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應該出去一會兒?」一道突兀的聲音,打破了牢房中的寧靜。
雁未遲循聲望去,就看到蓬頭垢面,頭上還粘著茅草的拂衣道長。
琴相濡有些無奈,走上前打開牢房們,帶著拂衣道長離開了。
與雁未遲擦肩而過的時候,他不忘提醒道:「隔牆有耳,你有一盞茶的時間。」
話音落下,琴相濡便帶著拂衣道長快速離開,將牢房留給了上官曦和雁未遲二人。
直到牢房裡沒有腳步聲之後,雁未遲才看向上官曦,見到他肩膀上的鎖骨鉤。
雁未遲的記憶,一瞬間被帶回到初見的時候。
那一日,是她要嫁給他,這一日,她卻承諾要嫁給旁人。
雁未遲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故作輕鬆的說道:「你好狼狽啊。」
上官曦看著雁未遲,深吸了一口氣,才壓下滿心酸楚。
他也笑了下:「是啊,怎麼每次這麼狼狽的時候,都會被你看見。」
雁未遲繼續道:「命中注定,要我來拯救你。」
上官曦微微蹙眉,有些擔憂的說道:「這裡很危險,你不該來!」
「可我已經來了!」雁未遲快速回應。
上官曦語氣忍不住有些急躁:「你為何要來?我……」
「為你而來!」短短四個字,打斷的不僅僅是上官曦口中的話,還有他腦海中所有的思緒。
為你而來……
她就這麼直白,這麼直接,這麼開門見山,單刀直入,毫不遮掩的將愛宣之於口。
這讓他怎麼受得住啊?!
砰砰!砰砰!砰砰!
上官曦覺得自己的心,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了。
他做了無數個深呼吸,才壓下滿心的悸動。
上官曦別開臉不去看雁未遲,生怕多看一眼,就要忍不住撲上去,將她抱入懷中。
他緩了許久,不知在腦海中說服自己多少次,也不知讓自己狠下心多少次,才終於口是心非的拒絕道:「我不需要!」
雁未遲看著他倔強的模樣,忽的輕笑了一下。
上官曦隱忍的看著她。
似乎想從她眼中看到憤怒,然後再看她憤然離去,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又似乎害怕從她眼中看到厭惡,害怕她就此厭惡他、拋棄他。
上官曦覺得自己太矛盾了。
然而他在雁未遲眼裡,既然沒有看到憤怒,也沒有看到厭惡。
她明明雙眼含淚,卻還能笑顏如花。
只見她繼續道:「不重要!」
什麼?
上官曦沒明白雁未遲的意思。
什麼不重要?是說他不重要麼?既然不重要,她為何要來?
就在上官曦疑惑不解的時候,雁未遲忽然厲聲道:「我管你需不需要?!從你將我扔在喜堂之上之後,我就再也不在乎你怎麼想了。你忘了麼?我曾經說過,我這個人,什麼都吃得下,就是不吃虧,什麼都受得住,就是不受氣!你讓我吃了這麼大的虧,受了這麼大的氣,我豈能輕饒了你?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抓回來!現在你為階下囚,我為人上人,我想要怎麼做,你都只有聽從的份兒,沒有拒絕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