一副藥,回去試試看。
他家主子,不吃不喝也就算了,主要是天天不停的吐,膽汁都吐出來半臉盆了。
再這樣下去,人還不得吐死過去。
病急亂投醫,只能先試試看了。
……
那人離開後,花榆看向雁未遲:「船上的人會下來麼?」
雁未遲開口道:「不重要,我們等一晚上便是,明日天亮之後,他若是來,就還能有命活下去。若是不來,那他只能等死了。」
花榆看向雁未遲驚訝道:「你賣給他的,是毒藥?」
雁未遲微微搖頭:「不全是,他若是來找我,那麼自然性命無虞。若是他不願來找我,那麼他吐啊吐啊的,十天半個月,也就把自己吐死了。」
是毒,卻不是見血封喉的毒。
雁未遲不願用醫術來害人,可如今她沒有太多時間,消耗在此處。
她還要儘快追上上官曦的腳步,所以她只能在這裡等一夜。
等等看那船上的大人物,到底會不會來。
如果來,那人就還能活,如果不來,那人就必死無疑。
蛇無頭不行,那領頭人死了,北胤無論要做什麼,只怕都無法進行下去了。
不過雁未遲還是希望那人能下船,因為有個人質握在手上,會更容易掌控局面。
幸運的是,天還沒亮,他們落腳的碼頭客棧,就被人敲響了房門。
噠噠噠,一群雜亂無章的腳步聲響起,瞬間驚動了睡在房樑上的花榆。
花榆飛身而下,雁未遲也從床榻上坐起身。
花榆開口道:「你別動,我去看看!」
雁未遲微微點頭。
還不等花榆打開房門走出去,房門就被重重敲響:「客官開門,快開門呀。」是店小二的聲音。
花榆微微皺眉,打開房門,就見到店小二帶著兩個人,站在門口。
店小二指著花榆開口道:「他們倆就是你們要找的行腳大夫。」
話音落下,店小二急忙側身站在一旁,生怕受到牽連。
花榆定睛一看,來人正是上午在碼頭求醫的那個人,只不過此刻那人身上頗有煞氣,還帶了佩刀。
越過二人肩膀,花榆看到客棧里已經站滿了跟他們一樣打扮的人,每一個人都佩戴著兵器。
花榆心道一聲:「難道北胤那個主子死了?這是要動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