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霍家兄弟搖擺不定的時候,一個傳令兵跑過來:「霍大將軍,三殿下傳召。」
霍雲松微微一怔,面露遲疑。
這個時候單獨去見琴相濡,是不是有點站隊的嫌疑了?
他轉頭看向霍雲柏,霍雲柏開口道:「怕什麼,走大哥,我陪你一起去。」
霍雲松想了想,現在虎符還在琴相濡手上,他還是這蕭江軍的主帥。
他總不能違抗軍令不遵,必須要去見琴相濡。
想到這裡,霍雲松嘆口氣,帶著霍雲柏重返中軍帳。
此時琴相濡已經處理好了自己的傷口。
看著琴相濡肩膀上捆綁整齊的繃帶,霍雲松竟是忍不住生出一抹心酸。
這得給自己處理多少次傷口,才能做到單手也如此熟練?
人都有惻隱之心,尤其是在一起相處久了,更是難免生出幾分同情。
琴相濡正在伏案急筆,並未主意霍家兄弟的神色,直到他寫完了一份密信,才抬頭看向二人。
琴相濡只傳召了霍雲松,並未傳召霍雲柏,可霍雲柏既然一同跟來了,琴相濡也不打算趕他走了。
兄弟同心,方能其利斷金。
若是此時趕走霍雲柏,難免會讓他多想。
琴相濡開口道:「二位將軍,近前說話。」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都面露忐忑,卻沒有拒絕,而是紛紛走到桌案前。
「不知三殿下有何吩咐?」霍雲鬆開口詢問。
琴相濡不答反問道:「霍將軍想不想讓蕭江軍大獲全勝?拿下風陵關六城?」
霍雲松微微一怔,心想:「這還用問麼?」
一旁的霍雲柏性子急,連忙就插嘴:「當然想啊,咱們不就是為了這個來的麼?」
「好!」琴相濡拿出兩封信,繼續道:「我在這軍中孤立無援,倘若虎符被奪,那麼我將自身難保。經過數月的奮戰,犧牲了那麼多同袍,眼下勝利近在眼前,我實在不希望功虧一簣。二位將軍若是信我,便請二位幫我送出這兩封信。我以性命擔保,定將風陵關六城,收入囊中!」
幫琴相濡送信?
那這……肯定是要瞞著大皇子和二皇子了。
這信若是送出去,不就已經擺明了霍家兄弟的立場了?
想站旁邊兒看戲,怕是也不成了。
霍雲柏有些沒注意,轉頭看向自己大哥。
霍雲松思來想去,開口問道:「不知這信……送給何人?」
琴相濡回應:「一份往北,送去給黎國逍遙王。一份往南,送去都城給我父皇。」
給南滇皇帝的信,尚且好揣測。
必然是告狀,希望皇帝出面,把大皇子和二皇子傳召回去。
可是給逍遙王……
霍雲松有些語塞道:「這……這……三殿下有所不知,這逍遙王魚戰鰲,曾經是這黎國南境的守將,他那青雲三叉戟下面,不知戳死了我們多少南滇的將士。就連末將的叔伯,都是死於魚戰鰲手上。如今三殿下傳信與他,不知……所為何事?」
難不成是通敵賣國?
雖然霍雲松這麼想了一下下,卻不敢這麼問。
而且他自己也不相信,琴相濡會通敵賣國,若是想要通敵,不幫他們打這場仗,不就完事兒了?何必如此迂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