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少許之後,花榆繼續道:「可是這些事,他遲早會知道。明日一早我們就要啟程去南滇都城了。」
拂衣道長抬頭望天,想了想開口道:「這人啊,想要贏,就離不開天時地利人和。你看看相濡就知道了,為了這一戰,他籌備二十多年,等等不就是一個時機麼?我相信,初景也在等一個時機,只是這個時機,只有他自己知道。」
花榆皺眉看著拂衣道長:「你這老頭,兩面三刀的,你到底幫誰啊?」
拂衣道長呵呵一笑:「老頭誰也不幫,老頭就看戲。什麼時候找到了蚩尤環,咱爺倆就功成身退,這裡的事兒,就交給天意吧!」
花榆微微一怔,本來想告訴拂衣道長,他已經找到蚩尤環了。
可話到嘴邊,竟是不想說了。
若是告訴他,他必然會立刻拿走蚩尤環,帶著他離開此處。
那雁未遲怎麼辦?
沒有蚩尤環的幫助,沒有他的保護,那雁未遲豈不是更加舉步維艱?
也罷,再等等吧,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做打算。
……
二人說著話,就來到了雁未遲的房間。
雁未遲並沒有休息,似乎一直在等花榆回來。
見花榆帶來了拂衣道長,雁未遲終於有心思仔細看了看眼前人。
隨後略顯驚訝道:「你是……那個老乞丐?」
拂衣道長呵呵一笑道:「失禮了失禮了,老夫不修邊幅,讓丫頭看成乞丐了。」
雁未遲面露尷尬:「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花榆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拂衣道長,隨後開口介紹道:「他叫花萬千,是我大哥的入門弟子。也是上官曦口中的拂衣道長,是琴相濡口中的行腳大夫,包不死。」
雁未遲愣在原地,一時間似乎有些理不清,這拂衣道長的多重身份。
她疑惑的詢問:「他……是你大哥的徒弟?那你是……」
花榆挑眉道:「我與大哥師出家母,所以我是他師叔,就是上官曦和琴相濡他們的師叔公唄!」
花榆的語氣和神色,都帶著幾分得意。
這輩分,真是夠大的。
雁未遲乾笑著看向拂衣道長,似乎是在用眼神詢問,花榆這番話是真的麼。
拂衣道長連忙點頭:「對頭對頭,是這麼關係,雖然有點亂,但卻是事實。這小混球是老頭的師叔,不過是老頭把他養大的,所以分開論的話,我也還是他的長輩。」
雁未遲覺得這關係還是很混亂,主要是花榆這麼年輕,他大哥又能有多大年紀?頂多也不過就是玉城主那個年紀。
可這拂衣道長,鬚髮皆白,怎麼會拜一個後輩為師呢?
雁未遲心中有許多疑惑,可對別人的好奇,遠遠不急她對上官曦的關心。、
雁未遲看向花榆詢問道:「東西給他了麼?」
花榆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給了,他哭天搶地的說他知道錯了,感激涕零的給我磕了三個響頭,賴賴唧唧的說他想你想到骨頭裡。」
雁未遲忍不住笑了下,這顯然是假話。
花榆故意逗她呢。
見雁未遲笑了,花榆也笑了笑:「好了好了,別擔心他了,老頭都說了,他死不了,老頭留在地牢里,就是為了保他性命的。我帶他來,是他想看看那條魚,另外讓他幫你看看體內的不悔,能否化解。」
不悔……是玉城主給她下的蠱。
雁未遲微微一怔,她都把這事兒給忘了,沒想到花榆竟是還記得。
拂衣道長急忙接話道:「對對對,來丫頭,老頭給你把個脈!」
雁未遲點頭致謝,隨後落座,伸出手腕。
拂衣道長輕輕給雁未遲把脈,還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他便忍不住眉頭緊鎖,驚呼一聲:「哎?奇怪!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