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梔這一次思考了許久。
畢竟進入黎國境內,他的情況就變得愈發被動了。
可如果一直在這挖,也不知要挖到猴年馬月去。
再說了,他們一直徘徊在此地,也難免驚動玉城的人。
若是驚動了玉城,事情就更加麻煩了。
這裡畢竟還是玉城境內。
他們藥城來挖金礦,跟入室搶劫有什麼區別?
思來想去,慕容梔點頭道:「好,就依你所言!」
雁未遲在慕容梔看不到的地方,勾唇一笑。
果然人有了貪念,就會一直被旁人,牽著鼻子走。
……
雁未遲一行人離開玉城境內的時候,消息已經傳到了玉城主的耳中。
玉城主的手放在桌面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
而他手指下面,放著的正是要傳去北胤的書信。
衛璞看著玉城主一直不說話,便詢問道:「城主是還沒有考慮好麼?」
玉城主點點頭:「她畢竟是月姑姑的女兒。」
「可她現在是黎國的太子妃。」衛璞補充了一句。
玉城主嘆口氣:「唉,是啊,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讓她查月家冤案的始末,可這麼久過去了,她卻一直在為上官曦殫精竭慮,哪有把月家的事兒,放在心中半分。呵,果然女生外向。也罷,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玉城主將信扔給衛璞,衛璞急忙伸手接住。
隨後玉城主道:「送去給申屠震。」
申屠震,是北胤的主將。
——
風陵關。
就在雁未遲帶著慕容梔前往朔望城的時候,上官曦的計策終於奏效了。
南滇的反覆強攻,戛然而止。
風陵關得以喘息。
烏天誠捂著受傷的胳膊,鬆口氣道:「可算是消停了,殿下,他們是不是打不動了?」
重山也開口道:「殿下,卑職看到他們營盤退後百步,部分受傷的將士也退到蕭江對岸了,這是放棄了麼?」
上官曦沒有他們二人這麼樂觀。
上官曦看著漸漸褪去的南滇大軍,開口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南滇的大皇子或許已經抵達軍營了。」
所以此刻,應該是他們兄弟內部,正在爭權。
可最後無論兵權落在何人手上,對黎國來說,都沒有什麼好處。
琴相濡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人,那南滇大皇子,更是不可能將到了嘴邊的鴨子,就此放飛。
如今唯一可以期盼的,那就是他們兄弟之間,爭權的時間,可以多一些,讓風陵關有更多喘息的機會。
上官曦看向烏天誠,開口詢問道:「還是沒有京城的消息麼?」
烏天誠搖搖頭道:「毫無消息,殿下已經五個月了,風陵六城……面臨著彈盡糧絕。百姓已經開始紛紛北上逃走了。」
上官曦舔了一下乾裂的嘴唇,心中也是擔憂不已。
他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手下的將士。
身強體健的尚可堅持,那些受傷的,又如何能不吃不喝?
想到這裡,上官曦開口道:「烏將軍,守住風陵關,孤要走一趟姑蘇!」
後方無增員,風陵關只能等死。
如今南滇短時間不再攻城,上官曦終於可以騰出空來,去疏通從京城到風陵關,堵塞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