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未遲看向危月燕,語氣嚴肅且認真的繼續道:「因為這浮梁山里,根本就沒有金礦。」
「沒有?」危月燕眼裡半是驚訝,半是質疑。
雁未遲點點頭:「沒錯,裡面大多是螢石礦,還有一點純度不高的赤鐵礦,跟就沒有什麼金礦。也不知謠言是怎麼傳出去的。」
危月燕皺眉道:「既然沒有,你為何又要對玉城主做出承諾,說自己一定不會將此事說出去呢?」
「這人啊,只願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情,根本不願意去相信事實。我說沒有,他定然不信,還會質疑我的誠信。所以我只好順著他的話,然後再對他做出承諾啦!三兩句話,就可以換他一個安心,何樂不為?」
雁未遲話音落下,便別開臉,看向遠處,因為這一番話,也是假話。
金礦確實存在,但是她不能向任何人泄露,包括危月燕。
雁未遲清楚的知道,危月燕雖然保護她,對她也不錯,可危月燕不是她的人,危月燕背後,站著的是黎國的皇帝。
雖說應該待人應該以誠,可相交應該有度。
有些事,不說出來,對大家都有好處。
危月燕微微點頭,掏出小本本寫下幾個字「沒有金礦」。
她剛寫完這幾個字,就感覺身後有一雙眼睛。
危月燕回頭看向身後,卻只看到一片雜草,並未看到任何人的蹤跡。
危月燕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一個武功不算太高的人,一直跟著他們,又沒有什麼舉動,這是為何?
是誰的人?
難道是慕容棉派來的?
危月燕想過去看看,又不放心把雁未遲一人留下,只好作罷。
而跟著他們的那個人,似乎也察覺到危月燕的敏銳,並未繼續靠前,而是當即轉身離去。
——
函谷縣,縣衙。
跟著危月燕那個人,一路來到函谷縣的縣衙,隨後尋到客房,一邊敲門,一邊低聲道:「主子,是屬下。」
「進來。」房間裡傳出玉城城主,玉珩的聲音。
而進來的這個自稱屬下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玉城主身邊的侍衛,衛璞。
衛璞皺眉稟報著:「主子,黎國太子妃她不守信用,竟然真的帶著藥城少主,去挖掘咱們的金礦了。」
玉城主眉頭微蹙,心中也是覺得有幾分難以置信。
日前他前往藥城,與藥城城主商議要事。
偶然間發現雁未遲居然出現在藥城中,所以他便讓衛璞跟著她,看看她來藥城所為何事。
沒想到一路跟回了函谷縣,竟然發現雁未遲違背承諾,帶人去挖金礦。
他怎麼能允許這種事發生?
玉城主放在膝蓋上的手攥緊了鬆開,鬆開又攥緊,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那麼做。
思考許久之後,他才說道:「雁未遲服了我的不悔,她們怎麼敢?怎麼敢對我言而無信!」
玉城主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顯然十分憤怒。
衛璞見狀開口道:「城主,那不悔……」
玉城主沒有理會衛璞,而是繼續自言自語:「看來,在她心中,上官曦的性命,遠遠超過了她自己的性命。果然跟月姑姑一樣,都是為了男人不要命的蠢貨。既然如此,我便送她一程!」