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未遲開口道:「你與逍遙王合謀,對風陵關用了屍毒,一切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能成為南滇的太子?」
琴相濡微微搖頭:「不,我要成為南滇的……皇帝!只有皇帝,才有絕對的話語權,才能讓我外祖一家,從流放之地回來,才能讓我娘光明正大的走出十四樓,才能讓劉相國跪在我娘腳下恕罪,才能讓親者快,仇者痛!」
「那如今你已經攻陷了風陵關,也捉拿了太子,可曾得償所願?」雁未遲追問道。
琴相濡苦澀一笑,搖頭道:「不曾!」
雁未遲陷入沉默,片刻後繼續道:「看你的樣子,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琴相濡忍不住笑出聲:「呵呵,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聰明,豈能事事都早有所料。只不過……我從不輕易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個人身上罷了。」
雁未遲思考了片刻,隨後接話道:「你將一半的希望,寄托在南滇皇帝身上,另外一半……寄托在,我身上?」
琴相濡挑眉看向雁未遲:「你果然聰慧過人。不過你說錯了,我寄予厚望的人,不是你,是聖醫族的聖女,上官晴。」
雁未遲明白了。
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得聖女者,得天下。
倘若琴相濡能得到這個「聖女」,必然會讓南滇老皇帝,對他刮目相看。
不僅如此,也會大大改觀文武百官,乃至天下百姓對他的看法。
眾人會漸漸遺忘他卑微的出身,會漸漸去猜想,他或許就是天命之人。
不然他如何能在四國雙城之中,脫穎而出,得到了聖醫族的聖女呢?
看來琴相濡最初接近上官曦的目的,也是為了找上官晴吧。
雁未遲陷入沉默,琴相濡也沒有催促她說話。
因為二人都知道,接下來的話題,不會令人愉快。
許久之後,雁未遲才試探著詢問:「你想……娶我?」
琴相濡看向雁未遲,古井無波的雙眸里,沒有任何情緒,就更別提什麼情愫了。
他語氣平淡的回應:「我不會逼你,你可以自己選擇。」
「你這還不叫逼他?!」遠處的花榆忍不住了,一個閃身來到二人面前,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花榆怒氣沖沖的質問:「你抓了上官曦,捏著他性命,現在跟雁未遲說這些話,不就是想讓她用自己,來交換上官曦的安危麼?這還不叫逼迫,叫什麼?」
琴相濡平靜的回應:「她可以選擇不救,不是麼?」
「你……」花榆被噎的說不出話,雁未遲確實可以選擇不救,但是她會那麼選嗎?根本不會啊!
「你這跟逼良為娼有什麼區別?!」花榆氣的咬牙切齒,說話也難聽起來。
琴相濡輕笑一聲:「呵,這世上,就沒有牛不喝水,強按頭的道理。說是逼良為娼,可若不想為娼,完全可以寧死不從,不是麼?最後選擇為娼,終究還是覺得,為娼和去死之間,前者更容易接受。所以啊,人都是可以做選擇的。」
「你這是什麼謬論?死也是選擇?」花榆覺得不可理喻。
琴相濡反問道:「為何不是?你怎知活著就一定快活,死了就一定痛苦呢?生不如死的人,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