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榆撇撇嘴,沒再多言,直接坐下了。
高座上皇帝疑惑道:「表哥?難道說……他也是聖醫族人?」
雁未遲搖頭:「不是,他是北定城月家人,是我養母月從容的外甥,生恩不及養恩大,養母帶我如至親,她的親人,自然也就是我的親人。」
一旁的劉相國驚訝道:「他是月從罡的兒子?那不就是朝廷欽犯?」
花榆忍不住開口道:「是啊,我是朝廷欽犯啊,可我是黎國的朝廷欽犯,又不是你們南滇的朝廷欽犯。大不了你送我回去接受制裁啊!」
劉相國白了花榆一眼,沒有與他爭辯。
一旁的長公主冷聲道:「難怪如此有恃無恐!原來是有人護著你!表哥表妹的,關係還真是親近啊!」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的,就差說花榆和雁未遲有私情了。
花榆看向長公主,眉頭微蹙。
心中暗道:「我不搭理你就算了,你還上門來惹我,這可是你自找的。」
想到這裡,花榆也不去看雁未遲制止的眼神,當即開口道:「是麼?這就算親近了?難道是因為兩國風俗不同,所以對『親近』二字的定義不同?在黎國,兄妹之間互相扶持幫襯,乃是人之常情。算不得親近。可若是像長公主這樣,與自己的侍衛用同一樣的香料,那才叫親近。」
什麼?跟侍衛用同樣的香料,這話是什麼意思?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長公主,就連皇帝和皇后,都十分驚訝。
長公主見狀,立刻駁斥:「你在胡說什麼?!」
花榆嗤笑一聲:「長公主用的龍鳳團香,這種香料十分清幽,微不可查,只有靠近了才能聞到。但是它留香持久,尤其沐浴時放在水中,更是可以在肌膚上持久留香,宛若體香一般。不巧,在下鼻子特別靈。今日在場眾位,除了長公主身上有這種香料的味道之外,還有門外那個隨你一起而來的侍衛身上,也有這種味道。試問問,這麼名貴的香料,一個侍衛,如何用得?這種女兒香,一個大男人,又為何要用。這種要貼身使用的香料,他又從何接觸到的呢?這種關係,才叫親近吧!」
「放肆!」長公主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詆毀本宮清譽!」
長公主最注重「清譽」二字,豈能讓花榆這般當眾胡說。
「胡說?」花榆哈哈大笑:「我胡說?龍鳳團香裡面有一味香料,取自南滇的鳳羽花花蕊,鳳羽花你們應該都熟悉吧,這可是只有南滇才有的花。」
眾人面面相覷,隨後微微點頭。
花榆繼續道:「鳳羽花碰到雄黃酒,就會從紫紅色,變成藍色。人若是用過龍鳳團香,那麼皮膚接觸雄黃酒,也會泛藍。說我胡說,那咱們驗證一二便是。拿一碗雄黃酒來,給公主和那侍衛都擦在手上瞧瞧,便知我到底有沒有胡說了。」
此話一出,長公主的臉色,陡然一變。
坐在大殿當中雁未遲有些驚訝的看向花榆,不她居然不知道,花榆大大咧咧的,竟是注意到了這麼多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