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松正要反駁,一道溫潤之中,帶著幾分威嚴的聲音忽然響起。
「抗旨不遵?敢問二哥一句,這聖旨何在?」眾人循聲望去,就看到琴相濡緩緩走過來。
琴相濡看向周圍那些持刀的侍衛,冷漠的質問:「怎麼?你們連我也想殺?」
那些侍衛面面相覷,最後紛紛退後一步,讓開了一條路。
他們是萬萬不敢碰皇子的,哪怕這位皇子,並不受寵。
此時此刻,霍夫人坐在地上,靠在自己兒子身上,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
琴相濡見狀走到她面前,單膝跪地伸手去脫她的靴子。
霍夫人見狀急忙道:「這不可啊……」
霍雲松也連忙道:「三殿下,這不合適啊……」
琴相濡輕輕推開霍夫人阻攔的手,一邊脫一邊道:「被貼花燙傷要及時處理,否則鐵鏽很容易讓傷口感染。若是傷到了筋骨,以後走路就不方便了。」
這邊話音落下,那邊琴相濡已經將霍夫人的鞋襪都脫了下來。
看著那紅腫一大片的傷處,琴相濡立刻道:「拿水來。」
不知何人遞給琴相濡一個水囊,琴相濡立刻將裡面的水全都倒在霍夫的傷處。
冷水降溫,讓霍夫人瞬間感覺沒那麼疼了。
琴相濡又從懷中掏出一罐藥膏,親手為霍夫人塗抹在腳背上。
如此舉動,別說霍家兄弟了,就連霍夫人,都忍不住為之動容。
堂堂皇子之尊,為她一個後院夫人治療腳傷,她哪受得起啊。
霍夫人伸手去接藥膏,急忙開口道:「三殿下,還是我自己來吧。」
琴相濡笑了下道:「霍夫人不必多慮,我娘體弱多病,我打記事時就開始照顧她。燙傷摔傷是最常見的。為了減輕燙傷的痛苦,我特意研究了這種,摻有薄荷葉的燙傷膏。您感受一下,是不是沒那麼疼了?」
霍夫人微微一怔,隨後歡喜的說道:「哎?還真是,腳背上傳來絲絲涼意,真的不疼了。」
琴相濡將燙傷膏遞給面前的霍雲松,繼續道:「每日早晚各一次,傷口的水泡也不要戳破。不出三日就會康復了。帶霍夫人回去吧。」
霍雲松接過燙傷膏,想說一句謝謝,卻哽咽的說不出話。
他們兄弟二人,兵權在握又如何?
他們的爹爹,位高權重又如何?
他們的妹妹,出身名門又如何?
做公主的,還不是想搶誰的夫君,就搶誰的?
做皇子的,還不是想如何拿捏他們,就如何拿捏?
他們從未在皇族面前,得到過半點尊重。
唯有琴相濡,對他們真心以待。
霍雲松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隨後開口問道:「三殿下,這樣你會有麻煩的。」
琴相濡微微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隨後抬頭看向城門樓上的二殿下,繼續道:「二哥還沒回答我,聖旨何在?」
二皇子咬牙道:「是父皇口諭。」
琴相濡繼續道:「那就簡單了,我現在就進宮去面見父皇,親口問問他,真的要讓朝廷命婦,誥命加身的霍夫人,當街表演打鐵花麼?恕我直言,我實在難以相信,父皇會有如此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