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未遲想了想,索性直接開口道:「我只是想去看看太子殿下的情況,很可惜,沒找到地方。」
琴相濡微微一怔,沒想到雁未遲如此坦白。
他嘆口氣道:「風陵關是黎國邊疆要塞,這其中除了軍營之外,最多的地方,就是牢房。你連這風陵關的大門朝哪開都不知道,又要如何從千百個牢房裡,找到關押上官曦的那一個?」
雁未遲明白,這裡的牢房是用來關押戰俘的,所以數量很多。
雁未遲蹙眉道:「只是出去碰碰運氣,現在看來,我的運氣不太好。」
「但也不算差!」琴相濡打斷道:「今晚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沒有來找你,來找你的是我,所以你的行為,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換言之,如果還有下次,雁未遲莫名消失,必定會引起兩個皇子的戒備。
琴相濡繼續道:「你好不容易爭取的來局面,不要自己破壞了。若是讓他們兄弟二人都質疑你,不再覬覦你,他們之間就會重修舊好,你想看的兄弟內鬥,怕是就要落幕了。」
雁未遲眉頭緊鎖,心想這世上怎麼會有琴相濡這麼聰明的人。
她用了一點手段,引誘兩個皇子都對她感興趣,給二人留下可以和親的希望,從而讓他們兄弟相爭。
這些事兒竟是一點都沒有避開琴相濡的眼睛。
被人揭穿了小動作,終究是不太開心的。
雁未遲尋了位置坐下去,輕哼一聲道:「這兄弟內鬥的戲,最愛看的人,應該是你才對,你若想繼續看下去,那就不能只做壁上觀,總得從旁幫忙才行。天下沒有免費的席,自然也沒有免費的戲。」
換言之,雁未遲要求琴相濡為她的行為打掩護。
琴相濡笑了下,語氣無奈中,帶著幾分寵溺:「你明明在算計我,還要我配合,我偏偏又不能拒絕,你還真是令人束手無策啊。」
雁未遲抿了抿嘴,不知道如何接話。
主要是,她不太喜歡琴相濡這個語氣。
好像一個睿智的長輩,看著一隻上躥下跳的猴子。
琴相濡話音落下,便起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明日我會安排你們兄妹相見,不過無法避開耳目,你要謹言慎行。」
兄妹相見,在提醒她注意身份。
雁未遲受制於人,只能點頭應下。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琴相濡剛走出她的房間,和顏悅色的表情,就瞬間化為烏有。
取而代之的事滿臉肅殺之氣。
琴相濡心中暗道:「花榆靴子上有淤泥,雁未遲的裙擺上掛著豬草,二人身上也散發著豬糞味兒。好端端的去豬圈做什麼?莫不是去見什麼人?看來他們去豬圈了。這風陵關內,果然還有上官曦的親信。上官曦現在手上一沒有人,二沒有糧,三沒有藥,他到底要如何反攻?就憑風陵六城那些零散的駐軍麼?」
琴相濡想不通,但是心中很不安。
「我若是上官曦,該如何破局?」
他一邊思考,一邊走著,走著走著,忽然臉色一凜:「化整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