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榆皺眉道:「琴相濡會答應嗎?就算他答應,他有這個權利嗎?那兩個草包皇子,把上官曦關起來都不放心,還得掛上鎖骨鉤,現在你要放他出來。只怕不容易。」
雁未遲語氣堅定的回應:「放心,我自有辦法。」
離開雁未遲的房間之後,拂衣道長便抱著酒罈子,打算回牢房。
花榆見狀疑惑道:「你還回去做什麼?不是讓你跟在暗處?」
拂衣道長無奈道:「我得回去跟初景打個招呼嘛。不然他要擔心我的。誰像你啊,沒心沒肺的,從來不管我死活。」
花榆翻了個大白眼:「我還不信了,這世上還有人能弄死你?」
拂衣道長聳聳肩,感慨道:「無敵是多麼,多麼寂寞……」
花榆不想聽他感慨,送了他幾步就要離開。
然而拂衣道長卻話鋒一轉道:「你說這世上的事兒啊,真是奇怪,難說是好還是壞。」
「奇怪?你又遇到什麼奇怪的事兒了?」花榆看向拂衣道長。
拂衣道長繼續道:「我曾經給初景卜過一卦,算出他因為這個寒蠱之毒,活不過今年的生辰。我也曾告訴他,他或許只有一年的壽命,找不到九陽金鱒,就要撒手人寰了。」
花榆眨眨眼,瞭然道:「難怪去年年初,你讓我去北胤盜墓之後,就整個人消失不見了,你去幫他找魚了?害得我差點死在北胤人手上。」
拂衣道長乾笑一聲:「沒錯,師徒一場,我總不能明知他會死,也不出手幫忙吧?不過我也是盡人事,聽天命。命中注定,他在今年生辰之前啊,是得不到九陽金鱒的。」
說到這裡,拂衣道長將酒罈子顛了顛,開口道:「事實證明,確實是生辰之後才得到的。」
上官曦的生辰是端陽節,如今已經六月初了,早就過了一個月了。
花榆嗤笑一聲:「過了一個月了,他還沒死,這說明你算的不准嘛,呵呵!」
拂衣道長撇撇嘴道:「我怎麼可能算的不准呢?是他遇到了一些突發情況而已。」
「突發情況?」花榆眨眨眼,疑惑道:「什麼意思?」
拂衣道長笑道:「不就是風陵關缺衣少食咯!他餓了太久了,餓的蠱蟲也跟著一起沒有了精氣神,這才讓他續命至今。他身強體健,蠱蟲也精神,他氣虛體弱,蠱蟲也跟著沒力氣。所以你說說看,風陵關這一難,到底是害了他,還是救了他?」
這……
花榆皺眉道:「聽你這意思,琴相濡快把他餓死了,反而是幫了他?」
拂衣道長挑眉道:「正是如此啊。再說現在,雖然拿到解藥了,可若給他吃了,反而此刻會讓他內功全失去,這是不是又等於害了他?所以說,這人世間的事兒啊,真是奇怪,禍福難料,福禍相依啊!」
花榆嘲弄一笑道:「要是讓琴相濡知道,他費盡心機,卻救了敵人一命,不知道他得氣成什麼樣。」
花榆有點想看。
拂衣道長搖搖頭道:「呵呵呵,他才不會生氣,他想要的又不是讓初景死,他想要的……只是一縷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